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尧连碰都不愿再碰她,“管好自己的嘴,好好掂量是炒作值当还是封杀值当!”
说完,转身便走。
原路返回,走的很快,似乎着急。
小辰尽职尽责,“杨小姐,请吧,不要耽误治疗时间了。”
于悦是哭不出来了,一股气堵着倒是真的。
人很快走光了,蒋沁也还没回来。
我艰难的收拾好,起身时腰有点酸,将残余的咖啡装在纸箱,想抱到楼下扔掉。
谁知一个转身,手上竟一空,纸箱猝不及防被人端走。
对上的脸,一如往常清风霁月的冷然。
我试图让自己冷笑,“干什么,唐先生动作这么快,亲自送到医院了?”
男人没有回应,将纸箱随意撂在走廊角落,淡淡一句:“会有人来收拾。”
往前走两步,发现我没有跟上,回头,我深深凝视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唐睿尧今天穿着休闲,逆光而立,看不清表情。
我则是完全敌对的姿态,我尚且没有忘记他做的一切,曾对我说:他不见我。
他一步步走近,我嘲讽勾起嘴角:“我就是往于悦身上泼咖啡了,你不赶紧在她身边照顾,来我这找什么刺激。”
尖牙利嘴,男性气息突然喷洒在我脸上,唐睿尧的眼眸一团漆黑,我后背绷紧,下意识想往后退,被一把拽住手腕,听见他慢慢说:“秦书,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语气,像是在争风吃醋。”
用词之精准,踩到我的软肋。
因为他说中了,所以我生气,还想掩饰,不以为然的翻白眼:“自以为是。”
唐睿尧抓着我的手,慢慢往下滑,握紧我的手指,“回家。”
直接带着走。
不由分说。
“你现在应该去医院。”
“……”
“唐睿尧,你什么意思,放开!”
“……”
“我还要等人!”
“……”
我放弃了挣扎,只因进入私人电梯时他丢过来一句,“今天是中秋节,老太太没跟你说?”
噎住。
一直到了楼下,我反应过来,因为他腿长,走得快,我小跑着追,格外狼狈,“又关我什么事,我不回去!”
唐睿尧猛的停下脚步,目光沉霭:“你试试。”
下一秒,他打开车子,不由分说将我塞进去。
又快步进入驾驶座,抬手就摁下中控锁,整部车锁死。
我气到极致,连话都不想再说。
未料唐睿尧并未急着开车,从柜子里找出一堆备用的药,快速找到一管药膏,“伸手!”
我愣了愣,看着他带着点点怒意的眼睛,呆呆伸出一只手。
怒意加大:“另一只!”
原来他看见了。
清理咖啡的时候也殃及到了我,手背上红了一大片,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于悦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她。
怎么可能,唐睿尧怎么可能注意到。
见我始终不动,男人像是妥协了一般,自顾自扯过我另一只手,凉凉的药膏涂抹上去,又像是扰人的情绪,缠着胸腔里的那个东西——
忽上忽下。
这个天气不好走,男人将车开得很慢。
我坐在这久违的副驾驶上,逃不了,妥协的安分坐好,埋头看掌心的纹路,想起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母亲带我去看过手相,算命老爷爷一捋胡须,不知是认真还是胡诌——
“得遇贵人,一生顺遂。”
这话一出,哄的母亲心花怒放,给钱的时候给的格外痛快,谁不喜欢听好话,连带她自己也高兴。
现在再回想……呵,一生顺遂?
我垂眸的眼底冰凉一片,启唇用口型吐出两个字:骗子。
快到山水间了,我的手扣在安全带上,竭力平淡的对身侧男人道:“我可以陪你演这出戏,你别太过分。”
很多事情我没问,也不想知道了。
话落,车子往前倾,唐睿尧下意识踩了踩刹车,又松开,侧头看我两眼,有些玩味:“那你可别演砸了。”
神经病,滚。
一向冷清的山水间今天看上去有了生气,唐睿尧的车子一停下,声音传到正在安静搭积木的陈橙耳里,她眼睛一亮,起身跑出来。
不敢扑上去,伏在门边看来人。
当看见率先下车的我时小孩子眼睛一黯,竟有些矛盾。
我很震惊,“陈橙,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薇薇安那里?”
见到她,我无疑是高兴的。
唐睿尧靠在一边,意思不言而喻,“我接回来的。”
我一下子噎住。
陈橙对我依旧不冷不热,对我有所疏离。
我担忧的握住她的手臂,“陈橙,还疼吗?”
她抽回去,不看我。
佣人连忙跑过来,抱起孩子,对唐睿尧毕恭毕敬:“先生回来了。”
唐睿尧挽挽衣袖,没看她,目光追随着我,不咸不淡应一句:“嗯。”
我径直脱下外衣,问佣人:“老太太呢?”
没等佣人回答,外婆从厨房里探出,宠溺的冲我嗔骂:“没大没小,你也学那小子这么叫我。”
我讶异状:“呀,被抓到了!”
外婆笑开,就跟没看见唐睿尧似的:“过来搭把手。”
唐睿尧收回目光,似乎知道这个时候跟过来不妥,转身对佣人道:“自己下来走路,多大了还要人抱。”
佣人没什么要紧:“趁还没长大多抱一会儿,等长大了该亲近不了了。”
唐睿尧无波无澜:“陈橙,下来。”
陈橙不敢不听,姣好的面容有点委屈,瘪着嘴从佣人身上下来,落地。
但是可以看出来,她很听唐睿尧的。
陈橙虽然不似同龄女孩子那样粉嫩,总归会有喜欢的东西,地上随处可见关于小孩子的物什。
她刚才在搭乐高,客厅里全是碎片,地上铺着一张厚毯子。
唐睿尧走过去,干脆坐下来,“来,我教你。”
而厨房内,我看着被勒令站在一边旁观的主厨,同样十分憋屈,哭笑不得:“老夫人,还是让我来吧。”
外婆瞪了一眼:“站好。”
主厨噤言,又忍不住说:“先生和太太最近很少回来,之前回来也是先生亲自下厨做给太太吃,现在又被老夫人抢了厨房,我好歹也是考过国级厨师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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