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和林梦馨被惊动了，两人悄悄躲到楼梯口静听。
直到年轻女孩离开了好一阵，林梦馨才敢走出来，告诉张瀚:那个女孩是葛玲。
张瀚吃了一惊:原来刚才遇到的人就是徐超说的葛玲啊。
幸好葛玲只见过徐超，没见过自己和陈宇，要不然还真的找不出理由拦住她。
林梦馨看了下时间:“再过一会，我就该带大家回去上班了，葛玲估计就是为这事来找我的。
你们最好在这里再待一会，要是让葛玲撞见，那可就解释不清了。”
张瀚点点头:“你放心，我们又没啥事，在这里等一等不要紧。”
林梦馨走后，徐超责怪起了陈宇:“你会不会开玩笑？说点什么不好，偏偏要说‘按照谍战剧的套路，接下来是不是该出点意外呢？’，结果还真是如你所愿。”
陈宇很不服气:“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没有我这句话，葛玲就不会上来？”
“那当然不至于，但是你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也太灵验了，我都怕你了，你以后还是少说几句吧。”
陈宇才不理这个茬:“我有言论自由，你管不着，不过，你也有走开不听或者捂耳朵的自由。”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张瀚连忙劝道:“你们别争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的触觉录放设备势头不错，你们干嘛要让人扫兴呢？”
听张瀚这么一说，陈宇、徐超才不吭声了。
转眼到了11:00，张瀚确信鑫旺的员工都已离开，这才和陈宇、徐超下楼。
令他们惊讶的是，蓝海之家总代的店里，顾客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连店外都站了很多人。
张瀚吓了一跳:难道鑫旺的服务员们还没走？可别遇见葛玲啊。
定睛一瞧，这些顾客全都身着便装，没有一个穿鑫旺职业装的。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这些人几乎都是陌生面孔，其中只有少数几个浩瀚科技员工。
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其他店铺都不像这样。
徐超也有点闹不明白，得找靳总问问。
三人费力地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当徐超询问怎么店里还有这么多人时，靳总笑道:“还不是跟你们有
关。”
据靳总说，今天是三八，按照往年的惯例，女装是75折，男装是85折。
这样的优惠活动本来就对顾客颇有吸引力，再加上是周六，因此上午来店里看衣服的人不少。
9点多的时候，鑫旺的服务员们赶到了。
顾客们惊奇地发现，这些服务员们买衣服全都是6折。
询问收银员，说6折只对特定客人开放。
顾客们自然羡慕不已，可是服务员们穿的都是职业装，想冒充都冒充不来。
然而，顾客们随后发现，有些身着便装的客人，只要说一声“浩瀚科技的”，也能享受到6折。
要知道，这些客人买的可是男装，6折是非常高的折扣了。
一些精明的顾客便有样学样，谎称“浩瀚科技的”，竟也获得了6折的优惠。
这下如同捅了马蜂窝，消息很快传播开来，引来了大量顾客。
张瀚三人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么多人揩浩瀚科技的油，陈宇很不爽。
他向靳总提议:“这事好办，只需让收银员向顾客们提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只有浩瀚科技员工才知道答案，就可以拦下很多人。”
靳总回答:“刚开始我也考虑过给徐超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怎么判定是浩瀚科技的员工。
可是仔细一想，这一招恐怕不管用。
当时店里有不少你们的员工，那些顾客只要舍得给点好处，就能从你们的员工嘴里套出答案。”
陈宇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不过他知道，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6折跟女装的75折，乃至男装的85折相比，一件衣服就是一两百块的差距，甚至不止。
付给浩瀚科技员工100元，就能搞到答案（不要怀疑，总会有员工贪图小利的），还可以靠转卖答案赚点钱。
这生意太划算了，绝对有人会这么干。
靳总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索性放手不管，就当是店里提前搞国庆促销好了。
反正即便打6折，店里也还是有赚，只是利润薄了一些而已。
等过了下午1点，就取消6折。
那时浩瀚科技员工肯定都已离开，因此这么做不会违反对浩瀚科技和鑫旺的承诺。
张瀚心说:这个靳
总好有经验，连可能出现的后果都提前预判到了。
应该承认，靳总这么做非常明智。
如果非得找个问题来辨别浩瀚科技的员工，不仅增加了收银员的负担，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破解，顾客们还得额外付出买答案的钱，对店里的印象也会变差。
还不如让顾客得点实惠，给顾客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再来。
此时已是11:30，张瀚三人也要抓紧买衣服了，免得过了下午1点，坏了靳总的规矩。
三人的衣服昨天就已选好，现在只要穿着合适就行了。
最终，只有一两件因为不合身放弃了，其他的衣服都买了下来，价格非常优惠。
三人很满意，正准备告辞，靳总忽然说:“你们今天来都来了，要不咱们把合同签了吧。”
徐超听了大为惊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靳总，你们试用没几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了？”
“浩瀚科技加鑫旺，这么多员工已经试用过了，难道还不够么？”
徐超自然求之不得:“那行，我借用一下你这里的打印机，打两份合同。”
触觉录放设备的销售合同跟味觉录放设备有不少相似之处，徐超早就起草完毕，前天送设备过来试用时，他将合同的电子文档发给了靳总。
靳总是个老江湖了，她可不想当冤大头，打算跟徐超讨价还价一番。
在此之前，她得做些功课。
由于是触觉录放设备的首单，她无法找同行打听一下这个合同的定价是否合理，于是她悄悄询问了一下鑫旺的宋老板，了解到了鑫旺当初的合同金额。
据宋老板说，浩瀚科技所有餐饮客户的合同都是遵循同样的标准。
她手头的合同，也跟这个标准大体相符。
考虑到是两种不同的设备，稍微有点差异也很正常。
她这才明白:电子文档上给出的已是实价，没有什么降价空间了。
既然价格没有问题，又有这么多人试用过触觉还原器，她觉得可以签合同了。
两份合同打印出来后，双方签字，靳总加盖了总代的公章。
接下来，徐超打算回一趟公司，盖上浩瀚科技的公章，然后送一份过来交给靳总，至此，首单就算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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