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安王从入朝开始就一直被各种视线紧盯,无论是探究的还是嘲笑的。
安王真后悔没能带顶高帽来挡住自己的脸。
整个宫中都是抽气声,安王偏头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大臣,憋的脸都快发紫了。
当和安王对视上时更是彻底没绷住。
“哈哈哈……”笑声响彻整个宫殿。
此人笑声一响,几乎是所有人都没忍住。
“这是猪头吗?”
“怎么能肿成这样,眼睛都睁不开了吧。”
“脸上的颜色跟调色盘一样,笑死人了。”
各种各样的耻笑声从人群中传出,笑声传遍整个宫殿。耻笑声不断刺入耳膜。
安王气的脸都紫了,虽然在脸上青红交错的看不清晰,但身旁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但即便如此笑声还是没有停息,安王脸疼的不行,其实这已经还算好了,他昨夜用冰敷又用鸡蛋敷过。
这才勉强还能算见人,今日还拍了不少水粉试图遮掩几分,但没想到更显的脸色苍白。
他眼睛都快睁不开,气的实在不行。他气愤至极,用力拍向一旁桌子。桌子应声而裂。
要知道这可是实木桌,虽然桌上早有裂哼。但别说劈开,就算是用链锯都很难锯开,可想而知安王气愤到何种程度。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诸位大臣闭上了嘴憋笑,谁也没有说话,毕竟这时候再落井下石,说不定就会变成另一个实木桌子。
安王气急瞪着眼环视众人,但更显的滑稽,各位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的辛苦。
空气就这样凝固下来,没有人在说话,直到女帝大人开口。
“安王,你这是怎么?”女帝关切着问。
虽然安王这幅模样确实滑稽,但她身为女帝,必须要把持住。若是连她也笑出声,安王怕是会气的撞墙。
顾忌安王与自己的身份,她也没有耻笑的权利。
安王闻言并没有如众臣所想的义愤填膺。反而像一只鹌鹑一样,一言不发。
安王一直沉默着,时间过去许久,若是再不开口就是对女帝的不尊。
他并不打算说出实情,否则肯定会被女帝所蔑视,被众臣变本加厉的嘲笑。
他又不能一言不发,若是上朝时能带顶帽子就好了,那样倒能遮个半脸。
但可惜上朝并不能戴帽子,他也没有办法遮住脸上的伤痕,只能任由众人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
安王哪敢将实情说出来,到时候别说制裁叶尘,自己怕是连名声都保不住。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安王过于气愤又无处宣泄,此时连敬语都忘了说。
但好在女帝并没有过于纠结,只是颇为担心“当真无事吗?”
“怕不是出去和人调情被别人丈夫抓了个正着吧。”
不知哪来的大臣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又有几个人绷不住险些笑出声。
安王低下头,不愿再抬起头被人嘲笑。女帝嘴角抽了抽,若真是这样,皇族的脸怕是得被丢净了。
“诸位不必如此,安王不过是昨夜替一位少女拾挂在树枝上的丝巾,不幸摔下撞到花圃罢了。不必如此耻笑。”
叶尘找准时间开了口。
女帝看了看安王的脸,确实很像撞上什么,若是撞树上怕是撞不出这种伤痕,但要是从树上摔下来倒就不一定了。
叶尘恰到好处的替安王解了围,即让他能合理的解释脸上的伤痕,又能为他树立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形象。
安王并没有因为叶尘的开口而感到感激,他觉得过于羞耻,若是别人开口还好。
但偏偏替他说话的是打伤他的罪魁祸首。此时他心中过于羞愧。
若昨日没有一时冲动,对平阳公主有非分之想。也就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女帝见事情水落石出,也不再多做询问,只是贴心的让安王记得多擦药膏助于恢复。
虽然叶尘已经提替安王说过话,但显然周围的大臣都不傻,一个个假意撇一眼偷瞧他的脸,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一场上朝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安王觉得心中憋屈的很,却又可惜不能诉诸于口。
安王气愤的回到府中,李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知晓了自己的事情。
偷溜回来派人吩咐给他煮鸡蛋,运冰块。又送来几只还算不错的药膏。看那样式像是上次叶尘送的。
价值不菲,效果也不错。李清一直没舍得用,放在柜子里,这次正巧用上了。
但安王不傻,他见过那个药膏,一想到是叶尘送的,心中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气愤的将桌上的东西摔在地上,气愤的模样配上红肿发青的脸庞有些滑稽可笑。
桌上的东西摔到地上碎裂一地,安王撑着桌子,找来一面铜镜查看自己的脸。
或许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脸上的伤并没有好转,相反因为肌肉用力,红肿大有继续发张的趋势。
安王不敢伸手去触碰,疼的实在厉害,就连侍女送上来的新鲜水果都没能耐品尝。
他又疼又气,低头看那瓶摔在地上的膏药,犹豫本分后很硬气的无视了。
侍女们听见声响,在门外唤了一声就进来清扫干净。
桌上只留下李清送来的几颗冰块和一枚温热的水煮蛋。
直到冰块即将化水鸡蛋逐渐变凉。他才撑起身子捏起快化的冰块敷在脸上。
凉滋滋的冰块刚接触皮肤有些疼痛,但过了一会后就逐渐随着体温融化。
安王感觉脸舒服了不少。有些可惜刚刚摔落一地的碎冰。
此时门外有侍女唤,像是有客人来了。
安王让人进来,他正准备将桌上的水煮蛋找个地方处理掉。却没成想来的人会是叶尘。
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安王率先看见叶尘手上的药膏。
“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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