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何时发散开了。
潋滟医抿了抿嘴,并未接,水淼淼便收回手一步跨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前方,“在看什么呢?这天上也没个星星月亮的不好看,对了,你吃饱了吗?回去我在给你炒个饭?”
想无视的潋滟医还是没能做到,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和水淼淼并肩站着望向漆黑的天,“你怎出来了?晚间风雪可能冻死人。”
“凝痴累了,师父也累了。”水淼淼如实陈述着,自然就没人能拦住她了,她便出来了,“而且我穿了鹤氅,它可保暖了。”
水淼淼蹭了蹭领口的白毛,可爱的模样又引得潋滟医一阵发笑。
水淼淼见状也跟着笑了,搓着手踮着脚带着些紧张说道,“我上午可能态度不太好,行为上有些冒犯,你也知道我脾气就是有点冲,我当时也是太心急不安的,要知道医患关系紧张就是这么来的,你能不能”
“我不是小气之人。”潋滟医打断水淼淼的话,“但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文静善解人意的的一面。”
“做错事了总是要道歉的。”
水淼淼说的诚恳,潋滟医便也坦了一次白,“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不好的。”
水淼淼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潋滟医,潋滟医却是道,“走吧,回去了。”
“哦。”水淼淼乖巧的跟在潋滟医身边,几番犹豫下还是问道,“凝痴真的没事吗?”
“吸入了绿萼累是自然的,而你师父他能参与吃晚饭这个活动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水淼淼有些失落,满载希望而归却没有听见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啊?”潋滟医竟然认真琢磨去,不一会便道,“若你真想听的话,那就是凝痴仙子的身体特别健康。”
“什么?”
水淼淼没踩稳雪向一边歪去,潋滟医连忙拉住水淼淼的胳膊,看人站稳捂脸蹲下身,戏谑道,“用这么夸张吗?我真心夸奖的,若非如此我也不用三番五次诊脉了,这健康的身躯啊与你师父有得一拼了。”
“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什么好话呢?”水淼淼蹲在雪地中抬头看向潋滟医,“你说我师父身体好,然后转头你就拿他试药。”
“不一样,概念不一样。”潋滟医摇着手,“你师父是修炼的,而凝痴仙子就是健康,抛开本身的寒气不说,那可能是心法之类的作用不会伤到自己,但在这雪原生活多年身竟未被寒气入侵一丝就很厉害了。”
潋滟医显然是说兴奋了,根本停不下,“这般健康的身躯一般都得是从小养的,那可都是一座矿山一座矿山的消耗,就算是冷家本族也消耗不起吧,但这求什么呢?这样养的好处于修炼几乎是没什么助力的啊,啧啧啧。”潋滟医摇着头,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似看了一场滑稽的戏。
“把你那啧啧啧用人话说出来。”水淼淼突然说道,神情严肃。
潋滟医一愣瞬间收敛了笑意,“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水淼淼一屁股便坐在了雪地中,大有你不说她就不起的意思,潋滟医无奈轻打自己的嘴,谁叫自己刚才说那么欢的,“我若说了你保证不打我。”
水淼淼抬了抬头,潋滟医只能认命的道,“她这健康吧,健康的极其容易,有孕。”
潋滟医这还是因为对着水淼淼修饰了话语,简单直白一点呢,就是第一次必怀孕。
沉默了好半晌,水淼淼用着冻僵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颈项才找回自己的声带,“养,养的?”
“养的。”潋滟医点着头,这可能就是冷凝痴抗拒诊脉的原因吧,普通医师看不出来,但潋滟医可什么都研究。
忽的水淼淼抓着头发,低声笑了起来,“真是够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是什么都有礼乐崩坏不过如此吧。”
“你说什么?”
“我说!”水淼淼突然加大声音,抬头看向潋滟医直勾勾的道,“你绝对不能在告诉旁人去!”
“我可不是什么长舌妇。”
水淼淼嗤笑一声对此保持质疑是谁跟她说的。
潋滟医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怪水淼淼,往日他嘴很严的,但在水淼淼身边就感觉放松,什么都想聊聊。
“行了,快起来,你还想在雪地坐多久,你可不是凝痴仙子寒不侵体的。”
“我歪到脚了啦。”水淼淼凶巴巴又委屈的道,谁没事想在雪地里坐着啊。
“不早说。”潋滟医蹲下身,查看的手被水淼淼打开,“冷,不能回去在好好检查吗?”
“行。”潋滟医转过身,拍了拍背,“上来吧,我的小祖宗。”潋滟医将水淼淼背起身,向住所走去。
走出不远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潋滟医问道,“你在对我头发做什么?”
水淼淼嘴上叼着红头绳,含糊不清的道,“辫个头发转移一下我对疼的注意力,你别动头,看前方看路,一会儿都摔了。”
“你最好给我辫的对称好看一点。”
“放心啦,绝对好看。”
远远看见住所院中的灯,潋滟医忽然笑了起来,乐不可支的那种,背上水淼淼被颠的满头问号疑惑的道,“怎么了?”
笑够了,潋滟医舒了口气,“找到我因什么心情不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啊。”
“我告你诽谤的。”
“因为你,太像家了。”
水淼淼更糊涂了,潋滟医则示意水淼淼看前面,“你才回来三天不到吧,院中自你走后就在也没亮过的灯就被修好了,石子路也不在落满了雪让人一走一滑,那倒地的栅栏也被扶了起来,还有那死而复生的厨房……”
水淼淼真诚的说道,“好像都是为我做的,谢谢。”
引得潋滟医又是一阵发笑,不得已将水淼淼放下来,情不自禁的双手揉上她的头一阵摆弄,“看起来像是我们在照顾你,但其实是你先带来了家的感觉,才让我们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不敢相信,新栅栏是我扶的还刷了药,绝对的隔绝蛇,我做这些的时候在想什么?似乎还是乐滋滋的,三水啊,你可真是神奇。”
“家吗?”水淼淼似乎只听到了这两个字,痛楚便像刀似的扎向心脏,“可能因是在这一世我将终身寻找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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