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和陈宇站在一旁观看。
陈宇突发奇想:“既然足球场是货真价实的，干嘛不搞得更逼真一点呢？”
张瀚扭头看向陈宇:“啥意思？”
“罚任意球时，由于其他队员不能随意跑动，因此暂时可以当他们不存在，此时守门员就是罚球队员的唯一敌人。
罚出的任意球，必须过得了守门员的十指关，才能算数，否则就是花拳绣腿。
跟实战时相比，金凯面前其实只缺一个守门员。”
张瀚点点头:“说得对。看来，你是想客串一下守门员咯？”
“反正又没什么事，我想让这1000元租金花得更值当。”
张瀚提醒道:“可是守门员都有手套。你不戴手套，一来手容易受伤，二来扑救的效果会打不少折扣。”
“今天是大年初三，店铺大多没有开门，上哪去买手套？凑合一下算了。
其实在足球运动的早期，也有一些守门员是不戴手套的。”
“那随便你，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可别受伤。”
“你放心，要是来个职业球员，踢出的球势大力沉，我就是戴了手套，恐怕也顶不住。
金凯毕竟不是职业球员，他罚出的球应该还没那么厉害。”
“行，那你就试试吧。”张瀚刚好也想考验一下金凯的任意球技术，便同意了。
金凯正要罚下一个任意球，陈宇挥手道:“请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金凯回过头问道。
陈宇站到了球门前:“我来帮你训练，这样更接近实战一些。”
金凯有点局促不安。
正如他刚才所说，他踢球纯粹就是好玩，从来没有真刀真枪地上场比赛过，自然也就从未面对过守门员。
现在有一个人站在了球门前，他面对的不再是空门，这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
张瀚安慰道:“你罚球的时候，不是不看球门的嘛。那里有没有站着守门员，对你其实没有什么影响的，对吧？”
金凯点点头。
话虽这么说，可真到了罚球的时候，金凯还是感觉到了前面那个人影的存在，他的心态有了些许波动。
然而，罚任意球是精细活，不允许有半分差池，哪怕脚上动作只是稍微变形，都有可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结果，这次的任意球放了个高射炮，金凯看了直摇头。
张瀚
拍了拍他的肩膀:“沉住气，别着急，你只需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脚下的足球上，就没问题。”
金凯猛醒:对啊，以前反复提醒自己，要控制好触球的角度、出脚的力度，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今天怎么就忘了呢？
凝神静气了一阵后，金凯恢复了平静。
再次出脚时，他又恢复到了此前的水平。
不过很可惜，这次虽然射正，但由于命中的是球门中间位置，再加上力道不大，因此球被陈宇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假如是在实战中，金凯的任意球即使发挥出80的水准，也还是不够的，因为容易被防住。
必须发挥出95以上的水准，直挂球门的左、右两个死角才行，但这谈何容易？
接下来，金凯又罚了3个球，第1个偏出，第2个被陈宇扑住，第3个质量不错，从陈宇的头顶飞进了网窝。
“很好！”张瀚鼓掌表示祝贺:“你看，这不是进了一个嘛。”
金凯却并不满意:陈宇毕竟不是真正的守门员，起跳高度不够，导致漏掉了这个球。
实战中，身经百战的守门员飞身将皮球顶出横梁，可谓司空见惯，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徐超捡齐5个球走了过来:“你们肚子不饿吗？”
张瀚一看时间，快下午2点了，还没吃中饭呢。
他连忙招呼大家:“先出去吃个饭，等会再接着练。”
路过体校大门时，陈宇瞄了看门师傅好几眼，若有所思。
在街上转了一圈，只有一个快餐店开着门，四人走进店里，各自点了一份快餐。
张瀚对陈宇、徐超打趣道:“今天这餐饭要委屈你们了，没有w市的名菜让你们品尝。”
徐超笑道:“我和陈宇口味还没那么刁，粗茶淡饭也是可以的。”
陈宇则在想另外一件事:“那1000元租金，我记得瀚哥直接转给了看门师傅，可要是体校管理部门只要500元租金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瀚哥交的钱，岂不是有一半要落入看门师傅的腰包？”
“啊这……”张瀚愣住了:当时他的确没来得及往这方面想，看门师傅说啥就是啥。
如今回头一看，好像是有点问题。
“还有一种可能。”金凯提醒道:“也许看门师傅不知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然后
就声称:管理部门要求缴纳1000元租金。”
“我的天！”徐超感叹:“要是这样的话，看门师傅岂不是可以独吞这1000元？他可真够黑的。”
“但确实有这种可能啊。体校现在放假了，运动场没人管，看门师傅一个人就可以说了算。”
张瀚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我觉得看门师傅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加价牟利的可能性还是有的。”陈宇表示:“咱们可不能吃这个闷亏。”
张瀚抱怨道:“我给看门师傅转钱的时候，你怎么不早说呢？过了这么久才提，有点迟了。”
“我那时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啊，还是刚才路过校门口时，才想到有这个可能。
不过瀚哥你不用担心，如果这老头真的占了我们的便宜，我肯定可以要回来。”
“你打算怎么查？”张瀚问道。
“就用那次在富士强车间办公室的办法啊。”陈宇说着，看向身旁的徐超。
徐超点点头:“没问题，我来配合。”
金凯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打算用什么办法？我看那位师傅打电话时很警惕的，根本不让我们看到电话号码。”
张瀚笑道:“你等会不就知道啦？留点悬念不好吗？”
“哦，那我就等着看戏好了。”
吃过午饭，四人回到体校门口。
“你们吃过饭了啊？”看门师傅见是这四位，忙给他们开门。
走进大门，陈宇向看门师傅提了个要求:“足球场的草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修剪了吧？草长得有点高，影响了我们踢球。”
这个理由，是陈宇刚才吃饭时想出来的，这会儿正好可以抛给看门师傅。
看门师傅表示:“现在都放假了，上哪找人去？你们凑合一下得了。”
“那不行。”陈宇态度坚决:“我们出了钱，就应该享受相应的服务。”
“好吧，那我帮你们问一下，看管理部门能不能派人过来，剪一下草坪。”看门师傅说着，开始打电话。
陈宇瞅了瞅徐超，徐超会意，指着看门师傅身后说:“哎呀，师傅你是不是忘了关燃气灶？”
看门师傅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哪有？明明两个灶都关上了。
就在看门师傅往后瞅的时候，陈宇偷眼看了一下看门师傅的手机屏幕，记住了正在拨打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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