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楼小楼,永远无法感受到,她这两个月来的每天每时,所承受的精神压力,会有多么的大。
其实。
无论哪个女人,摊上卫世界这样的丈夫,再怎么坚强的神经,都会崩溃的。
但任何精神的崩溃,却都代表着重生。
楼小楼的精神,随着卫世界要把她“论年”卖给李东方时,而彻底的崩溃。
同样。
也就是在卫世界死后,楼小楼“重生”!
“也许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吧?”
楼小楼看着傻呆呆的陈琪,再次自嘲的笑了下。
却又抬头看着门口,说道:“尽管我也知道,我当前的所作所为,就该遭雷劈,像潘金莲那样,永远被钉在妇德的耻辱柱上。可我喜欢啊,控制不住自己啊。”
“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反正我只会对他这样子,反正我不会去伤害他人。关键是我能看得出,他永远都不会像卫世界那样的对我。那我为什么要控制自己,不过我喜欢的生活呢?”
这番话,是楼小楼在“悟道”的那两天里,悟出来的。
只是没脸和任何人说。
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今晚。
恰好陈琪委婉的问了,她也就特直率的说了!
她会永远,维系她的“金陵美妻”人设。
和李东方之外的人在一起时,她只会像以前那样,要多么的正经,就有多么的正经。
但和李东方在一起时,她会展现最真实的自我,让两个人都欲罢不能。
“陈教授,你今晚也许会做梦。”
楼小楼左手捏着蚕宝宝般的脚趾,盯着门口满脸呆笑的半晌后,忽然对陈琪说。
陪着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琪,闻言一楞:“我为什么要做梦?”
不等楼小楼回答。
陈琪忽然想到了周士明在酒店包厢里,看她的那种恶毒眼神了。
娇躯轻颤了下,点头:“是啊,我也许真会做恶梦。梦到我被周士明抓走了,百般折磨。”
楼小楼却说:“你不会梦到他的。”
“你怎么知道?”
陈琪满脸的不解:“那我会梦到谁?”
楼小楼没有回答,却神秘的笑了下。
成熟到极致的陈教授,瞬间秒懂。
想到了周士明翻脸后,当众骂她是贱人的那番话。
脸,腾地红了。
是夜。
陈教授做梦了。
次日早上起来后,她脸色羞红,却又惶恐的低声呢喃着“我怎么可以那样子呢?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能对不起素玉”,急匆匆的走进了洗手间内。
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在书房内不住打电话,不住写写画画,再次忙到凌晨三点,再次趴在书桌上睡过去的李东方,也是再一次的耽误了晨练。
非常时期。
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无法控制的意外,没能坚持晨练,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陈琪以前来李家时,家里的气氛很轻松。
院子里闲聊的人数,从没有少于过四个人。
可今天院子里却没人。
李东方身边的刘振国,董文斌,楚建森,甚至连韩晓彤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只有两个人守在家里。
一个是院门口的董菊。
一个是坐在天井处,时刻死死盯着院门口的大头。
气氛很是压抑,甚至紧张,偏偏却很安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陈琪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着,抬头看天时,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她出来卧室之前,分别接到了丈夫和女儿的电话。
两个人都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离开李东方的身边。
甚至就连陈老,都亲自给她打了电话。
李东方所料的很对。
陈老对大儿媳昨晚能不畏恶势力,以女子身份挺身而出,指责从没有谁敢指责过的周士明,很是赞叹不已,说这样的陈琪,才是魔都陈家嫡长媳妇应有的风度。
这可是出身小门小户的陈琪,嫁到陈家二十多年内,从没有获得过的嘉奖。
陈老还表示,让她安心工作。
不要担心娘家人,会不会遭到周家的报复。
陈老今天一早,就会亲自登门拜访,从没有去过的陈家(陈琪的娘家)。
陈老这是在用他自身的影响力,来表态称赞陈琪做得对,谁敢祸及她的娘家人,对她的娘家人不利,那就休怪老陈动用数十年前的人脉,对他家的老少,极尽打击报复!
老头子不发威,却不代表着就是病猫!
李东方安排陈琪当枪,可算是蹭到陈老的痒痒肉了。
“唉,谁能想到,我陈琪在陈家贤妻良母了二十多年,都没能打动老爷子,去我娘家一次。却因为给小姑夫当了一次枪,老爷子就给予了我,从没有过的殊荣。”
陈琪暗中叹息,抬头看向了书房的窗户。
书房内。
刚吃过早饭的李东方,还在打电话。
是南夏国打来的。
他告诉李东方,他已经安排南自弃带人,于今天清晨五点半,护送豆豆去了金陵。
豆豆是时候该回娘家看看,到母亲的坟上,烧点纸,上柱香了。
等豆豆祭奠过母亲,在金陵小住几天后,就会被护送回云海。
南夏国为什么要送豆豆,紧急离开魔都,李东方很清楚。
他这样做,倒不是怕豆豆在李东方身边,会遭到什么意外。
而是在表态!
南夏国昨晚一宿未眠,终于在清晨四点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他要和原本交情最好的周副市,划清界限,在魔都大区坚定不移的,支持苏老大的工作。
毕竟当初,南夏国刚调来魔都时,最先拜访的人,就是周副市。
尤其随着苏南联姻的失败,南夏国和苏老大的关系,更是抵达了冰点。
现在!
南夏国用把豆豆紧急送走“我就是怕周家的人,会暗算我小妹”的方式,表达了他和周家分道扬镳,要站位苏老大的坚定态度。
李东方相信。
苏老大得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马上做好,南夏国找他汇报工作的准备。
而肯定想急迫的,进一步拉拢南夏国的周家,得知消息后,则会气急败坏。
这种层次的斗争,李东方并不是太了解。
却相信就凭南夏国的智商和能力,肯定能做到最好。
“本来还以为,豆豆今晚就会回来,再也不会独守空房呢。”
李东方放下电话后,很是幽怨的叹了口气。
叹气声未落——
帮他泡水的楼小楼,问:“我不是在您身边吗?”
你是豆豆吗?
李东方看向了她,用目光传递出了这层意思。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南豆,成为任何人。我只会是永远的楼小楼。”
呆呆楼说着,故作很随意的样子,揪住裙摆:“流氓老板,能不能开下空调啊?”
李东方——
鹰视狼顾的样子,狠狠盯了12345678眼,才低声骂道:“音符。”
楼小楼毫不客气,马上还以颜色:“肩负!”
李东方再次骂道:“他妈的,有本事你一辈子,都这样穿。”
楼小楼昂首:“就这样!咱们骑驴走着瞧。”
“你给我出去。”
“就不。”
“你信不信我——”
“不信。”
楼小楼打断他:“你给我做一个,我看看。”
你!
算了。
懒得搭理这种脑子不正常的。
书房门被敲响,楼小楼快步走过去,开门。
是陈琪:“李董,董菊说门外一个叫路新生的人,奉了扭腰东方投资路总的命令,前来求见您。”
帮李东方给康康下套的路新生,来了。
路雪办事,就是洒脱。
李东方很是满意,点头后快步出门。
书房重地,只适合李东方在这儿冥思苦想,却不怎么适合在这儿,接见太多的人。
“董菊,把路新生带进接待室内。”
李东方出门后,冲站在客厅门口的董菊,喊了一声。
等董菊答应了一声后,李东方又对楼小楼俩人说:“你们拿着资料,也去接待室。估计接下来的几天,有得忙了。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去卧室内谈事情,也不方便。”
他说完,左拐走进了洗手间内。
楼小楼俩人也觉得,在卧室内办公很是不方便。
俩人答应了一声,来到了楼小楼的房间。
楼小楼收拾资料时,陈琪小声问:“小楼,你这儿还有新的那个什么吗?”
那个什么啊?
楼小楼满脸的不解,回头看着她。
陈琪脸红了下,看了眼楼小楼的裙摆,很随意的样子,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昨晚,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我真做梦了。咳。早上起来洗完了,才意识到不是在自家。”
啊?
呆呆楼一呆,半张着小嘴,眨了下眼:“那你,还在院子里散步。”
“除了大头之外,有没有别人,更没有风。”
陈琪解释道:“我的裙摆够长,谁能看得到?再说了,我去院子里,也是想麻烦董菊给我去买几件。可看到她很严肃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肩负重担,不能随意离开了。”
“我的,也只有两条。”
楼小楼说:“再说了。这东西有借的吗?”
“也是。”
陈教授苦着脸:“要不,你借我一身裤装?反正咱们俩的身材,看上去差不多。”
“真差不多吗?我看看。”
楼小楼说着,忽然伸手揪住了陈教授的裙摆。
陈教授大羞——
“啧啧,你保养的还真不错。怎么看,都是二十七八岁的。”
楼小楼被打开手后,不住的称赞着,说:“我这儿没有长裤。主卧有,但那都是南豆的。而且一套一套的,估计她不会喜欢别人穿她的衣服。况且,你没有内在保险。”
“其实我也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陈教授悻悻的样子。
“其实这样穿,挺好的!”
楼小楼说着,抱起资料就快步走出了卧室。
陈教授立即明白楼小楼的意思了,眼里迅速浮上了羞恼。
却又莫名脸红了下,忽然体会到了年轻的感觉,并怦然心动。
“反正我又不会变成楼小楼。”
陈教授喃喃地说着,随即踩着细高跟,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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