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说完后,不再多言。

    东太后放下手中的银耳羹,一旁的宫女递上了帕子。

    慈仁匆匆进来,走到太后面前,屈身弯腰,恭恭敬敬的回禀,“太后娘娘,陛下将慈海送来,说是交你处理。”

    东太后自然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慈海伺候过她,算得上是她的人,将人交给她处理,是给她留了面子,是敬重她这位嫡母。

    门外传来了慈海的哭喊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内殿。

    慈海很清楚,自己的命就掌握在东太后的手中,只要东太后能饶过他,他的小命就能保住。

    若是东太后不保他,那他将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太后娘娘,奴婢错了。奴婢是真的没想到下面的人如此大胆。奴婢日日夜夜都念着你的好,不敢忘记你的提携之恩。是你让奴婢有了如今地位,没有你,就没有奴婢。奴婢一刻都不敢辜负你。奴婢还想继续为娘娘效劳,求太后娘娘,饶恕奴婢这一次。”

    屋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慈仁与张嬷嬷两人缄默。

    东太后将手中的手串重重往桌上一拍,“不中用的东西。”

    张嬷嬷赶紧劝慰道:“主子莫要动怒,为了这些不中用的东西伤了身子,不值当。”

    慈仁跟着说道:“是啊!主子你的身体最重要。若是看着心烦,将他打发得远远的就行。”

    东太后看了他一眼,慈仁立马低下了头。

    慈海对慈仁不错,今日为他开口求情,也算是了却了彼此的情分。

    “皇帝敬重哀家,将这个不中用的交给哀家处置,但哀家不能不顾忌皇帝的面子。”这话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们两人听。

    张嬷嬷连连点头,慈仁也跟着点头。

    东太后话锋一转,“慈海跟随哀家多年,也算是尽忠尽责。慈仁,你告诉他,吃了多少,就吐多少。看看皇帝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慈仁闻言,心中暗叹一声,太后娘娘这是将慈海的命重新交到了圣上的手中。

    “喏。”慈仁应诺,退出了内殿。

    慈海在看到慈仁出来,眼中满是期冀,“老哥哥,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慈仁走到他的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哥哥已经给你说过情。实在是你办的差事太不妥当,怎么能让那种事发生。”

    慈海有苦说不出。

    他贪墨的大部分的银子,可是有一大半的全部进到了太后的手中。他就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

    至于床的问题,他更是叫苦。那床虽说算不上顶好,但也不至于做几回事,就能将它给折腾掉。

    可是,床榻了是事实。

    在皇上办那种事的时候,床突然塌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早上听闻这个消息时候,魂差点吓飞了。

    不等他过来找太后,陛下的旨意就到了,直接将自己的位置给撸下来。

    “老哥,你再帮我说说情。”慈海一脸苦涩。

    慈仁开口道:“太后娘娘念在你多年尽忠伺候的份上,特意给你支招。现在圣上缺银子,你若是能让圣上满意,你这条小命,或许就能保住。”

    慈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太后娘娘这是将他重新踢回到了皇上那边,让皇上决定他的生死。

    慈仁见他那副绝望表情,再次说道:“既然圣上能看到太后娘娘份上,让你过来。你将贪墨的银子全数送上,以陛下的仁慈,必然会看在娘娘的份上饶过你一命。”

    慈海还想说什么,慈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要说的话,尽数摁下。

    “明白了。”

    慈仁笑着道:“明白就好。”

    紫宸宫

    舒服!

    今日起床后,唐晚只觉得全身都舒爽了。她这边洗漱好,德福悄无声息的凑到了她的跟前。

    “唐小娘子。”

    见德福笑得‘谄媚’,心生警惕,“德福公公,什么事?”

    “老奴是来提醒你,今日午膳,得给陛下准备臭豆腐。”德福笑着道。

    “没问题。”

    德福公公又接着道:“分量要准备充足一些,陛下准备宴请大臣们一同享用。”

    我艹!

    她就知道,这腹黑的家伙怎么可能好端端要吃臭豆腐。敢情他的目标是在这里,至于后宫那些妃子们只是添头。

    唐晚在心里已经开始替那些大臣们默哀。

    被狗皇帝盯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只答应了做一个人的分,再做其他的人,那可要加钱。”

    德福心中暗叹一声,陛下还真是了解唐小娘子,早已猜到了她会这么说。

    他不慌不忙的按照圣上的吩咐说道:“圣上说了,你完成得好,可以酌情增加一个条件。”

    “圣上真是太客气了。”唐晚笑着道:“你告诉他,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德福:“……”

    “那老奴就这么回圣上了。”

    “去吧、去吧!”

    德禄带着唐晚往御膳房走,刚出了紫宸宫,就见着一名太监跪在紫宸宫门口,路过宫人都会不自觉得撇他一眼。

    唐晚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从他身上穿着那一身太监服,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大太监,更别说人跪在紫宸宫。

    紫宸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跪着的地方。

    唐晚注意到周围人看向那太监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走出百米外,唐晚开口问询道:“刚刚跪在那里的人是谁?瞧着身份不低。”

    德禄笑着道:“他啊,以前掌管内务府的。贪墨银钱,已经被圣上撤职。”

    “撤职?”

    单单就撤职?

    以她这段时日对陆渊的了解,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只有一种可能,此人的背后有靠山,且还是陆渊都要敬重几分的人。

    在这皇宫之中,能让陆渊顾忌三分的人,只有东、西两宫的太后。西宫的太后还在五台山祈福,若是她的人,这个人就不可能跪在这里。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他是东太后的人。

    当然以上都是来自她编剧多年的经验总结,还不够确定。

    她试探性的问道:“他是东太后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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