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赵晨曦来找张瀚。
“瀚哥，刚才于森伟向我抱怨，说这次帮我们做事，赚的钱还抵不过他花掉的钱。”
张瀚忙问:“怎么回事？”
“于森伟说，前些天为了查清鑫旺的味觉数据是怎么被篡改的，他询问了几个‘道上的朋友’，这些人认为撞库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如果想得出明确的结论，就得花钱购买一份清单，上面包含大量的用户名、密码。
虽然他凭着跟这些人的交情，可以便宜点，但仍然花了不少钱。
最近3天，他和黄宇涛的网店连获推荐，虽然有一些进账，但他还是没能把买清单的钱赚回来。
他说到今天他才明白:浩瀚科技有近40万用户，1000个随机用户只占其中很小的比例，难怪推荐的效果有限。”
张瀚叹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了解到实情后，有没有反悔？”
赵晨曦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他还是很讲信用的，这一点你先前猜的没错。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像这样对我大倒苦水，还不是希望能得到一些补偿？”
张瀚表示:“我就喜欢跟于森伟这样的人打交道，有什么要求就直说，不像有的人，深藏不露，让你费尽心思去猜，真的很累。”
赵晨曦困惑地看着张瀚:瀚哥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啊，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在张瀚看来，于森伟是个能人，浩瀚科技应该用得着，因此对于森伟务必“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能得罪。
赵晨曦提议:“要不干脆给于森伟和黄宇涛来一个大的推荐，将原来的随机挑选1000个用户，增加到1万个，这样的话，应该对得起他了。”
张瀚点点头:“可以，反正是利用公司的现有资源，又不用花什么钱。”
“那我这就去给他回个话。”
“等一下。”张瀚此时有了一个新想法:“你顺便问问他，是否愿意兼任我们公司的‘安全测试员’？”
赵晨曦有点疑惑:“你说的这个‘安全测试员’，是干什么的？”
“就是站在黑客的角度，主动攻击我们公司的网站。如果能找出漏洞，我们就可以未雨绸缪，尽量避免味觉数据被篡改之类的事件再度发生。”
“哦，那这个职位很重要啊。我可以试探一下于森伟的口风，但如果他开价很高怎么办？”
“不一定。我感觉于森伟对于咱们公司的推荐，兴趣还是非常浓厚的，也许他不要钱呢？你问问他又不妨事。”
“好的，我去跟他谈谈。”
回到座位上，赵晨曦先是告诉于森伟:公司愿意赠送一个万人范围的推荐。
于森伟连声致谢:“这个推荐不错，相当于10个小推荐了，我回本应该没问题，黄宇涛也能再赚上一大笔。”
赵晨曦心说:瀚哥所料不差，于森伟果然很喜欢推荐，只是发现此前的推荐力度不够，盈利有限，才不太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他当“安全测试员”，看看他怎么说吧。
赵晨曦发出了邀请，然而于森伟却沉默了好一阵，没有回复。
赵晨曦心里有点犯嘀咕:以于森伟的精明，肯定在不停地算计着，该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希望不是令人十分为难的条件。
两个多小时后，于森伟终于有了回音:“小兄弟，我很愿意担任浩瀚科技的安全测试员，但是你得给我们更多的推荐才行。”
赵晨曦十分高兴:又被瀚哥猜中了。
这下问题就简单了，赵晨曦回复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推荐？”
“麻糖这种土特产品，你获得的是最顶级的推荐，我和黄宇涛肯定干不过你。
既然在麻糖销售上没有出头之日，黄宇涛建议干脆换个战场，有了味觉录放技术撑腰，同样能赚到钱。”
原来刚才的这两个小时里，于森伟是在跟黄宇涛商议今后的发展方向啊。
赵晨曦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你跟我们是同乡，应该知道，咱们这里除了孝感麻糖，还有孝感米酒、云梦鱼面这两种土特产。
跟孝感麻糖的情况类似，孝感米酒、云梦鱼面也分别只有一家的质量最棒，其他厂家稍显逊色。
黄宇涛在这两个厂家都有亲戚，他说可以通过亲戚拿到代理权。
我们打算今后将重点转向孝感米酒、云梦鱼面的网上销售，但是你们的推荐必不可少，要不然很难做起来。
我希望今后每一周，都给我们来一个万人范围的推荐，可以吗？”
赵晨曦听罢，
心中一震。
孝感米酒、云梦鱼面，他也非常熟悉，虽然名气不及孝感麻糖，但也各具特色。
跟大多数地方土特产一样，由于宣传推广起来难度太大，因此孝感米酒、云梦鱼面主要是在原产地一带流行，外地很少见到。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借助味觉录放技术，一部分味觉还原器用户可以“品尝”到这两种特产的味道。
这么一来，总会有一些感兴趣的用户下单购买。
孝感米酒、云梦鱼面将有望从此走向全国。
事实上，“孝感麻糖（陈埠）”这个网店所获的成功，已经证明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生产孝感米酒、云梦鱼面的厂家同样很多，如果随便找个厂家来代理，是很有可能砸锅的。
必须将最顶尖厂家的产品拿来销售，才能真正吸引到顾客。
不过，真正令他感到震动的，倒不是于森伟的这个想法，而是这一次，于森伟讲义气收到了回报。
此前来浩瀚科技开网店，于森伟没忘了带上黄宇涛。
后来宝贵的4次推荐，于森伟坚持与黄宇涛共享，还有这次即将给的万人范围推荐，也依然如故。
黄宇涛想必已经知道了推荐的重要性，一定很感动吧。
正因为如此，黄宇涛这次想到要代理孝感米酒、云梦鱼面时，也没有对于森伟隐瞒。
当然最重要的是，黄宇涛将自己的人脉资源也拿出来跟于森伟共享。
要不是黄宇涛的关系，想拿到孝感米酒、云梦鱼面顶级厂家的代理权，恐怕不容易。
就拿他自己来说，要不是舅舅担任陈埠厂副厂长，他想代理陈埠厂麻糖是不太可能的。
由此可见，黄宇涛这次给于森伟的帮助有多大。
曾经，赵晨曦觉得于森伟有点傻:加盟浩瀚科技时，不忘了带上黄宇涛，已经算是够意思了。
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推荐，干嘛要让黄宇涛也一起享用？
本来可以向1000个味觉还原器用户推荐自己的网店，这么一搞，两个网店只能各自分得500个用户，等于将自己的流量拦腰砍了一半。
然而现在，他发现于森伟那不是傻，而是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
最终，老天爷没有亏待于森伟，给予的回报堪称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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