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我们不赞同你成为代理执行人!”
我麻木的看着这些人,就好像看着吸血鬼一般,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唐睿尧如今怎么样。
骚乱不停。
“各位安静一下,请听秦总继续说。”小辰出声,他跟随唐睿尧多年,这点威望还是有的。
等安静下来,我才看着那些股东继续说:“你们当中的股份占比最高不超过百分之五,说实话,我若是想要一人集权,很容易就能收购你们的股份,到时候,你们连坐在这里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一出,那些人纷纷低头。
“碎月如今的艺人体系,没人比我更了解,我看过资料,在唐睿尧出事之前,他原想让碎月进行a轮融资,如今需要有一个人把这件事完成,你们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又是一阵安静。
他们兴许没想到,我对碎月如此了解。
“生死存亡关头,我们等不了,我也不想等,我会替唐睿尧守好碎月,请你们相信我。”
我这不是请求,是通知。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碎月人事办随时欢迎各位的前往,若是想要离职,我不会拦你们。”
我知道,碎月还没有到弹尽粮绝的地步,这些利益至上的股东,暂时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他们犹豫了,既然犹豫了,就一切都好说。
窸窸窣窣的,他们都发出赞同的声音。
我弯唇,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太太,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一晚上没睡觉了。”小辰露出焦急。
我摆手,“算了,我没时间睡了。”
要完成a轮融资,就势必要谈很多合作跑很多应酬。
业界太多人在观望,想看看碎月没了唐睿尧,唐太太能把碎月带到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好在我并不算是孤立无援,我的背后还有韩家豪,他在悄悄指点我。
这些天我连轴转,几乎没时间去医院看唐睿尧。
韩家豪说:“这样还不够,唐总早前就说了,半年内碎月的盈利要达到九位数,如果你做不到,可能丢的将会是碎月和他的脸。小姑娘,这个压力能承受住吗?”
换做以前,我还真不一定能扛住,但是现在不一样,我只剩自己了,我扛不住也要扛。
所以我忙,我与很多狡猾的合作商谈合作谈资金流,绞尽脑汁学习唐睿尧一样玩手段,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为了a轮融资,肯定免不了会有应酬,今天的宴会很重要。
去之前韩家豪发来视频通话,叮嘱了主要的情况和注意点,最后显得有些担忧:“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我正在做准备工作呢,闻言立刻抬头:“不用。”
我很不想让外人觉得,我在靠韩家豪上位。
即使只帮一件事,后续也会被全盘否认我的所有成果,这无法接受。
我这么斩钉截铁,韩家豪笑笑。
“我等你的好消息。”
准备工作做了很多,设计了很多方案策划,以及与投资人将会面对的各种问题,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晚宴上见到宋御。
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戴着一顶帽子,露出一些花白的头发,手中有一柄拐杖,站在不远处,冲我露出一个几乎渗人的笑容。
又见面了。
我今天穿的是露出香肩的晚礼服,看见宋御,脚步微顿,这太意外了。
宋御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多谜团在脑海成型,但得不到答案。
意识到这一趟,或许会有些难办。
“弟妹。”
彼时我刚刚结束同一位老总的谈话,端着酒杯轻抿时,这道略显沧桑的声音窜入耳朵。
我动作皆停,后背的弧度显得极其漂亮。
“姐夫。”我转身,对宋御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今天失礼,本该是我过去找你打招呼的,手上事情一多,就……”
宋御也笑,抬手示意无碍:“这有什么要紧的。”
“只是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我也好给你安排,一个人来的?辛苦你了。”
我但笑不语,在这个时候对宋御的认知愈发的清晰了,哪里是温蔼呢,明明就是披着狐狸毛的狼。
“我自己可以应付,况且我听说姐夫刚回来,有些水土不服,正在养身体,今天怎么出来活动了?”
言下之意便是,宋御明明已经退位,为什么还会来参加这种场合。
再则,已经这个年纪的他,怎么为了这么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晚宴亲自出席?
“是有些水土不服,我没想到一回来就被人动手脚,这b市的天,还真是变喽。”
他说话十分意味深长。
我知道,他是在说上次的新闻,聪明人不用多说,就全明白了。
我没有回应,淡淡一笑。
宋御反而没有生气,“我们聊聊?”
他的手势在讲:我会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
我捏紧手上杯盏,漆黑的眼睛里有光线流转,片刻,我浅笑颔首:“好啊。”
谈话地点在一间茶室,小辰被留在了外面,他的表情很无所谓,把自己的定位定的很准:就是个站岗的。
“睿尧对你可真是好,有些东西别人努力十年都得不到的,你说有就有了。”宋御亲自给我斟茶,我垂眸连忙伸手去接,在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些酸意。
“姐夫,说的哪里话,你要知道,有时候枕边风还是有用的。”
我说的揶揄,宋御眯着眼睛笑开。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我听说,你今天来是为了融资?”
我不答,捧着茶杯递到唇边,缓缓吹气。
宋御也不觉得尴尬,更不惧怕暴露自己的目的,好像是笃定了我不会把一些事情说出去。
“弟妹啊。”老人轻叹,“你和修珩之间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我心里一咯噔。
“是谁在胡说八道,这么久以前的事情都听说了?”
“我要是想听,别人也没办法不是。”
“可惜,原本你有机会喊我一句爸爸的。”
宋御这是在提醒我,我和宋修珩之间隔着一道跨不过去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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