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夏橙和张弛刚认识没多久,夏橙还是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虽说是干技术的,但难免也要对外沟通。
夏橙似乎天生就擅长人际交往,拥有着轻易让别人喜欢上自己的能力,过去在大学里她如鱼得水,但是职场和大学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那是第一次,夏橙在工作上与同事对接的时候,因为每一环节都有人拖延导致最后一环节到她手上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近deadline。
大概每一份工作,在需要合作的时候,总会遇到拖延的情况吧。
一份长期性的工作,没有领导在旁督促,就会被打工人们一直拖着拖着,慢慢地干完。
可是在最初夏橙进入职场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工作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总是迫切地想要快速完成。
这是林越第一次让她独自完成的项目,夏橙很激动,也很想要把它做好。
然而当最初的第一道关卡在她手上传递到另一个同事那里,她发现如果她不去催促,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着落。
于是一道关卡又一道关卡地传递,在公司内部的各个部门里都循环了一圈,终于,这份任务回到了夏橙的手里。
夏橙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是晚上六点半。
那会儿已经下班好一会儿了,最后接手的同事也是迫于deadline将近而加班把任务完成,最后再送到夏橙手上。
最后的检查和项目的收尾,都是由夏橙负责。
夏橙做得很快,但是收尾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干完的。
那天夏橙一直加班到晚上九点才堪堪完成任务,提交上去。
那会儿,他们部门只剩下她一个人。
夏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办公室,整个公司就剩下常年加班的商财部办公室灯还亮着。
张弛就是那个时候恰好出来倒水,看到了拎着包准备走的夏橙。
“哟,难得啊,能看到你加班。”张弛随手朝她打了个招呼,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要走啦?”
夏橙觉得疲惫,那会儿并不是很有心情和人闲聊,但她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回应:“嗯,要走了。”
也许是她的语气不对,张弛很快发现她的心情似乎并不佳。
他多看了她几眼,并没有直接指出来,只是说:“好久没见了,晚点走?请你吃点东西。再过一会儿我提交个文档,十几分钟,怎么样?”
“啊?”夏橙有点惊讶,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请求,“不用麻烦了吧……”
毕竟也不是很熟,二者的部门之间联系也不是很多,就算有联系,也不是夏橙负责对接的,请她吃东西也不是很必要。
何况夏橙现在确实觉得累了,工作已经让她感到身心俱疲,不是很有空来拓展公司里的人际关系。
“不麻烦啊,”张弛笑着朝她眨眨眼,拿着刚倒好的温开水喝了一口才说,“好久没见了,要沟通交流一下感情。”
“沟通感情……”夏橙看着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就同意了。
那天晚上张弛请她去了本市很有名的网红咖啡厅,以一名老前辈的身份跟她谈了谈职场里的一些事情,开导她被工作折磨得疲累的身体与心灵。
也正是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才日渐好了起来。
为什么现在看到张弛的电话,夏橙都会犹豫要不要接通呢?
夏橙突然有点想不通了。
思绪从回忆里跳回来。
电话那头的张弛听见她的话,正低声笑开了。
夏橙想,他大概也回忆起了过去的那些事情吧。
“你也知道很久不见需要沟通感情啊,”张弛笑道,“你说说你多久没和我一起吃饭了?”
“哎呀,也没多久啦。”自从和秦榛联系上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夏橙心理一清二楚。
“有事儿的时候想起我,没事儿就把我抛到一边,你说你是不是小没良心?”张弛指责她,语气里却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快点请我吃饭,不然下次有事儿找我,我不管你了啊。”
“我们驰哥大人有大量,怎么会不管我呢?”夏橙拍他马屁,“改天请你吃饭,最近很忙,没空搭理你。”
“啥事儿??”张弛很好奇,“你可别说是忙着追男人吧。”
“嘿,还真就是。”夏橙笑。
张弛啧啧两声感叹:“女人啊。”
“你这就性别歧视了啊,”夏橙不满,“男人女人都一样,难不成你追妹子的时候还有空搭理其他人?”
“没有。不过呢,”张弛话锋一转,“追人需要懂得欲擒故纵,你老这么上赶着找他,他不会珍惜你的。”
“少来了,”夏橙不相信,“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就是很有经验啊,”张弛失笑,“你不知道吗?”
“……大渣男。”
好像还真是。
毕竟张弛这样子又上进能干又长得一表人才的单身男人在职场上很少见,有些像她一样主动的妹子会对张弛发起攻势也很正常。
说起来,曾经张弛和她走得近,也是一种避免烂桃花的方式。
夏橙不想被张弛比下去,换了一种说法跟他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看看你再看看秦榛,你不懂得珍惜,秦榛一定懂。”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你知道他懂?”张弛笑她,“你看看你,跟我认识多少年了,还说我不懂得珍惜,我没有珍惜过吗?”
“……行了行了。”夏橙生怕张弛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带,赶紧强行转移话题,“你今天是不是很闲,居然有空出门,还要找我吃饭。”
“嗯,”张弛顺着台阶下,“出了点外勤公务,现在下班没事儿做,需要找人打发时间。”
“驰哥,你什么时候堕落到需要找人打发时间了?”
“少贫,”张弛叹了口气道,“最近工作比较抑郁,想找人喝酒,今天陪我吃饭?”
突然变得正经的张弛让夏橙有点不适应,也不太好拒绝。
她“嗯”了声:“吃饭可以,喝酒不行。”
“真戒了?”
“是啊,早跟你讲过了。你可以喝,我喝点饮料牛奶之类的。晚上在哪儿见?”
“那就你常去那家‘音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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