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对徐超的话提出了质疑：“你说的固然没错，但获得证书还得等大半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我们就这么无所事事，一直干熬着？”
陈宇则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么多的业务员怎么办？留下来没多少事可干，公司还得支付工资。
如果遣散，又挺可惜的。大半年后，等到公司需要他们时，人家肯定都找到了工作，不太可能回来。”
徐超表示：“这事好办，到时再重新招聘一批业务员，不就行了？”
张瀚认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招聘这种事，也要看运气的，有时人才云集，有时又几乎没一个能打的。
我觉得你们上次招聘业务员时，运气就很不错，遇到了很多营销奇才，以至于让你们难以取舍，只好都带了回来。
但是以后再招聘，未必还能有这样的好运。”
陈宇对此很认同：“这一届的业务员们确实很优秀，我也不舍得让他们离开。可是如果养个大半年，公司赚的利润恐怕不够用，那可就要亏本了。”
陈宇说罢看向张瀚。这个公司只有瀚哥一个股东，只要瀚哥不介意亏本，那就可以让业务员们都留下了。
沉吟了一阵后，张瀚回答：“没人愿意亏本，我也不例外。要不咱们折中一下，就留20名业务员吧，这也符合我们当初的计划。”
“那就是说，得裁掉15个人。”陈宇为难地问徐超：“你看裁掉哪些人好呢？”
徐超叹了口气：“他们来到公司才10多天，我们画的大饼……啊不，描述的美好前景言犹在耳，就不得不让40的人离开。
不管最后裁掉谁，反正我是开不了这个口，要不你去跟他们说吧。”
“我还不是跟你一样，难道我就好意思跟他们说这个？”陈宇抱怨道。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张瀚慌忙摆手：“这事你们可别找我，我这人脸皮薄，更加干不来。”
三人你推我、我推你，徐超忽然哈哈大笑道：“这会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一群老鼠商量着给猫咪挂个铃铛，这样的话，猫咪走到哪，老鼠们就能得到预警，及时避开危险。
这个提议得到老鼠们的一致赞成，可临了才发现，派谁去给猫咪挂铃铛，这是个大问题。”
陈宇也笑了：“就是，既然没人愿意宣布裁员名单，那么我们在这里商量好了裁哪些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笑归笑，裁员的事还是得做，徐超提议：“要不咱们仨抓阄吧，谁抓到了，谁就去向业务员们宣布裁员的决定。”
张瀚连忙反对：“别把我算进去，要抓阄可以，你们两个抓吧。”
“那好。”徐超正要去准备两个纸团，被陈宇拦住了。
陈宇告诉张瀚、徐超：“我刚收到一条好消息：邓世清说他已经签下了两单，还说蓉城那边没什么竞争压力，潜力也大，请总部派4个人过去，协助他开拓市场。”
“真的？”张瀚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发了两份合同的截图过来，那还有假？”陈宇说罢，将截图转发给了张瀚。
“还真是。”看了截图里盖的公章，张瀚确信无疑了。
更令人欣喜的是，合同还是按照上个模板签下的，每单只赠送100个味觉还原器。
这意味着蓉城的一单，利润要比魔都这边的单子高出近5万。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应该说，蓉城的营销环境的确要比魔都好多了，不用频繁地进行痛苦的变相降价。
陈宇还透露了一个消息：“邓世清说，马明亮那边也有一单快要谈定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将合同寄回总部签字盖章。”
“这两位干得不错嘛。”张瀚称赞道：“邓世清在蓉城，马明亮在泉城，两人一南一北，简直是交相辉映啊。”
“我们这边恨不得要裁员，邓世清却找我们要人，估计马明亮过几天也会提这种要求。”陈宇建议：“依我看，咱们就不要裁员了，以后完全可以内部消化。”
张瀚点点头：“能留下这些人才，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我去征询一下业务员们的意见。”
徐超将业务员们召集在一起，陈宇谈了邓世清那边的情况，问有谁愿意去蓉城发展，结果有十多人举手。
其实，业务员们对于目前的处境都心中有数：魔都有伟兴、同兴两个凶猛的竞争对手，市场前途相当黯淡，还不如去外地闯一闯。
蓉城是出了名的美食众多、美女如云，对于那些还没成家的业务员们颇具吸引力。
最终，陈宇从十多人中，挑选了能力最强的4个人去协助邓世清。
次日，马明亮签下了一单合同，随后也要求总部派2个人去泉城协助。
这一回，只有两位家在鲁省的业务员举手。
其他业务员倒不是排斥去泉城，而是他们意识到：与其给别人打下手，还不如自己去开拓一片新的市场，正所谓“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嘛。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家乡那一片的市场目前还是空白。
邓世清、马明亮的成功，让业务员们深受启发，他们纷纷请缨，要求回各自家乡的省城去开展业务。
就连那些家在长三角的业务员们，也不愿意留在魔都了，他们纷纷选择了离魔都较近的苏城、杭城等地，去那里寻找机会。
一周前，当邓世清、马明亮要求回家乡发展时，陈宇就曾预料，如果这两位能站稳脚跟，势必会引来众人仿效，如今果然如此。
对于业务员们的要求，陈宇、徐超很支持，毕竟魔都的生意确实难做，没必要把大家强留在这里。
几天后，业务员们陆续出发了，市场部只剩下陈宇、徐超两位“光杆司令”。
刘星看着重新变得空荡荡的办公室，对江小天说：“看，你终究还是说错了吧？其实咱们公司还真用不着这么大的办公室。”
“话不能这么说吧？业务员们只是去了外地工作，但他们还是公司的员工啊，这些工位也得给他们保留着，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回总部了呢？”
“就算有人从外地调回来，这样的人肯定也是少数。依我看，给他们预留一小半工位已经足够，这样的话，不就空出了很多位置？”
江小天一时语塞。
张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对刘星说：“虽然市场部没什么人留下，但是你那里却该招人了，这样的话，这些工位不就又派上了用场？”
刘星一愣：“我这里招人干嘛？”
“当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了。”张瀚随后谈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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