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单膝跪在地上。
就在他刚想运力,震开黑刀上刀刃时,面前的地面突然爆开。
是的,还有一具傀儡,早已等待这一刻多时了。
“唰!”
傀儡持刀瞬间杀来,刀带着呼呼的风声,他都能看清那刀刃上带着丝丝血色,这是血迹未能擦掉留下的痕迹。
“喝啊!”
内力爆发,黑刀把所有刀刃震开,他得以脱困,用黑刀稍微格挡了一下,致命的一刀。
“呼通!”
一阵皮肉被破开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刺耳,刀刃应声刺入他的右胸。
还没等他吐出鲜血,喊一声,疼死老子了!
此时,他身后三尺处的地面同样被爆开,黑衣女终于现身了。
“分心掌!”
黑衣女口中轻喝一声,一掌拍在沈星流的后心之上。
“咔、嗵!”
他感到心脏骤然停止跳动,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大脑。
“咳!”“呸!”
抬脚踹飞面前的傀儡,转身吐出一口鲜血,模糊了黑衣女的视线。
“横扫千军!”
沈星流双手握住刀柄,一柄巨大的刀影,向着四周扫去。
这击打到了实处,把四周的傀儡和黑衣女都击飞了出去,更何况青铜鬼面人?
一个个残肢断臂,躺倒在地上。
“噗!唔!”
强忍着不能再吐血,他也不做停留,抽身从出口逃出生天。
“不用管我,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传令下去,全力追杀沈星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衣女刚才一个照面,就被沈星流打得重伤倒地,口中大口吐血。
被后来赶上的鬼面人,小心地扶起。她还不忘派人追杀沈星流。
“是!”
众多鬼面人得令,飞速向着沈星流离去的方向,追杀过去。
离开天罗地网,约十数丈的距离。
沈星流扶着一颗大树,满身都是鲜血,手中黑刀拄在地上,鲜血顺着刀刃滚滚流下。
“分、分心掌,果然名不虚传!”
“啊、啊,真的好痛!”
耳畔传来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知道此地也不宜久留,看来得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能运功疗伤了。
一炷香后,当一队鬼面人来到大树旁,看到血迹后,略一辨别,便知道了他逃去的方向。
鬼面人分散为一个一个小分队,不断把沈星流往中心驱赶。
他们现在就像是在捕食兔子的鹰鸟一样,待到猎物被折磨的毫无体力,再给与致命的打击。
其实说白了,他们也很是忌惮沈星流的临死一击。
但谁是猎物?谁又是猎人?还犹未可知,因为这伙鬼面人也被人盯上了。
“咻!”
鬼面人从树上掉下,惊动了其他鬼面人。
“大家小心。”
“有埋伏,有埋伏啊。”
“救我!救我!”
鬼面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势力,但是他们知道这伙势力是敌非友!
“对面的兄弟,我们正在追杀猎物,无心与你们激战,不如你们让开道路,如何?”青铜鬼面人躲在树后,试探道。
对面的势力,显然无心与鬼面人对话,兀自扣动弩机发出一根根羽箭,射杀剩余的鬼面人。
青铜鬼面人忍不住爆粗口:“娘的,兄弟们,上,干死这帮不敢露面之徒。”
再晚,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这伙势力无声无语,但实力、人数丝毫不低于鬼面人,一时间双方厮杀在一起,竟也不落下风,反而击杀了不少鬼面人。
这样的场景,在林中不断上演。
沈星流跑得脑海中混沌一片,丝毫没有注意有人在暗处帮他,但他倒感觉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少了。
就算如此,还是有两队鬼面人,躲过了拦截线,死死咬住沈星流不放。
就这样,他被逼到一处断崖前。
体内的伤势,在这一连番的奔跑下,不断恶化。
看到鬼面人,不断踏着谨慎的步伐向前逼近,他看了眼身后的万丈深崖。
“去他娘的,活着干,死了算,”沈星流吐出一口血水,把黑刀归入鞘中,恶狠狠道:“老子就算摔死,也不要让你们凌辱。”
“哈哈哈!”
沈星流狂笑着,往身后仰躺而去。
鬼面人大惊失色,赶忙分出一人上前查看。
那名鬼面人向着深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雾气云海,沈星流早已没有了踪影。
“他确实跳下了山崖,尸骨无存了。”
“可恶,这也没法交差啊,我们下山,绕到山脚去搜寻。”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之时,一伙蒙面人围了上来。
领头的鬼面人上前,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何人的势力,但你们要保护的人死了,看见了吗?”
“刚跳下去的,现在把路让开,否则不死不休!”
什么?他死了?这个消息,毫无以为是个晴天霹雳,炸响在他们耳畔。
蒙面人似乎不愿相信,紧握着武器朝向鬼面人。
“既然他死了,你们也一起去吧!”
“兄弟们,上,给少、侠报仇!”
两方在这处断崖,交战一起,鬼面人也总算知道,对面果然是来帮助沈星流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何方势力?
不管是哪一方,他们都要闯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大人他们知道。
萱萱,对不起,不能再保护你了!
迅速下落的沈星流,心中充满了无力,虽说无数的藤蔓与树枝挡在身后,但还是无法阻止他下坠的趋势。
啊,哪怕,就算动动手指,这样就能扯住一跳藤蔓,不至于被摔死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他此时都无法动作一根手指。
太疼了,身上太疼了,好想睡一觉,就一觉。
是不是明早一醒,萱萱,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沈星流死死抱着黑刀,沉沉睡去。
“咔啦!”
不管山崖有多高,坠落的身躯,总会落地的。
在压断了无数树枝后,他被吊在藤蔓上,距离地面仅有三尺。
在无尽的沉睡中,他似乎感觉周围有人来了,想要睁开眼睛,但却异常沉重。
“大侠,大侠,你醒醒啊!”来人微胖的身子,被一袭棕色皮袍包裹着,轻声呼唤道。
沈星流沉睡中,翻动身子扯动到了伤口,疼得轻轻呻吟了一声。
不过在来人耳中,如闻天籁,立马招呼左右,割断藤蔓把沈星流轻轻放下。
“你们立刻把大侠,送回一石居,好好照顾,要是大侠再少一根汗毛,就算大掌柜能饶你们。”
“我也断不能饶恕你们。”钱掌柜心疼地看着,比他儿子还小的少年,全身上下都被血水浸染了。
没错,来人正是一石居钱掌柜,他也不再怜惜身上珍贵的皮袍,一把脱下盖在沈星流的身上。
一伙人将沈星流送走后,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其实是被山中寒气冻得一个哆嗦。
“鹰眼的各位弟兄们,可敢随吾一同会会,这帮北柔的野人?”钱掌柜立在一块巨石上,对四周林间高声问道。
“有何不敢!”
鹰眼是南瑀的秘密情报组织,专属于皇室,负责侦查暗探,情报通讯的工作。
如今,北柔人在他们的国土上,伤害他们的少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个都憋着一股气,想要立马斩下鬼面人的头颅。
“报!”
“钱执事,有最新消息。”一名鹰眼成员匆匆赶来,递上一张纸条。
钱掌柜接过纸条,喃喃道:“怎么会,还有一方势力参与其中?”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不知,这伙人简直就是无根之萍,是突然冒出来的。”
“看来渝州的局势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许多,”
片刻之间,钱掌柜便下定主意,命令道:“留下一个小队的人马,其余人等收兵回去,务必将此地消息,传回瑀都。”
鹰眼各部人马,迅速调动,留下一队人马,在此继续探查两方动静,至于其他人都隐于山林中,回到秘密的营地中。
像这样的营地,遍布南瑀国境之内,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
钱掌柜在几名鹰眼的保护下,离开山林,秘密上了小路上的一辆马车,匆匆追在沈星流身后,向渝州城驶去。
密林中的厮杀,还在不间断的上演,但关于他们“惦念”的人,早已在鹰眼的保护下,离开林中。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渝州城外驶来两辆马车,被城门守卫拦住了。
“什么人?敢擅闯城门,快快下车!”
守卫谨慎握着手中长枪,对准马夫的咽喉,只要对方敢动,就捅他们几个透明窟窿。
钱掌柜正在马车上,为沈星流包扎伤口,突兀的停顿,让后者身躯一震。
刚包好的伤口,竟又开始在流血。
皱起眉头,他掀开门帘,城门守卫长显然是认识他的。
守卫长腿膝一软,差点跪下,哆嗦嘴唇道:“钱···”
他摆了摆手,阻住对方接下来的话。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开城门!”守卫长连忙点头,催促持枪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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