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开车回到了婆家,见家里仍然闹轰轰的,人来人往,估计到晚上都不会消停。
李承亮难得肯陪着家人长辈坐在堂屋里,说说笑笑的声音也很大。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李承亮第一次跟长辈们聊天,第一次听他主动跟大哥李启明说话。
从李启明的腿治好的那一天,李承亮的心病也痊愈了。他在哥哥面前终于不再心虚,能够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地面对他。
乔音心口一酸,突然心疼起从前的李承亮来。
也许从他十二岁那年起,就再也没把他当成这个家里的一分子吧。
她没有进堂屋打扰他们,而是径直进了西屋。
乔音独自在西屋的沙发里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想起乔秀琴新谈的那个对象,她不禁有些烦躁。
虽然只是见了一次面,了解得还不深刻,可是她很清楚对方不怎么靠谱。
这个男人即不体贴又有些势利,她现在严重怀疑对方跟乔秀琴交往的动机。
她眉头紧蹙,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刚见了一次面,她就能看出这个老陈不靠谱。而乔秀琴好歹跟老陈处了一段时间了,怎么就看不透呢。
难道说乔秀琴经历了牛洪山那样的极品渣男之后,情商始终没有见长?或者说她被牛洪山pua习惯了,因此有些自轻自贱,哪怕对方并不尊重她,也感觉不出来吗?
心里揣着很多疑问,乔音心情却更加郁闷了。#@$&a;
然而乔秀琴是她长辈,不是她的晚辈,她又不能随便教训对方,或者给对方上课什么的,都不合适。
就在乔音为此事烦躁时,突然听到手机响了,是乔秀琴打过来的。
乔音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就走过去拿起了手机接了电话。“妈……”
“我跟老陈提分手了!”乔秀琴气呼呼地声音。
乔音怔了怔,忙问道:“怎么回事?”%&a;(&a;
“我早就发现这个老陈心思不简单,他总是问我服装厂的事情,什么一年多少利润,每天流水有多少什么的。我以前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可是也没想多了,觉得他就是关心我而已。”
“没想到他根本不是关心我,是关心我手里的钱呢!他居然把主意打到服装厂上面了,还说什么让我把服装厂过户到自己名下,然后他就跟我领结婚证。”
“你听听,我一个不傻不愣的大活人就杵在这里,他就算盘叮当响地算计上了!什么人呐,把我当傻子忽悠。”
乔秀琴越说越气,语气都直冒火。
乔音耐心听着乔秀琴吐槽,等到对方停下歇口气的时候,才问道:“你跟老陈提分手,他怎么说:”
“他当然不同意了,各种解释,可是我不听!”乔秀琴上来了犟脾气,气哼哼地说:“我让他走,以后都不许再来找我!”
“老陈就这么同意分手了吗?”乔音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乔秀琴提起分手的过程更加生气。“亏他还是什么镇上的退休职工呢,跟牛洪山差不多的德性。分手居然还要我把他花的钱都还给他!以前他来买的东西,包括今天中午买的蟹子,竟然都记在一个小账本上,那账本就随身揣着呢!”
乔音忍不住气笑了:“他把账本拿出来给你看了?”
“是啊,给我看了,还要我把钱还给他!我不是没有钱,可我就是不想便宜他!”乔秀琴越说声音越大,似乎忍不住想打人。“我说一分钱都不给他,让他去法庭告我去……”
“咳,”乔音忍不住了,不敢相信。“妈,你真这么跟他说的?那老陈岂不是急了。”
虽然只是中午见了一次面,她就感觉得出来,老陈绝对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我就是这么说的!既然他都好意思干出这种没脸的事情了,我干嘛怕他!他记账多少,我就得付他多少?他又没说那些东西是卖给我的,我干嘛要给他钱!”
乔音忍不住为老妈鼓掌,不过仍然有些担心。“宁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果不还给他钱,以后经常过来闹腾也挺烦人的。”
“我才不怕他呢!”乔秀琴冷哼道:“他要敢来闹,我就敢拿扫帚敲他的狗腿!”
乔音瞠目,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妈,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是真心为老妈高兴。先前的烦躁郁闷也一扫而空。终于不用再担心老妈是恋爱脑了!
老妈不是傻子,也不是被牛洪山pua傻了,她心里自有一杆称。如果过了这道线,她就是眼睛里容不下半粒砂子。
“音子你放心吧,你妈不傻……以前是傻了半辈子,可是总不能傻到底是吧!我先前没看透老陈是这样的货色,他会伪装呢。现在看明白了,绝不会再让他过来晃悠恶心我。”
乔秀琴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语气慢慢地缓下来。“音子,妈没有那么傻……妈知道好赖。那个老陈不是东西,我看透了。以后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跟他的。”
乔音越听越舒坦,真心为老妈高兴,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妈,这世上有很多好男人,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我真得很高兴你能做到宁缺勿滥,咱不着急,总有合适的等着咱。”她劝慰道。
娘俩说了一会儿话,乔秀琴就挂了电话。
乔音不放心,又把电话打到了厂子里。先问了问新厂招工的事情,又问了一些日常运营的情况,最后说到了乔秀琴的个人问题上面。
“春香,你也是咱村的人,对我妈的情况比较了解。她最近处的那个老陈人品不好,还缠着我妈要钱,你注意点,如果发现那个老陈再纠缠我妈,就带几个人教训教训他!”
“记得带女工就可以,反正他是个男人,总不能说女人打了他。可是也得让他长点记性,否则以后总是对我妈纠缠不清。”
乔音不打算给老陈继续祸害自己老妈的机会,她必须得帮乔秀琴把这个隐约给剔除了。
春香一听这事儿,顿时就急了:“什么,那个老陈还缠着乔婶要钱,他是穷疯了吧!好歹是镇上的退休职工呢,原来这么恶心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音子你放心吧,咱们厂多数都是附近村里的人,跟乔婶熟着呢。那个老陈再敢来骚扰乔婶,我就带着姐妹们挠破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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