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虽然心中不满，却不敢说出来。
毕竟是触觉录放设备的首单，意义重大，能否取得“开门红”，就看这一单了。
因此，他只好表示会认真考虑靳总的意见。
听完了徐超的讲述，张瀚叹道:“人都是有私心的。宋老板做生意那么成功，不也照样抢夺员工们的利益？在这件事上，他可一点都不大度。
所以，靳总有自己的小九九，一点也不奇怪，咱们只能先答应她再说。
不过，以后的事态发展，恐怕就由不得她了。”
听张瀚这么说，徐超松了一口气:连瀚哥都是这么想的，看来自己并没有做错。
他对张瀚说:“那就麻烦软件开发部，在‘触觉录放’app里，暂时对蓝海之家总代的vip们做一下限制，不得访问其他网店。”
张瀚点点头:“行，这事我来办，等会去跟刘星说一下。”
陈宇、徐超走后，张瀚来到软件开发部。
只见刘星正趁着中午休息，在看股票行情。
电脑屏幕上“绿肥红瘦”，张瀚问道:“怎么，今天股票跌了？”
“是啊。”刘星有点无精打采:“连跌两天了，今天尤其惨，光是指数都跌了36。”
张瀚吃了一惊:“这么惨？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
“听说国家即将收紧银根，很多进入股市的资金，都必须退出股市里，资金面将十分吃紧。”
“那难怪。”
在张瀚的记忆里，如果政策面宽松、股市资金充裕，往往能走出一波不错的行情，几年前的那次大牛市，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种依靠资金堆砌起来的牛市，往往非常脆弱，一旦政策变化，资金撤离，必然会引发惨烈的下跌，到最后只留下一地鸡毛。
最近这两年，股市好不容易走出了牛市之后的大熊市，恢复了一些元气，难道就又要资金收紧了？
张瀚很同情刘星。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连指数都跌了这么多，刘星手头的股票可想而知。
张瀚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拍刘星的肩膀，以示安慰。
刘星醒过神来:“瀚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对。”张瀚转述了靳总的要求。
“这人怎么这么狭隘啊？”刘星对接下这桩
任务有点不情不愿，可瀚哥已经发了话，他不得不安排人去做。
交代完了事情，张瀚回到座位上。
然而，刘星屏幕上那副景象，却挥之不去。
他打开行情软件一看，果然惨不忍睹:数千支股票，只有三百多支上涨，其他的全都是绿油油的，其中有200多支股票跌停。
逛了下几大股票论坛，帖子里充斥着悲观的气氛。
张瀚想起了范喜明的“大小级别”操盘方案。
目前行情还只是刚刚开始走坏，新股基还不至于发不出去，因此目前尚不存在大级别的买点。
当然，如果行情持续恶化数月，就有可能出现这种买点了。
现在应该属于小级别的机会，可以轻仓参与。
也不知道欧思强、范喜明有什么打算，得问问他们。
欧、范两人过来后，范喜明告诉张瀚:“昨天我们就已经组织好了一个‘打分团’，专门用来评定恐慌指数，今天正好用得上。”
“打分团的人是怎么来的？”张瀚问道。
“前两次做空操作，我们接连获得了成功，在味觉还原器用户当中已经小有名气。
不少人慕名而来，加入了‘出借股票讨论群’，目前群里已经有120多位用户。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资深股民，经验丰富，因此我们特地邀请他们给股市的恐慌程度打分，然后进行平均，最后得出的就是恐慌指数。”
张瀚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这么多人一起评分，得出的恐慌指数就比较客观了，肯定比你们两人评出一个恐慌指数要好。
不过，你们不应该让人家白干，得适当意思一下，这样人家才会认真地评分。
要知道，他们给出的分数，关系着咱们公司数亿资金的安危，你们可别吝啬那点小钱。”
欧思强连忙回答:“这个我们早就想到了，给他们开出的报酬是:每周一、四各评分一次，每次可得一个20元的红包。”
张瀚表示认可:“这待遇还可以。”
“可是，他们当中有的人对这点小钱不感兴趣，另外提了个要求。”
张瀚感到惊奇:“不要钱？那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说，以后如果浩瀚科技还要进行做空操作的话，他们希望能享有优先权。
也就是说，如
果咱们需要‘借’股票，而他们手头又刚好有那支股票的话，必须尽量找他们‘借’。”
张瀚皱起了眉头:“这不成了插队嘛，有违公平原则，别的用户会有意见的。”
“没事，他们刚好持有我们做空的股票，这毕竟只是小概率事件，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就算偶尔出现这种情况，大不了我们额外找他们‘借’些股票就是了。”
“嗯，那就没问题了。前面两次参与做空的人，都至少挣了几千，甚至还有上万的。
因此，咱们发的那点红包，这些人自然就看不上眼了。”
“是啊，这些人精着呢。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因为利益，跟咱们捆绑在了一起，我相信他们在打分时，肯定会认真对待的。”
“那是。”张瀚想起，今天可不就是周四吗？恰逢股市大跌，不知道恐慌指数是个什么数值？
欧思强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3点多钟。
从收盘时开始，打分团就可以评分了，到下午5点钟截止。
目前已有过半的人打分，平均分是32分。
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今天得出的恐慌指数，应该就是30多分。
从橙杉资本那里借的那5亿，张瀚留下了1亿，用于从富士强公司订购味觉还原器。
剩余的4亿，都委托给了他和范喜明管理。
如果按照范喜明的计划，应该拿出30的资金，也就是12亿，投入到小级别的操盘中。
假定今天得出的恐慌指数就是32，那么就要建立32的仓位。
12x032=0384亿，也就是说，今晚要动用3840万元，买入股基。
动用这么多资金买股基，是欧思强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他的心理压力很大，生怕搞砸了。
范喜明则觉得:既然已经定下了计划，就应该严格按计划来，不要瞻前顾后、朝令夕改。
两人为此起了争执，现在见张瀚找他们，欧思强便顺势将皮球踢给了张瀚。
单纯从道理上讲，张瀚觉得范喜明是对的。
但是他也跟欧思强一样，从没花这么多钱买过股基，因此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想了想，他在两人之间折中了一下:“要不就动用20的资金，来进行小级别的操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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