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李主任去市里开会了,因为是人大会这事只能他去,当刘铭通知张云生开会时张云生心里迟疑了一下,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可又找不到破绽,会议时间定的很巧妙,四月十三,正好是李主任开会回来的当天。如果路上有什么突发情况延误的话那自己这边可就少了一票。张云生又觉得不会,真出现堵车什么的李主任按照来不了那也可以转为视频会议,总不至于联系不上被动挨打。挂了刘铭的电话他又打给李主任,李主任回复一切顺利必能如期返回,张云生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早上六点他接到了李主任的电话,说自己正启程赶回镇上估计两个半最多三个小时,镇里的会议时间定在了十点,可就在一个小时前李主任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张云生铁青着脸,长期的历练让他清醒的知道,这是出事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寄希望于李主任能如期赶回来了,那现在自己就只剩下一个办法,搅黄这种投票,虽然这样状似耍赖有些下作,这就好像武术中的“懒驴打滚,”虽不雅但是救命的招。

    思忖已定他换了副坦然的面孔率先走进会议室。别人都还没到会议室里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桌子,张云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呼吸几次使自己平静下来。

    会议如期开始,只不过参加会议的成了五个,倪榆桐问,“李主任还没回来吗?”张云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刘铭道李主任没来咱们这会还开不开了。刘玉春笑道,”当然开了,按照规定超过三分之二就可以了为什么不开。”三个人一唱一和张云生也把他们没有办法,看来只好想办法搅黄这次会议了。

    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倪榆桐先开口了,她看了看手机,说道:“同志们,告诉大家个好消息,县委副书记宁四伟领导马上就到,这次他带了县里对咱们镇工作的一些指示顺便也参加今天的表决大会。一会儿大家都跟我出去欢迎领导。”话刚说完会议室门已经被推开,一个身材略显伛偻的人走了进来。

    “准备欢迎谁呀?我这不都已经进来了吗?”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倪榆桐抢先几步握住了来人的手,“宁书记真是不好意思,刚收到你的信息你就来了。”

    “这就对了嘛,我是下了车才给你发的信息,你上次汇报的那个事今天不是要表决嘛?这也是大事,我呢代表县委来参与一下你们的表决,手就不举了这是你们镇上的事,你们通过就行了。”

    话还没说完就坐在了倪榆桐的位置上,倪榆桐搬了把椅子坐在跟前。

    张云生知道,一切都完了。这个宁四伟在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呆了十几年,主动放弃了好几次调任的机会,要说现在还有人可以不站队而屹立不倒的话那宁四伟就是这类人。也不知道这倪镇长通过什么方法把他拉来给自己站台。

    刘铭也很意外,就算是倪榆桐请来了县委书记他也可以接受但唯独这个宁副书记,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投票的结果早已确定三比二。很快,县里煤管局就来人办理交接手段,按照刘铭的方案设立煤票制度,定额定量走了计划经济。

    会议开完后不久李主任也回来了,刚出市区就莫名其妙被公安局扣押了,手机没收也不问话只说有人举报他周济失足妇女,关了八个小时又说弄错了,又是道歉又是补偿最后给放了回来。

    张云生知道自己半不过倪榆桐,心里虽愤慨但也无可奈何。好在自己手里还有那几个么私人矿,这总不至于也一句话收回就收回吧。

    倪榆桐的任务才算完成了完成了一半,毕竟镇属煤矿移交县里在性质上合理例规,那几个私人煤矿想要收回来可就不容易了。不过这次的事情还多亏了林惊羽那小子,想起和他相处的这几天。暗道,“其实这人也蛮不错的嘛,不对,貌似忠厚一肚子坏水”。刘铭看她突然咬牙又突然笑了还以为她想到了得意处,心想,“毕竟年轻,做成点事就得意,路漫漫其修远,慢慢练吧!”

    倪榆桐以为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脸一红低头咳嗽一声,“刘副镇长,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正好清明节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惊羽在卫生局的日子波澜不惊,除了写写文件偶尔下乡外就是在办公室坐着。大家都很忙也没人搭理他,他只能和老白主任侃大山。

    老白以科员身份进来即将以科员身份退休,新局长上任后给提成副科,这也是官场惯例,对临退休的人提上半级照顾日后的生活,其实就老白的职能来讲类似于传达室的大爷,全局上下没有他不熟悉的人。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共饮一杯。

    “我呀,一看你就是托关系进来的。〞老白笑呵呵盯着林惊羽。

    “不但是我,全局都知道。今天不白喝你的酒,老头子我教你个乖。〞

    “这局里要人呀都是先向县委打报告,县里批了以后再通过事业或公务员形式向社会招聘。不光是卫生系统,全县都是。像你这种冷不丁插进来的也不是没有但很少,你们这类人背景都很深。你看你都来这么些天了局长给你分配过任务吗?”

    林惊羽点点头,”没有,光一天天坐着了。”

    “这就对了,一来是不清楚你的来历不好给你定性,二是不知道你能呆多久。或许半年六个月你就高升调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局长不喜欢自己呢。〞

    “但是呀小林,听我一句劝,多深的背景也不是长久的靠山。你前途无量最当紧的还是要考个公务员才是。这样就算别人想帮你也师出有名,否则你一个编外雇员朝不保夕呀”。

    林惊羽如醍醐灌顶,瞬间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新想法。

    “老白说的对,方成也说的对,如果不考编就算有方成的老板罩着也不过是端个金饭碗,想要实现人生价值还得立志高远。”心里暗暗定下目标,一定考上公务员。

    现在离考试还有六七个月,时间是足够了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时间一晃就到了十月,静游镇的煤矿上交事宜大体理清,中药基地也如火如荼。倪榆桐偶然会想起林惊羽,尤其是阑尾作痛时,会想起他的手他的眼晴,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惆怅。

    林惊羽在翻报考指南时突然想到了方成。下意识里他觉得方成会比自己更知道该考哪个岗位。

    方成的电话很快接通,林惊羽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挂了电话大概半小时后又打了过来,“报考省卫生厅吧,和你专业对口。〞

    笔试完后就是面试,一番折腾下来林惊羽以笔试第二面试第二的成绩成功考入了省卫生厅。林父听后也很激动,虽然他家祖辈行医积累的家产也算殷实但考上公务员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林父逢人便说结结实实当了一回长舌妇。

    林惊羽可以说话的朋友不多,他悄悄给刘铭打了个电话,刘铭也着实为他高兴。两个人相识于微末彼此赤诚相待,都说没有利益的关系长久,只有利益的关系牢固,两个人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起点迎来了自己的新征程。

    刘铭蜇伏八年蹉跎八年终于借着倪榆桐的东风步入快车道,林惊羽更是凭借贵人指点脱胎换骨开启了与众不同的人生。

    那一夜林惊羽失眠了,上学时的自呜得意,实习时的懵懂无知,镇医院时的自暴自弃。自杀的钱副院长、矮矮胖胖总喜欢和院护土关起们打牌的胡院长,一腔热门的刘铭还有冷艳的倪榆桐。

    想到倪榆桐他突然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她那粉红滑嫩的肌肤浑身一阵燥热。自己经历过那段毕业即分手的校园恋情后自己再还没碰过女人,准道那唯一的与女人的触碰就这么让自己魂牵梦萦吗?

    他回宿舍冲了个澡心情才平静了下来,外面开始下起了雨,他突然想出去在雨里走一走,就像小时候故意不打伞那样。

    刚出门就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来人哎呦一声跌到在地。林惊羽忙伸手去扶触手冰凉滑腻,在满街闪灼的灯光下看清样貌不是别人,可不正是倪榆桐么。

    “你是来找我的?”林惊羽的声音打着颤,似询问又似证实甚至还带着些许乞求。

    倪榆桐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娇羞可人哪里还有那高高在上镇长的半分影子。林惊羽也不管惊世骇俗,捧着倪榆桐的脸就亲了起来。再没有什么比男女相悦更热烈的了,两个身体几尽缠绵终于停了下来。

    “我订婚了,”倪榆桐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林惊羽没有吃惊,他甚至自己都觉得不应该。他至少应该表示遗憾或者后悔,但他没有。也许他只是需要个女人但明明又不是,似乎就是双方互相赤裸裸的吸引,又或者是他内心情绪激荡的宣泄,总之这绝不是爱情。

    倪榆桐抱紧了他,“听刘铭说你考到省卫生厅了?”林惊羽道,“领导都是这么耳听八方吗?”

    倪榆桐伸手往下再往下终于触动了又一次征伐。

    当林惊羽向赵元良告别时,赵元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我早就说嘛,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可能只混个编外,是不是和家里不对付出来躲清闲的呀。唉领导也里人也有家长里短要体谅家长的不容易。”说着还亲切地拍着林惊羽的肩膀。

    〝因为你只是个编外,没那么多手续办。你写个申请我一批,再去人事局报备一下就可以了。这个月的工资照发。”

    “小张呀小张…”一个娇小略显丰腴的姑娘跑了进来。“去咱们的定点饭店定桌晚饭,小林同志高升你们综合股得给他办个高升宴,老白,老白,你组织一下。人员嘛就综合股,标准你来定,要搞热闹一些。我就不去了,三高,能少一口就少一口嘛。”

    酒宴办的很热闹,同事们纷纷给林惊羽敬酒祝贺,大家故友新交亲热的掰也掰不开,都留了电话仿佛友谊永存。包间里配备了卡拉ok,一群人又唱又喝闹腾到大半夜才尽兴而散,老白去签了单林惊羽也醉醺醺地回家昏天黑地睡了起来,繁华的街面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时已尽秋夜凉如水,月亮孤零零照着大地,明天日出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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