月然之半闭着眼眸：“将手放到两边月型凹槽之中。”
“好。”
顾凝应罢，示意沈照一起将手放下去。
掌心内微弱的白光随着她的手掌压下去变得璀璨耀眼，连带着沈照掌心之下的凹槽之中也闪烁光华。
白光顺着凹槽之间的一个印痕逐渐相连，光芒大盛了片刻，一切恢复正常。
顾凝看向月然之：“这是不是好了。”
月然之应：“嗯。”
顾凝迟疑地将手掌从那凹槽之中取出，发现自己的掌心之中多了一个白色的月牙印记。
“阿照！”她走到沈照的身边去，扒拉起沈照的手一看，沈照掌心正中竟然也有一个发白的印记，只是月亮的形状和顾凝的有所不同。
顾凝心中顿感惊奇。
太神奇了。
“好了。”
沈照反手把顾凝的手掌握住，十指相扣：“结了契，我便是月氏一脉承认的女婿了，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嗯。”
顾凝用力点点头。
沈照拇指轻抚着她的手背，转向月然之：“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解禁了？”
听到“解禁”这两个字，顾凝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迟疑地看着月然之。
月然之张开眼眸：“你很着急。”
沈照道：“自然。”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能和自己的娘子有正常生活，可以怀孕生子。
不解禁，他时常怀疑自己不是顾凝所谓的命定之人。
更无数次怀疑自己有什么问题。
月然之笑了一声，“那比此时，今夜。”
“舅舅便走了，你在此处……”话音落，他起身，转瞬便到了顾凝的面前来，不轻不重地拍了顾凝的肩膀一下，离开了。
随着月然之的离开，望月池之中的石雕缓缓落了回去，清透的水消失无踪，机关咔咔，一张玉雕床榻缓缓升起。
顾凝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张床，然后又看向沈照。
只看了一眼，她飞快地转过视线去，将整个大殿环视一周。
周围已经升起雪色帐子，把整个大殿围住，殿内四根玉色的立柱之上，盘着精雕的腾龙。
腾龙双眼锐利，似乎正在盯着顾凝和沈照看。
顾凝咬了咬唇，“真的……要在这里？”
“……”
沈照的表情没比顾凝好到哪儿去。
先前知道可以解禁，可以怀孕的时候，他十分振奋。
可一想到要在这儿，整个人顿时就不太好了。
这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在周围看了好一阵子。
最后，沈照咳嗽一声，“那个……你不愿意吗？”
顾凝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解禁就无法怀孕，解禁就得在这儿睡。
这到底是个什么奇幻的血脉？
先前结契的时候她还觉得神奇，现在只觉得好是扯淡。
沈照道：“那不然的话——”
“没有，我没不乐意。”顾凝咬着唇，抽出自己的手，摘了面纱，手攀上自己的腰带，“咱们快点，速战速决，做完回去。”
沈照瞧她急切的动作，又听她说这个话，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面前来，“我可不会速战速决。”
沈照掌风扫过。
顾凝躺向望月池中玉石床的时候，有雪色的帐子掉下来，盖在两人身上。
顾凝紧张地抓住沈照身前的衣服：“阿照，真的要在这儿……”
“不然呢？”沈照咬了咬她的唇，叹息道：“这解禁的方式真的很离谱，不过——如果只有这个方式，那我也认了。”
他抓住顾凝紧张乱窜的手，指尖灵活地勾到她头上的雪色发带，用那修长的，带着一点细茧的手指把顾凝的头发梳开。
顾凝躲在他身下，却根本无法认真，隔着雪色的纱瞧着朦胧的大殿顶部，心里乱慌慌的。
察觉到沈照的手抓到了她的腰带，她紧张地看向他。
沈照无限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在她耳畔道：“不要怕。”
“……”顾凝艰难地点头。
沈照抓起她雪色的衣襟，低声问：“你知不知道，当你穿着这神女的衣服，踩着月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怎么想的？”
“若你是高坛上的神仙，那我一定要拉你一起入滚滚红尘。”
“我不喜欢你这身衣服。”
雪衣裂成碎帛，顾凝脸色霎时涨红，正要抱紧自己，却听沈照无限柔情地说：“好凝儿，我爱你，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他抓着顾凝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把吻重重地落向明无忧的唇。
顾凝被他吻化了一样，呆呆的任他引着自己，忘了这是个多糟糕的地方，忘了方才所有的慌乱和紧张。
玉床透亮，雪衣清华。
顾凝的脸颊和肩头却一片绯红，她把脸藏在沈照的颈窝里，贝齿咬着他的皮肉，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一趟周公之礼在紧绷的神经之中结束，顾凝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身上的那件神女雪衣也被沈照摧残的不成样子。
他索性将那破败的衣服丢在一旁，用自己的外袍把顾凝裹好，抱在怀中，“带你回去睡。”
“……嗯。”
顾凝软软地应了一声，眼皮也不想抬了。
沈照将他带回了望月小筑之中，便揽着顾凝躺了下去。
只是他今夜精神有点振奋，没什么困意，一直盯着顾凝，舍不得眨眼。
怀中的女子五官精致，看了这么几年从来不腻，只觉越来越好看，越来越让人心生爱意。
半迷糊的顾凝浅浅地呓语着什么。
沈照附耳过去，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阿照，我也爱你，我们生生世世不分离。”
沈照一顿，眼底漾开无数璀璨的笑容。
……
顾凝睡得好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第二日下午。
原本裹在身上的那件沈照的外袍已经被换成了藕色的中衣，兰月听到声音进来伺候，一边说：“主子一早起身去皇都内了，说晚上必定回来。”
“嗯……”顾凝起身洗漱，又填饱了肚子，打算去看看君临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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