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羊肉粉，恰好戏月也回来了。
“栈已经订好了，就在不远处的润福楼。”戏月恭敬地说道：“万谷粮行那边属下也去过了，拿了少夫人的信物给他们看。”
“那管事说，随时恭候少夫人前去。”
“嗯。”
顾凝点了点头，“那就是一切都妥当了，先去栈吧。”
三人便起身往润福楼去。
戏月定了三间上房，顾凝和沈照一间，戏月一间，兰月一间。
顾凝进去之后，就吩咐兰月给自己重新挽发。
沈照坐在桌边，依然没有说话，安静地喝茶。
不多时，顾凝的头发也挽好了。
她起身照了照镜子，回过头与沈照说道：“你就在这里休息两个时辰吧，我先去万谷粮行。”
“……”沈照握着茶杯的手一顿。
顾凝的性子是有些急的，既然到了孟州，万谷粮行那边又已经在等着，那务必是要快些去，快些把事情定下来才能放心。
因此，她也没多考虑什么，便出门去了。
倒是兰月，略微多看了沈照一眼，觉得今日的沈照和往日不同。
平素少夫人说话，主子可不会不吭声的。
“愣着做什么？跟上去！”就在这时，沈照略微冰冷地说了一声。
“啊，属下马上就去！”兰月回过神来。
好家伙，今日主子好像生气了？
可是主子一向脾气极好，从不生气，而且最近都是在赶路，根本没发生什么足以让主子生气的事情，这是怎么了？！
然而兰月没空多想。
顾凝已经下了楼，她只能赶紧追上去。
坐在屋中的沈照耳力惊人，能清晰地分辨顾凝的脚步声。
他听到，顾凝渐走渐远，上了马车了。
“……”沈照握着茶杯的手就是一紧，十分的气闷。
为什么要让他休息，她自己去万谷粮行办事？
就不能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明明是一件小事，他心里却不太舒服。
他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是因为顾凝昨晚睡梦之中那一声“大哥”气不顺了。
偏偏，那都是些久远的事情了。
他一直追着去过问，去让顾凝说点什么来让他安心，他都觉得自己可笑。
可他又忍不住在意。
沈照深吸了口气，脸色不好看，哪里想休息？
当的一声，他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也迈步下了楼去。
……
顾凝一路到了万谷粮行，那万谷粮行的管事已经等候多时。
当顾凝把来意说明的时候，管事点点头，说道：“这事不难……我家主爷曾经说过，只要是姑娘的事情，有求必应，药材早有储备，姑娘只管列单子来就是。”
“至于冬衣……可能有些困难。”
“哦？”顾凝问道：“楚先生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冬衣这种季度性的东西，应当也有准备才是吧？”
“有是有，可是……”管事面有难色，“不是小人不帮姑娘，是小人也有难言之隐。”
顾凝皱了皱眉，思忖道：莫非是慕容离知道了楚万里一直帮衬青州大营？
“没事。”顾凝微笑着说道：“楚先生已经帮我很多了，那药材的事情，就劳烦管事操心，单子送来之后，管事报价即可，到时候我会派人把银子送过来。”
“好……”管事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多谢姑娘理解。”
“嗯。”
顾凝点点头，说：“那我就不打扰掌柜的，这就告辞了。”
“小人送姑娘。”管事十分气，一路随着顾凝到了门前，将顾凝送走，才转了回去。
顾凝走了两步，上了马车，却是深深吸了口气。
青州营如今是沈家说了算。
对于慕容离来说，沈家非敌非友。
而慕容离是个利益主义者，没有利益，他自然不愿帮衬沈家。
这她早已经想到了。
可是冬衣又怎么办呢？
沈旭已经带兵在青州两年了，营中的冬衣还是出发的时候带的，军中冬衣本该一年一换，如今都两年了，再不换，就算冻不死人，士兵也会不满。
一旦出现不满和怨愤，军心就要不稳。
而且，今年还新征了好几万的新兵，那些新兵没有冬衣怎么过冬？！
顾凝皱了皱眉，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马车一路往栈走。
兰月坐在车辕上，还想着方才出来的时候，沈照的表情，这会儿就忍不住说道：“少夫人，主子好像不太高兴。”
“是吗？”顾凝诧异道：“他今日都没怎么说话，我瞧着他是累了。”
“少夫人这么觉得吗？”兰月说：“可是以前主子忙起来的时候，几日不眠不休也是有的，但与我们这些下属也是照常说话。”
“这一次是坐着马车过来孟州的，也没怎么累着啊，不至于累的不想说话。”
“……”顾凝默了默。
兰月又说：“而且我下楼的时候，主子声音好冷。”
“那……是真的生气了啊？可是——”顾凝想不通，这两日平静的很，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情，他为什么生气？
马车的车帘随着清风飘动。
一股有些甜腻的气息，从外面飘了进来。
顾凝侧脸一看，不远处是个卖糕饼的铺子。
她想了想，忽然说道：“停车！”
兰月立即勒住马缰。
顾凝跳下马车去，进到那糕饼铺子，“可有甜糕吗？”
“不知官要的是哪一种甜糕？”伙计热情地招待道：“我们这儿有枣泥糕，只一点甜，红豆沙比枣泥糕甜一些，最甜的是栗子糖糕，甜的都有些发腻。”
“大多数人都是喜欢买红豆沙一些，不然小人帮姑娘装一份红豆沙好了。”
“不必。”顾凝说：“要那栗子甜糕，一份就好。”
“好嘞！”伙计快速地用油纸包包好，交给顾凝。
兰月愣愣地看着，完全搞不懂顾凝什么意思。
主子都生气了。
少夫人怎么也不想想，是为什么生气，也好安抚一下，反倒跑来买吃的？
可是顾凝已经回到了马车上去。
兰月只得赶紧付了钱。
他们身后不远处，沈照单手负后立在那儿，眉梢挑动了一下。
买甜糕啊？
顾凝自己是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这甜糕是给他买的。
沈照心里的气闷少了些许，进了暗巷之中，身形一旋，消失了人影。
“栈已经订好了，就在不远处的润福楼。”戏月恭敬地说道：“万谷粮行那边属下也去过了，拿了少夫人的信物给他们看。”
“那管事说，随时恭候少夫人前去。”
“嗯。”
顾凝点了点头，“那就是一切都妥当了，先去栈吧。”
三人便起身往润福楼去。
戏月定了三间上房，顾凝和沈照一间，戏月一间，兰月一间。
顾凝进去之后，就吩咐兰月给自己重新挽发。
沈照坐在桌边，依然没有说话，安静地喝茶。
不多时，顾凝的头发也挽好了。
她起身照了照镜子，回过头与沈照说道：“你就在这里休息两个时辰吧，我先去万谷粮行。”
“……”沈照握着茶杯的手一顿。
顾凝的性子是有些急的，既然到了孟州，万谷粮行那边又已经在等着，那务必是要快些去，快些把事情定下来才能放心。
因此，她也没多考虑什么，便出门去了。
倒是兰月，略微多看了沈照一眼，觉得今日的沈照和往日不同。
平素少夫人说话，主子可不会不吭声的。
“愣着做什么？跟上去！”就在这时，沈照略微冰冷地说了一声。
“啊，属下马上就去！”兰月回过神来。
好家伙，今日主子好像生气了？
可是主子一向脾气极好，从不生气，而且最近都是在赶路，根本没发生什么足以让主子生气的事情，这是怎么了？！
然而兰月没空多想。
顾凝已经下了楼，她只能赶紧追上去。
坐在屋中的沈照耳力惊人，能清晰地分辨顾凝的脚步声。
他听到，顾凝渐走渐远，上了马车了。
“……”沈照握着茶杯的手就是一紧，十分的气闷。
为什么要让他休息，她自己去万谷粮行办事？
就不能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明明是一件小事，他心里却不太舒服。
他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是因为顾凝昨晚睡梦之中那一声“大哥”气不顺了。
偏偏，那都是些久远的事情了。
他一直追着去过问，去让顾凝说点什么来让他安心，他都觉得自己可笑。
可他又忍不住在意。
沈照深吸了口气，脸色不好看，哪里想休息？
当的一声，他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也迈步下了楼去。
……
顾凝一路到了万谷粮行，那万谷粮行的管事已经等候多时。
当顾凝把来意说明的时候，管事点点头，说道：“这事不难……我家主爷曾经说过，只要是姑娘的事情，有求必应，药材早有储备，姑娘只管列单子来就是。”
“至于冬衣……可能有些困难。”
“哦？”顾凝问道：“楚先生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冬衣这种季度性的东西，应当也有准备才是吧？”
“有是有，可是……”管事面有难色，“不是小人不帮姑娘，是小人也有难言之隐。”
顾凝皱了皱眉，思忖道：莫非是慕容离知道了楚万里一直帮衬青州大营？
“没事。”顾凝微笑着说道：“楚先生已经帮我很多了，那药材的事情，就劳烦管事操心，单子送来之后，管事报价即可，到时候我会派人把银子送过来。”
“好……”管事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多谢姑娘理解。”
“嗯。”
顾凝点点头，说：“那我就不打扰掌柜的，这就告辞了。”
“小人送姑娘。”管事十分气，一路随着顾凝到了门前，将顾凝送走，才转了回去。
顾凝走了两步，上了马车，却是深深吸了口气。
青州营如今是沈家说了算。
对于慕容离来说，沈家非敌非友。
而慕容离是个利益主义者，没有利益，他自然不愿帮衬沈家。
这她早已经想到了。
可是冬衣又怎么办呢？
沈旭已经带兵在青州两年了，营中的冬衣还是出发的时候带的，军中冬衣本该一年一换，如今都两年了，再不换，就算冻不死人，士兵也会不满。
一旦出现不满和怨愤，军心就要不稳。
而且，今年还新征了好几万的新兵，那些新兵没有冬衣怎么过冬？！
顾凝皱了皱眉，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马车一路往栈走。
兰月坐在车辕上，还想着方才出来的时候，沈照的表情，这会儿就忍不住说道：“少夫人，主子好像不太高兴。”
“是吗？”顾凝诧异道：“他今日都没怎么说话，我瞧着他是累了。”
“少夫人这么觉得吗？”兰月说：“可是以前主子忙起来的时候，几日不眠不休也是有的，但与我们这些下属也是照常说话。”
“这一次是坐着马车过来孟州的，也没怎么累着啊，不至于累的不想说话。”
“……”顾凝默了默。
兰月又说：“而且我下楼的时候，主子声音好冷。”
“那……是真的生气了啊？可是——”顾凝想不通，这两日平静的很，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情，他为什么生气？
马车的车帘随着清风飘动。
一股有些甜腻的气息，从外面飘了进来。
顾凝侧脸一看，不远处是个卖糕饼的铺子。
她想了想，忽然说道：“停车！”
兰月立即勒住马缰。
顾凝跳下马车去，进到那糕饼铺子，“可有甜糕吗？”
“不知官要的是哪一种甜糕？”伙计热情地招待道：“我们这儿有枣泥糕，只一点甜，红豆沙比枣泥糕甜一些，最甜的是栗子糖糕，甜的都有些发腻。”
“大多数人都是喜欢买红豆沙一些，不然小人帮姑娘装一份红豆沙好了。”
“不必。”顾凝说：“要那栗子甜糕，一份就好。”
“好嘞！”伙计快速地用油纸包包好，交给顾凝。
兰月愣愣地看着，完全搞不懂顾凝什么意思。
主子都生气了。
少夫人怎么也不想想，是为什么生气，也好安抚一下，反倒跑来买吃的？
可是顾凝已经回到了马车上去。
兰月只得赶紧付了钱。
他们身后不远处，沈照单手负后立在那儿，眉梢挑动了一下。
买甜糕啊？
顾凝自己是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这甜糕是给他买的。
沈照心里的气闷少了些许，进了暗巷之中，身形一旋，消失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