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头虽然也喝了不少,但好歹还保持着一丝清明,毕竟俩徒弟都喝多了,自己万一也醉了,谁来保护这俩小家伙的安全。
老头一直眼瞅着言冰,一手抬一个的,把这两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师兄,一起扔进了大师兄的房里,又关上门回来。
随后叹了口气,他能理解两个徒弟的悲愤,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但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个亲传弟子,只有先赢下赌约,恢复山门,这才是最关键的第一步,现在的飞霞门,必须要韬光养晦,等到顺利的东山再起,才有资格再去谈什么报仇雪恨。
喝干了碗中最后一口酒,老头看着小文生,说道:“你是在太爷爷这凑合一宿,还是我让人给你们送回去?”
王文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文裴喝醉的样子,也第一次听文裴说起自己的过往,此刻,也跟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道:“三太祖,文裴醉成这样,回去了肯定是要受责罚的,再说,您的俩徒弟,也是醉成这般,总不好让您老送我回去……,我便在三太祖这里,叨扰一夜吧。”
“哎~?这是什么话?在太爷爷这,就跟你自己家一样,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一家人以后莫要再说两家话。”老头笑呵呵的看着这个懂事细心的孩子,随后又缓缓抬头,冲着院外大声说道:“听得了?文生这孩子今晚便睡我这里了,你回去禀明吧。”
一旁的言冰和文生正在纳闷,就听院外的树梢一阵微微响动,随后窜出一个黑影,朝着内城,凌空而去。
言冰仔细观瞧,见那人穿着与曾轲十分相近,便以料定,此人应也是黑锦卫里的探子,也便也不再多问,而是直接对老头说道:“师父,我去把十五师兄的屋子收拾一下,让他们今晚睡那屋吧。”
老头点点头,随后嘱咐道:“你们也早点歇息。”,便起身,背着个手,回屋了。
言冰看着老头落寞的背影,心里知道,今天大师兄和十五师兄这么一闹,老头怕是心里也不好受,想开口安慰一下老头,可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未经他人苦,怎劝他人方。
罢了,自己现在就是拼命练武,拼命赚钱,才能真正的帮到师父,再多的语言,也不如实际行动来的踏实,靠谱。
转过头,看着小文生说道:“来,姐带你去你十五师叔房里睡。”,说完,直接一弯腰,一把提住文裴的裤腰带,就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往后一甩,就背在了背上,就跟背个包袱皮一样自然。
小文生整张嘴瞬间张成了一个o型,愣了一下,才点点头跟了上去。
将两人安置好,言冰便回到自己屋,躺在床上,又翻阅着手机中的资料,直看得眼睛酸胀,才放下手机,入得梦乡。
第二天,天还未亮,晨钟未响,言冰便早早起床,提起手边的青玄,便来到院中,准备练剑,推开门,却刚好看到已经睡醒的大师兄和十五师兄两人。
三人打了个照面,而后又各自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剑,相视而笑,笑而不语。
大约过了有半个多时辰,晨钟敲响,暖曦四溢。
昏暗的房间里,小文生被一阵鸡鸣吵醒,便揉了揉眼,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正要下地。
一低头,却看到,自己床下此刻竟跪着一个人影,当下便吓了一机灵,待仔细观瞧,这个人影原来是文裴,这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好悬没被他给吓死。
文裴见四皇子醒了,赶忙叩首道:“小人昨夜喝酒误事,至殿下于险境,竟还和殿下同塌而眠,小人死罪!请殿下责罚。”
文生笑了笑,穿好了鞋,走上前扶起文裴说道:“有三太祖在院子里,何来险境一说,而且,也是我让姐姐把你安置在这的,你又何罪之有,你也追随我七八年了,真觉得我会为此等小事罚你么?”
文裴站起身,不觉间,眼眶又湿了,赶忙拿袖子擦了擦,开始给四皇子整理衣冠,发髻,不再多说那些多余的劳什子。
两人来到院里时,老头已经坐在凉椅上喝茶了,而言冰,也不知已经练了多久,此刻已然香汗微淋。
“醒了?快,你的剑呢?拿上,去跟着学。”老头满脸慈祥地看着小文生说道。
小文生应了一声,就抽出宝剑,上前跟着言冰的动作,笨拙的学着,比划着。
文裴恭敬的跟老祖宗请了安,随后就躬身侧在一旁,一起瞧着两人舞剑。
“你瞧就可以了,但千万别练,”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文裴一跳,而后,便看老头,抬起一手,指着言冰他俩,继续说道:“老夫并非怕你偷师,只是我飞霞门的剑法与心法融为一体,如果小裴子你想自废武功,从头学起的话,老夫也不拦你便是了。”
闻听此言,文裴在旁边偷偷咽了咽口水,心说:得亏我没起歪心思,不然现在筋脉逆流了呀。
老头又扭过脸,满面春风地冲着文裴说道:“对了,小裴子,你觉得昨天的酒,如何呀?”
说到这,小裴子就来精神了,冲着老头躬身一礼,笑着说道:“老祖宗的酒算是让小人开了眼了,小人还从未见过如此清澈而又甘冽,浓厚而又醇香的美酒,与之相比,怕是贡酒都要不遑多让。”
老头点点头,笑着指着墙角堆着的酒坛,说道:“那回去的时候,抱一坛走,也给你义父尝尝,你从中斡旋时,也能省不少力。”
闻言,文裴立刻伏地而跪,叩首说道:“小人代义父谢老祖宗赏赐。”
老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文裴,眉头又皱了起来,一脸不耐烦地缓缓说道:“小裴子啊,不是老夫说你,这里不是宫中,许多多余的规矩,能免就免了吧,老夫一介武夫,不喜这一套。”
“老祖宗教训的是,小裴子定当改正。”说完,文裴利索地站起了身,冲着老祖宗一脸憨笑。
老头也笑了笑,抱起茶壶,又吸溜了一口。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日头近午,大师兄和陆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院子。
今天他们比往常回来的晚了许多,言冰不用细想也能知道,应是昨夜的肺腑之言激励的,所以两人,不由得多练了这许久,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师兄弟两人,进门后,先给老头请了安,便又去到厨房做饭了。
等到中午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惜别了王文生和文裴两人,但相比皇宫,小文生此刻明显更喜欢这里的自由自在,所以,在得到了老头的首肯后,王文生开心地对言冰说道:“以后只要能得空出来,徒弟便来找师父学武。”
而言冰,面上微笑,心中叫苦。
自己都还算个新手入门,这又带了个拖油瓶,到底还让不让自己“突飞猛进”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咋想的,就不怕四年后的比武,再出纰漏么……。
想到这,冰心一脸的愁容。
而老头似乎也看出了言冰此刻内心的焦虑,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来,过来,老夫给你诊诊脉,看看你这些日子,练到什么境界了。”
言冰闻言,一脸茫然,自己不就一直在比划个“花架子”么?难道这样,境界就能提升了???
便颠颠地跟着老头来到了凉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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