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在动用灵力了。”这是水淼淼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从床榻上惊坐起,水淼淼呲牙咧嘴着。
怎么感觉全身似被压土机碾过一般,酸麻的难以言喻,不就安抚一了下作乱的灵力吗?
主要是御灵术用处有限,而闻人仙在修为气势上又是完全压过水淼淼的,常人攀都攀不上,水淼淼不仅安抚下了还维护住了那岌岌可危的修为。
说水能包容万物总是没错的,只不过受伤后的水谁又能将其治愈,抓都抓不住只会不停流逝。
水淼淼秉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将枕头被子堆起来做了个软靠,放松的靠了上去,轻揉着自己的右耳垂再次重复道,“这里没有人烟很是安全,师父可否听一回我的话,不要在用灵力了。”
这是羲婆当时再三强调的,也是他们唯一明确知道的条件,若闻人仙当日不动用灵力将水淼淼带走就不会有这些后遗症。
现在水淼淼也只能侥幸想着,说不定闻人仙十天半个月不用灵力就会自愈。
闻人仙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水淼淼对她的话听而不闻,房间不大,桌子与床榻相隔亦不远,二人之间却感觉隔着条星河。
窗外天已全黑,屋内点燃着烛火却不及水淼淼一双看着闻人仙眼眸来的明亮,而大眼睛的好处就是其中情绪一览无余,坏处就是看着它的人都无法做到自欺欺人,水淼淼很担心闻人仙,但也只是担心。
手按上胸口,闻人仙总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应该是心意相通的,可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天不遂人愿,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又或者就是根本无缘,闻人仙放下手,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事。
若不能恢复,一切都是妄想。
可该怎么办,当这盏茶出现的问题不止灵力失控还有摇摇欲坠的修为后,闻人仙就在无路可走了,他被困死了,只有水淼淼还相信会有办法。
屋内沉默持续了很久,水淼淼前倾着身子试探的出声询问,“要不我们请个医师吧。”
闻人仙突兀的站起,“我熬了点粥。”
熬了点什么?
粥!
水淼淼睁大眼睛,闻人仙熬了粥,可还记得她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喝下闻人仙熬的粥时的反应。
她从来没想过能喝到酸甜苦辣咸如此百味的粥,水淼淼不想在回忆,抱紧了自己,她能不能拒绝。
闻人仙已经走向屋外,去端那温在炉上的米粥。
水淼淼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试图将自己包裹起来,闻人仙坐到榻沿,就真是沿只挨了一点点,水淼淼都怀疑是不是悬空的,想探着看一眼,闻人仙已经将粥送到了眼前。
“我自己来。”水淼淼伸出的手被闻人仙绕开。
“烫。”闻人仙言简意赅,而水淼淼也真的不太想抬她那酸涩的胳膊。
碗中米粒个个被煮到开花,说粥不太准确但若作为稀饭外形还是不错的,冒着腾腾热气。
闻人仙舀了半勺粥,轻吹至温递到水淼淼的嘴边。
这下就能看出闻人仙的胳膊长了,坐床沿那么远,却无需前倾身姿端坐笔直,喂个粥而已架势隆重庄严无比。
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咬上勺子,米粒清香带着暖意,意外的不错。
来不及吞下,水淼淼便竖起大拇指迫不及待的夸奖着。
闻人仙笑意掩于粥上升的热气之中,无论是水淼淼还是贤彦仙尊都以为闻人仙进厨房只会有那么一次。
所以闻人仙谁也不会告诉,他是有特意学过的,可显然他没有厨艺的天赋,米粥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
水淼淼真的是很容易满足,不过一碗素粥便能露出幸福的神色,胳膊忽然就短了几寸,闻人仙往前挪了半厘。
碗中粥本就只有半碗,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晚间,用太多不好。”闻人仙想给水淼淼擦嘴的动作改为了起身,走回桌前放下碗,不在返回。
水淼淼自己用袖子混乱抹了把脸,望向闻人仙的背影。
到底是何种错觉,让水淼淼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不是她被抛弃,而是她负心的抛弃了闻人仙,可不对啊,她不一直在吗。
“师父。”水淼淼还是想谈谈医师的事,就算不请医师,贤彦仙尊或回古仙宗呢为什么都不可以呢?
“很晚了,你就在这休息,我先出去了。”闻人仙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的。
目送着闻人仙的背影,水淼淼噘起嘴,算了,她信还没有写完更还没有寄出去了,所以不急可以慢慢劝。
可到底为什么,水淼淼尝试解释闻人仙的动机,只是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未想出来,屋外传来‘沙沙’的动静。
水淼淼抬起埋于肘间的头,迟疑片刻下了床,来到了今早闻人仙打开过的那扇窗户前。
轻轻推开,闻人仙在院中舞剑,水淼淼刚想喝斥,才发现闻人仙只是单纯的舞剑并未附上灵力。
水淼淼移不开目光剑舞的像是艺术。
所以哪怕不用上灵力闻人仙也是人群中众人望去的第一眼,他到底在怕什么恐惧什么?
看着闻人仙舞剑,彭拜的情绪直抒胸臆汹涌而出,水淼淼心跳快了几分,她向来恪守好奇心的,却在当下,在闻人仙那汹涌又孤寂的剑舞中,有了想一探究竟的想法,想了解闻人仙,想知道他的更多。
到底为何会有闻人仙这般的人儿,没有词能完整的形容出他,优秀的不像真人,却又没有神仙那般的傲骨,有数不清的骄傲资本,却又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了病也不敢让人知……
水淼淼对闻人仙起了好奇心。
水淼淼对闻人仙一直是因师徒之名相待的,没有多余的想法,此刻突然多了份好奇挤到了前头占据了所有。
这般念头,一旦诞生,就挥之不去。
水淼淼轻轻关上窗转身却又靠上了窗户,轻拍着自己的脸,专心舞剑的闻人仙丰神俊朗引入遐想,耳朵逐渐烧起来的烫感提醒着她该冷静冷静了,若自己无法冷静,它是很乐意帮忙的对此乐此不疲。
捻着耳垂上的耳钉,水淼淼很快就困了起来,重新回到榻上,沾枕即眠,真是累坏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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