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中多出来的肉串,再抬眼看贺朗,他竟然吧最后一串羊肉串给了自己,他爸黄导还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贺朗依旧笑得阳光明亮,“溪溪姐,你不是喜欢吗?吃吧。”

    那次在贺朗的保姆车上听贺朗说起往事,她就知道贺朗就是小时候那个总是调皮捣蛋的弟弟。

    但兰溪没说,所以贺朗是不知道她身份的。

    可就算是不知道她身份,贺朗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对她很好,不仅注意到她爱吃烤羊肉串,还把最后一串羊肉串给了她。

    连他爸黄导都没有。

    兰溪想着往事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着贺朗,双眼一弯,眸光灿如星河:“谢谢啊,贺朗。”

    贺朗其实就是个大男孩,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不客气,溪溪姐,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小时候那姐姐脖子上也有疤,而且我总感觉你们很像。你就当我是想念姐姐吧。”

    众人纷纷看向了贺朗和兰溪,心中和黄导一样疑惑。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还有那个谁,确定不需要看看祁神吗?

    祁神现在似乎有点不高兴呢。

    祁扬在一旁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贺朗的话让他蹙起了眉头。

    溪溪的脖子上有疤痕?

    那疤痕是怎么来的?

    贺朗那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连他都不知道……

    虽然他们平时睡一张床,但他答应过兰溪不会随意的碰她,可贺朗是怎么知道的。

    祁扬坐不下去了,只想快点回到酒店,快点看看兰溪脖子上的疤痕。

    贺朗可能是天生少根筋,见大家都看着他们,他一挑眉:“看我干嘛?我又不是肉串。”

    而后他转身冲着忙碌的老板大喊道:“老板,快点,吃完了,再给我们来个500串羊肉串。”

    老板一边翻烤着肉串一边抹着额上的汗应着:“好嘞客官,稍等,稍等,老板要热死了。”

    贺朗转过身,就见祁扬拿走了兰溪手上的羊肉串随手递给了高小程,“街边的东西不干净,你要是想吃,回头我们自己烤。”

    贺朗开朗的笑道:“祁神,你放心吧,他家的肉串特别新鲜干净。我这嘴吃遍天下美食,一尝就知道。”

    黄导想要捂脸,他儿子怎么就这么笨呢。

    那是肉串不干净的问题吗?

    祁扬冷淡的看着贺朗,“我不放心。”

    “啊,”贺朗愣了一下,以为祁扬是真的不放心,又认真的解释说:“祁神,是真的,他们家的串都是自己码料串的,不像其他家是批发的冷冻串,吃起来的味道和口感都不一样。”

    兰溪仔细回味了一下,她还以为她饿了,觉得那肉串格外香格外好吃,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她独自小声喃喃:“是不太一样。”

    贺朗却听见了兰溪的话,那双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个度,像是找到了知己认同,“是吧,溪溪姐。你也吃出来了。”

    祁扬神色愈加冷酷,“溪溪姐?”

    贺朗平日是个热情的性子,爱笑,爱打闹,在剧组人缘好,谁都愿意和他说上几句。

    此刻他冷不丁的碰到祁扬那带着冰渣渣的音调,就像是铁块放进了冰水,滋得他一个激灵。

    贺朗后知后觉的品出了祁扬对他的敌意。

    贺朗不太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祁扬了,他不确定的问:“祁神,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黄导看不下去了,还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那兰溪明显就不是一般的保镖,祁神爱护得紧。

    这傻小子没事和兰溪套什么近乎。

    别说是祁神了,是个男人都得以为贺朗是要撬墙角,是想送一顶绿帽子给对方。

    祁神这吃醋也是正常的。

    黄导一巴掌拍在贺朗的后脑勺上,“你闭嘴吧。”

    贺朗冲着黄导抱怨:“你干嘛又打我啊。要是把我打傻了,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

    黄导叹气:“不用我打,你现在就挺傻的。”

    黄导怕贺朗那傻小子得罪祁扬,便笑着对大家说:“祁神说的对,街边食物一般都不干净。而且烧烤吃太多对身体健康也不太好,大家就当作是吃个新鲜,别吃太多,待会儿我请大家去吃海鲜套餐。”

    现场众人一听可以吃海鲜套餐,纷纷感觉酒杯喊着黄导万岁。

    祁扬却在这时候出声说:“你们去吃吧,我们先走了。”

    祁扬要走,兰溪自然要走,他们带着定位手环,互相牵制,白天不能相距太远,晚上更别提了。

    “啊,”贺朗看向兰溪竟有些舍不得的问:“溪溪姐你也要走吗?”

    兰溪点头嗯了一声。

    贺朗问:“那你不去吃海鲜了吗?那家的海鲜做的很好,特别好吃,是当地的一大特色餐厅。”

    祁扬冷哼一声,大内总管高小程接到圣意,笑着说:“贺公子,我们平时吃的海鲜都是空运最新鲜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当顿吃都行,所以海鲜在我们眼里就跟白菜萝卜差不多。”

    兰溪想起当顿吃的极品野生血燕窝了,之后姜如雪女士经常给他们送各种东西,别说,每次送过来的海鲜都是极鲜活的,吃起来又嫩又鲜,味道极好。

    大家都听出来了高小程的意思,现场有一丝丝尴尬,贺朗更是没有说话。

    高小程又笑着说:“而且,外面餐厅做的海鲜,肯定没有自己做的干净卫生,要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那就不好了,毕竟明天还要拍戏,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听高小程说明天还要拍戏,兰溪就想起来自己还要回去背明天的台词。本来她就是临时进组,拿到剧本的时间又短,只能每天晚上临时背剧本台词。

    “黄导,我要回去背台词了,免得影响明天的拍摄,你们玩儿。”

    祁扬他们走后,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兴致了,毕竟明天还要拍摄,黄导带着大家去吃了海鲜也就早早的回去了。

    祁二护着祁扬兰溪上了保姆车,关上车门上了副驾驶,高小程启动车子的同时放下了前后隔板。

    兰溪一上车就摸出了剧本对照着拍摄日程表翻到了明天的戏。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合上了兰溪手中的剧本。

    兰溪看向祁扬一脸问号。

    祁扬狭长的眸子在光线不是特别明亮的车厢里显得有些暗沉。

    兰溪不确定的问:“怎么了?”

    祁扬这才轻启薄唇,“溪溪,贺朗怎么知道你后脖子上有……那个?”

    祁扬顿了一下,贴心的把疤痕两个字改了,既然是疤痕,那肯定会痛。

    一般人都不会愿意别人问起那些痛苦的事。

    而祁扬也不愿意让兰溪再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哪怕他是出自关心。

    兰溪垂下了眼睫,轻轻颤抖着,虽然祁扬很体贴,没有说那两个字,但兰溪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段她竭力想要忘记,却怎么都忘不掉的记忆。

    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剧本,直到把剧本抓得邹巴巴的,她才做若无事的一笑,说:“上次暴雨,我在他车上躲雨,擦头发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的。”

    “我看看。”祁扬说着便强势的欺身靠近,撩开了兰溪的头发。

    兰溪想要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应该很丑,你别看了。”

    祁扬瞳孔猛缩,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疼。那里果然有两个圆点一样肉色的疤痕,看上去很像是……香烟烫出来的。

    是谁?

    谁特么敢用香烟烫他的宝贝。

    祁扬心中掀起一股狂虐的风暴,想要把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但他又不想直接问兰溪。

    毕竟都留下疤痕了,那一定很痛,他不想残忍的撕开兰溪心底的疤痕,哪怕那是因为关心。

    祁扬心里又怒又气又心疼,他不愿意去想兰溪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烫伤的,那时她该多痛苦多绝望,但他控制不住。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些。

    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电影桥段里变态拿着烟头折磨人的画面。

    昏暗的房间,漂亮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惊恐的看着前方的,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肩膀,冒着红星的烟头在男人狰狞变态的笑声按在了女孩娇嫩可破的皮肤上。

    女孩痛苦的挣扎,绝望的哭喊,哭喊着他的名字。

    “墨哥哥,救命。”

    “墨哥哥,救救我。”

    “墨哥哥……”

    祁扬自虐一般想象着那个画面,抱住了兰溪,紧紧的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闻的男士木调香不经允许强势扑鼻而来,瞬间把兰溪包裹住了。

    兰溪有一刻的僵硬,而后本能的伸手想要推开祁扬,只是当她听到祁扬在她耳边用颤抖沙哑的声音发誓般说:“对不起,溪溪,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那一刻,她推祁扬的手便僵在了半空,心里震惊又茫然,以至于没有认真思索祁扬的第一句话。

    她满脑子都是祁扬因为那个疤痕心疼她?!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只是因为那一个久远的疤痕而伤心难过甚至自责。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说他会保护她。

    而那个男人还如此的优秀。

    祁扬的下巴垫在兰溪的肩上,他痛苦的闭着眼睛,浓密的眼睫润湿一片,他不停的在兰溪的耳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刻兰溪的脑子像是停止了转动,她只能听从了心的指挥慢慢的回抱住了祁扬,温柔的说:“别道歉祁神,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溪溪,对不起。”

    兰溪如此温柔,祁扬更加难过自责了,他觉得都是自己没用。

    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有早一点找到你。

    对不起,是我没用,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我的宝贝,让你受苦了。

    他的嗓音更加沙哑,像是在隐隐的哭泣,听着让人难受。

    兰溪的心里既难过又觉得温暖。

    祁扬看着身材瘦长,但被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才知道,他的手臂修长有力,肌肉紧实,拥抱有力而又温暖,好闻的木调香味安抚着兰溪的每一根神经,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那一刻,兰溪发现,那段她一直竭力想要忘记的记忆,此刻想来,似乎也不再那么让她感到害怕痛苦绝望。

    ……

    破旧的房间,破旧的木床,白皙漂亮的小女孩没有安全感的缩在床上,就算是睡着了,她的眉头都是紧蹙着的。

    “吱呀——”

    老旧的木门被一只粗糙的手轻轻推开,却依旧发出了让人酸掉牙的声音。

    床上缩成一只小虾的人听到声音迷糊的睁开了眼,但房间太暗,她看不清。

    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去。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丑陋的,猥琐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那是她的养父。

    那张脸是她的噩梦,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会被吓醒。

    就算是如今长大了,就算她已经离开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偶尔做梦,她还是会被吓醒。

    但这一刻,许是因为祁扬灼热的体温温暖了她,许是祁扬的怀抱太过有力,无形中给了她力量。

    如今她再想到那个男人的脸,竟然不再如以前那般害怕。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那男人喝了酒,满身酒气。

    她惊恐的抓着被子,绝望的看着那如恶魔般的脸,缓缓靠近,那又冲又臭的酒气笼罩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对着男人拳打脚踢,又哭又叫,但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大人的对手。

    她惊恐的被男人按压在床上,她的嘴被捂住了,但好在之前的哭喊声吵醒了养母。

    养母过来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骂她是贱人,狐狸精,不学好勾引男人,对她拳打脚踢。

    然后那个男人就和她一起打他,拿着烟头烫她,那个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兰溪的脑海里回放着那一段她自认最绝望痛苦的记忆,但此刻她却是平静的,她不再害怕。

    兰溪温柔的拍着祁扬宽大的背,“祁神,别为我难过,我已经忘了。”

    “真的吗?”

    “真的。”

    祁扬扶住了她的肩膀,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确认兰溪说的话。

    他轻声问:“还痛吗?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那一刻,兰溪的心中竟有种寒冬终过,春暖花开的感觉,她轻扬唇角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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