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伯?你们怎么不进来啊?”言冰一瘸一拐的走出客栈,接过灵月手上的行李,冲着两个老头喊道。

    “我带你师伯去外面吃!你不要管了!”老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打发道,随即又发现言冰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好奇地问道:“启华啊?你这腿……咋了?”

    “我?我……”言冰回头看了灵月一眼,灵月立刻把头扭到了一边,言冰只好笑了一下,对老头说道:“我这不是最近没时间练武么……在车上……扎马步来着!不碍事!”

    “哦?这样啊……”老头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眯着眼看着言冰呵呵笑了两声,一摆手,拽着秦师伯朝大街走去,没有再追问什么。

    言冰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扶着灵月上到二楼找客房,心里暗暗抽泣。

    我这定国公当的……太特么憋屈了……谁都惹不起……

    再说老头这边,架着师兄的膀子,快步走到了闹市中。

    “掌门……你这到底是打算带我去哪啊?”秦师伯一脸纳闷的看着老头。

    老头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架着师兄的胳膊默默增加了几分力度,见四下人少了,一抄手,拽住一个中年路人便低声询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沧州最大的花楼?在什么地方?”

    “花楼!!?”秦师伯和这名路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老头依旧一脸微笑,只是右手轻轻捏了捏师兄的肩膀,提示他不要说话。

    中年路人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两个老头一番,随即一挑大拇指说道:“两位老人家这岁数了还能如此“硬朗”!小弟深感佩服!顺着这条路,到下个道口往北没多远,便是沧州城最大的花楼,“莳花馆”。”

    “多谢!”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裹挟”着师兄,继续朝前走去,身后还传来刚才那位路人的追问:“不知两位用的什么进补方子!?可否告知小弟一二!??”

    “练武!”老头头也不回的答道。

    “练武!?还有这神奇的功效!??卧槽!我悟了!!”中年路人眼中闪出了异样的光芒。

    “掌门!你快别闹了!你我都这般岁数了,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这……这我飞霞门的脸面可往哪搁啊!!”秦铭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挣扎,但老头打出门时就已经按住了他的“肩俞穴”,更是利用一路闲聊的时间,偷偷以气海灌输,封住了他的五成修为,不可谓一句“不讲武德”。

    老头看着师兄一脸惊讶的表情,露出了一脸坏笑。

    “怎么?才发现么?师兄你这警惕之心,还是欠缺啊……”

    秦师伯苦笑了一声,一脸惆怅的说道:“堂堂飞霞门掌门,竟还能暗算自家师兄……这谁又能想到呢……”

    “啧?什么暗算?师兄你这话说的咱就不爱听了,师弟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人活一世不容易,到了老年须尽欢啊……师兄。”

    “听你这意思……掌门你……”秦师伯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寒碜,说不下去了。

    老头依旧一副无所谓表情,云淡风轻的说道:“师弟我年轻时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现在除了银子,啥也不感兴趣,师兄你就知足吧!要知道师弟的银子可不是谁都舍得给花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莳花馆门前。

    一旁迎客的“龟公”赶忙凑到近前,低眉顺眼的说道:“两位去里面坐坐?”

    秦师伯立马义正严词的拒绝道:“小兄弟说得哪般笑话?我二人都这等岁数了……”

    “爷!老当益壮的客人小的也迎过不少了,您来都来了,又何必说这些呢……对吧?这位爷?”这个龟公明显做这行有年头了,“阅历相当丰富”,直接打断了秦老头的官话,扭头开始对王老头进行劝说。

    “小伙子会说话!来!赏你的!”老头掏出两个铜板直接拍到了龟公手上,也不管龟公的一脸“苦相”,自顾自的拽着师兄朝里走去,嘴上还不停劝说道:“你听见了吧!?这岁数还来的有的是!不差你一个!”

    龟公看了看两个老者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两个铜板,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嘴“真特么抠!”便接着揽客了。

    秦铭被老头生拉硬拽地裹进了院内,却突然愣住了……

    只见院门之内仿佛进入了另一方洞天,竹林,池塘,小桥,梅花,遥相呼应,格外的素雅,宁静,诗情画意,残雪银装,哪里像他想象中的腌臜之地??难道来错了地方??

    王老头看着师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微微一笑,架着他顺着鹅卵石铺设的小径继续朝前走去,穿过一片梅林,一个精致的二层小楼映入了眼帘。

    小楼的两旁各有一串红色灯笼,随风摇摆,当中一个婚嫁人家才会悬挂的红绸扎花,下方一块匾额,上书“莳花馆”三个字,笔道苍劲,颜筋柳骨。

    “掌门……你……确定这是青楼??”秦铭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头。

    “怎么?失望了?”老头微微一笑,不由分说的拽着他进入了大堂。

    只见楼内客朋满座,但毫无嘈杂,当中一台,一名少女正在弹筝,琴曲素雅,还有几名书生模样的晚辈在旁谱词论诗。

    大堂的两侧则是一排排雅座,以楼柱为界,屏风相隔,外覆薄纱,内置茶案。

    一位风韵犹存的老鸨见到来人,赶忙迎了上来,手摇香巾行了一礼,款款说道:“两位老哥哥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咱家?”

    老头呵呵一笑,对答道:“沧州确实是第一次来,平时在京城时也都是接去府上的,这不是家中老哥哥说想来看看京畿之外的风光,这才打听到了这里,看一看,逛一逛。”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看得一旁的秦铭瞬间一愣!!

    要知道,平时府里二十几口人的吃喝用度,他都是给一两银子就要吃四五天,今天一出手就是二十两,足以看出老头的这番诚意。

    老鸨接过二十两的银票立刻大喜过望,听说话,看出手,就知道面前这位老者极不简单,一般雅座的茶水钱顶多给到五两已是罕见,这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那必然要省去许多“步骤”留下这名贵客才是。

    赶忙热情的将两位上宾请到了离着高台最近的一方雅座,好酒好菜招呼上,便上楼寻姑娘了。

    秦铭看着老鸨走远了,这才冲着老头低声吼道:“二十两!!??一出手就是二十两!!??”

    老头赶忙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凑到近前低声说道:“师兄你不懂!进门先给她镇住!反而是最省钱的!别说话了啊!再把我底给掀喽!”

    秦铭木讷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确信,自己这位师弟……确实是这方面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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