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就是草民的外孙,是草民女儿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赵家富激动的说着,声音颤抖。
众大臣面面相觑。
陆渊开口道:“不着急认亲。朕召你前来,是为了验一验你们是否有血缘关系。”
不需要陆渊开口,德福从台上走下,亲自去端来一碗清水。
唐晚将刀子递到赵家富手中。
赵家富毫不犹豫的割破手指,滴入一滴鲜血。唐晚又给小酱油放了一次血,滴入碗里。
这次捧着碗的依旧是庆国公,那双看似浑浊却精明的眼睛,一点点看到水中的两滴血慢慢的靠拢,最后融合在一起。
“融了!”庆国公声音略带激动的说道。
秦国公与秦骁杰纷纷上前,看着融合的血液,一个脸上带着狂喜,另一人即使想要伪装,但依旧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怨毒。
那一抹怨毒,距离相近的不少朝臣都看到了,心中明了,但没有人会傻乎乎的站出来。
庆国公端着那碗水,逐一从朝臣间走过,让所有人亲眼见上一见。
朝臣们都看到了那碗融合的血液,再看看秦国公与小酱油,孰是孰非,大伙心如明镜。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聪明人。
“怎么外祖父的血可以融合,祖父的反而不行,这是何道理。”有人小声的嘀咕着。
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到叫人分不清是从谁的嘴里说出。
声音虽小,但该听清楚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何会如此,必定有猫腻。
陆渊看向德福,“德福,查。”
德福上前,两碗水,手指先点入第一碗,放在嘴里尝了尝,“陛下,这碗水里有东西。”
秦国公跟着上前,手指放入碗里,随后放到嘴里尝了一口,尝到了清油的味道,极淡,但是能尝出。
庆国公作为见证人,自然也去看一看,跟着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有东西。”
所以这碗清水,并非清水。
秦国公看了一眼那碗水,躬身启禀,“陛下,臣想再验一次。”
“准了。”
秦国公看向德福,“有劳德福公公。”
这是什么意思很简单,他只相信他的手,而不相信其他过手的水。
其实在秦国公眼里,已经认定了小酱油就是自己的嫡孙。一个长得像自己儿子与儿媳的孩子,又是从雍州寻来,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滴血认亲只是做给外人看而已,其目的是给小酱油正名,以绝后患。
陆渊静静的看着秦国公的一举一动,目光又掠过众朝臣。
这一次德福亲自去端水,而负责提桶的人是德禄。
一碗水盛上来,德福恭恭敬敬递到秦国公面前,让他检验。
秦国公检验了一遍,没有问题。
德福又端到庆国公面前,庆国公跟着尝了一口气,是清水。
随后,他又端着这碗清水到林丞相面前以及有名的刚正不阿许御史大夫面前,让两人都检验了一遍。
在这些大人查验水没有问题后,秦国公重新滴入一滴血,随后德福蹲下身,在蹲下的瞬间,他的大拇指悄无声息插入水中,手法隐秘。
小酱油看到那碗水,很自觉的伸出手,奶声奶气的说道:“割吧,不疼。”
唐晚摸了摸他的小手,握住他的手,在伤口处挤出一滴血。
这一次秦国公亲自盯着碗中那两滴血,慢慢的,两滴血逐渐靠拢,最终融合在一起。
在看到这个结果后,秦国公肩头一松,眉宇间多了一丝笑。
德福端着融和的那碗水走在众位大臣之间,让所有人见上一见。
小酱油的身份,就此得到了官方验证,戳上公章,再也没有人能质疑他的身份。
陆渊目光从秦骁杰身上扫过,又看向下首群臣,神色逐渐变得冷淡,语气森冷,“朕不知,这皇宫什么时候成了某些人的后花园,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这次是换一碗水,下一次是不是可以换上一碗毒药。诸卿以为如何?”
“臣等不敢。”众臣子齐声喊道。
“不敢?”陆渊嗤笑一声,“朕看有些人敢得很,手伸得够长,下一步是不是该坐在朕这个位置。”
此言一出,众朝臣们齐刷刷的跪地,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
偌大的金銮殿上,瞬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小酱油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到了,唐晚适时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安全感。
赵家富可被吓得不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头埋在胸口处,不敢抬起。
金銮殿上所有人齐齐伏跪。
“胡祥瑞。”
刑部尚书出列,“臣在。”
“限你三日找出幕后之人,可办得到?”
刑部尚书胡祥瑞心里叫苦不迭,想要说办不到,但对上盛怒中的皇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臣遵旨。”
唐晚看了一眼那位刑部尚书,看来这位要倒大霉了。
退朝后,秦国公被留下。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这孩子暂且留在宫中养着。秦国公意下如何?”陆渊开口问道。
“他能在陛下身边养着,是他的福气,臣怎会不同意,只是臣那妻子……”
“尊夫人若是想看他,进宫便是。”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国公还能说什么,只能同意。
等他走出御书房时,正好看到小酱油坐在外间,正吃着糕点,那虎头虎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看。
秦国公走上前,弯下腰看着他。
小酱油看着面前的老人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想了想,伸出小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给你。”
秦国公看着面前的糕点,又看看小家伙,心都软化了。
小酱油见他不接,以为他嫌弃少,奶声奶气的说道:“不够了。”
那意思就是说只能给你一块,多了你别想。
秦国公被他这小摸样给逗笑了,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慈爱,伸手接过那块糕点。
“你、怎么、哭了?”小酱油歪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难道是嫌弃太少,所以哭了。
他瞄了一眼盘中为数不多的糕点,小嘴紧抿,犹豫了几秒,忍痛的伸出小短手,又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
“乖,不哭。”
说着,另外一只手学着唐晚的模样,去摸他的脸颊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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