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的照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泄露出来,应该是他拍的,我从来没拍过,有人故意在害我!”
宋修珩躺在病床上,怎么可能把照片发出来?
就是这句话,让我亲眼看到男人眼里的某道防线坍塌。
世间没有男人能容忍这种事,更何况是唐睿尧,他是处在这个世界顶端的男人,对很多东西有洁癖,占有欲和专一也是极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没人能碰!
即使是以前的事,但现在这些照片散布全城,狠狠打了他的脸。
在这座人人敬畏的高楼顶层里,男人浑身紧绷,沉重的心情厚积薄发。
“就算是从前,你们怎么能拍这样的照片?”
“我想告诉所有人,这张照片上是我,但那个男人手上有纹身,太明显,我根本无法顶包,小书,你让我想背锅都不行!”
我因为失力整个人跪在地上,我仰头将泪水往回咽,有人要毁了我。
……
哭也哭了,痛也痛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要处理的。
而且对于碎月而言,这件事不能拖。
唐睿尧生日的第二天。下午两点,碎月召开记者发布会,唐睿尧带着我亲自出来回应舆论。
他一向镇定自若,尽管心里已经破碎成渣,也没人会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流过泪。
记者出示了网上流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和一个没有露面的男人打了马赛克的裸照,质问的声音不绝于耳。
唐睿尧握紧我的手,脸上的表情夹杂愤怒,“我和我的妻子相识多见,感情甚笃,她绝不可能出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真的与人有染,又怎么可能将照片流传出来,不管是谁栽赃嫁祸,这笔账我唐睿尧追究定了。”
怎么可能不追究呢。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如山倒的滚滚骂名。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谈论的是我的身体是我不知廉耻的出轨,谈论唐睿尧的则是各种恶意的揣测。
甚至还有人在讨论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日光底下无新事,都在讲豪门事多,但都在地底下悄悄进行,像我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几乎是头一个。
我面对诸多摄像头,看着闪光灯不停拍着自己,几乎能想到现在网上各种渠道上传播的是什么,我不可以倒下,可我被男人紧紧握着的手,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媒体的矛头指向我,要我这个当事人给出一个交代。
我反手紧紧握住男人的,嘴角的笑虽然牵强好歹上镜,“每个人都有曾经,我不信你们的只谈过一个对象,这些过去是我最不想提及的。警方已经介入,查出来事情真相之后我不介意将它公诸于众,我秦书……”我顿了顿,本想说问心无愧,这个词却始终也说不出口,“将会对事情的谋划者,给予重创。”
唐睿尧没有看我,面对镜头眼里能射出利剑来。
“我在这里劝诫诸位,包括现在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请立刻停止传播并删除我太太的照片,如若继续传播,我将会强制性消除影响。”
掷地有声,很强硬的回应。
也有少数人在讲唐睿尧对我真是不离不弃。
却没人看见,在发布会结束后,唐睿尧立刻松开了我的手,嘱咐小辰:“送到山水间。”
我目眦俱裂,我在男人身上看到了绝然的失望,知道的啊,唐睿尧不是不相信我,是无论是不是被陷害,我与别人有过关系,甚至身体还被许许多多的人看见,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无法接受。
我没有上小辰的车,“你让我自己走走。”
小辰僵硬,咬牙切齿的喊出一句太太:“这个时候您不要再惹事了。”
我的脸苍白到透明,我扯扯嘴角:“我在惹事吗?”
明明已经是暮春了,天气怎么还是这么冷啊。
我最终还是坚持自己走一会儿,小辰无奈,只好开车跟在我身后。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带着帽子口罩出行,会是因为这个。
我问路人借了一部手机,拨出去了许亦雯的电话,许亦雯想必也已经看到了这些新闻,听到我沙哑的声音惊愕不已:“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橙我替你带走了,你先放心。”
我低头:“谢谢。我身边现在没有别人可以帮我了,你帮我查一下照片的来源,查一下是谁发的。”
“你……”
“你帮帮我,今后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疲惫极了。
回应我的,是言辞诚恳的答应。
我清除通话记录后将手机归还,往前走了一段,小辰驱车跟上又停下,问那个借给我手机的路人,“请您将手机借给我一下好吗?”
……
我的身后是一家手机店,我站在原地,听到里面传出来歌声。
我不想辜负一次又一次的信任,或把我比作不能自控的小人。
这世界太嘈杂,周边都是假话。
爱要试探几个回合才可以,不需要声嘶力竭的证明清白。
你的远离特别的安静。
我承认世界对我有点诱惑啊,失去资格怎么说放得下。
……
小辰过来了,最后我到底还是被送回了山水间。
不像最开始来的时候感受到的只有静谧,现在进来我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意,和空无一人的可怕。
陈橙被带走了,为了避免影响,她现在不能见我。
我是有理智的,深夜里,我坐在山水间的台阶前,借檐下灯光望着成排的桃花树,面无表情在心里将每一个有嫌疑的人排除,现在能接触到宋修珩的物品的,还有谁?
强制性的理智依然让我脑子很乱,在这之前我在浴室洗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澡,拼命要将自己洗干净。
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在重复唐睿尧松开自己的手的那一幕。
唐睿尧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没收了一切我可以和外界联系的东西,他把我关在这里,拒绝我面对外界……我给他丢脸了。
连续三天,我被关在山水间整整三天,除了佣人,没有任何人来到山水间。我几乎四面楚歌,许亦雯等人无法帮我,我不敢相信任何人,这种未知的下场让我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终于,我鼓足勇气趁佣人做饭的空隙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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