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oct 11 23:34:11 cst 2014

    看着这个痞子冲出去,文光斗并没追赶,他转过头来看看父母,父母脸上都是惊惧的神色,母亲还好一些,父亲仍显得心有余悸。

    父母一辈子住在村里,几乎是与世无争,特别是父亲,是那种人见人说的老好人,无论在单位还是家里,总是与人为善,今天这样的情况恐怕还是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文光斗心里有些内疚,先前经历了工商罚款事件,让他们跟着担心,今天又碰到痞子闹事,又让他们受到惊吓,早知这样,还不如雇服务员来看店,没有父母在身边,自己行事也能少了许多顾忌。

    一转念动了许多念头,他马上又把思路收回来,眼前这事还得让父母安下心来,他强笑着说,“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爸妈,别太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文致远忧心忡忡地说,“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明处的亏看得见,暗处的亏看不到,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能让一分是一分吧。”

    田文丽平时收破烂,在龙城地面上也算走南闯北,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接触过这些社会底层,她缓过神来,“来一次要二三百,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这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斗儿,你不是在政府嘛,告诉领导,让领导替我们作主。”文致远闻言,也充满希望地注视着文光斗。

    文光斗心里一阵苦笑,领导前一阵还拿药店说事,自己保证不耽误工作,现在怎么好去开口?但他不能直接跟父母来说,他委婉地说道,“我会反应的,”

    话还没说完,隔壁开商店的老头推门走了进来,“小伙子,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还年轻,父母的话你得听,退一步都好说话,”他看了看门外,神秘地说,“你们刚来,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见文致远和田文丽面面相觑,文光斗在仔细听着,他接着说,“他叫三狗,在家排行老三,是南河镇上的坐地户,这一家人啊”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从他爹那辈就在镇上偷鸡摸狗,到了他们兄弟三个更是人见人恨,你打听打听,本地户还好些,外来户在南河镇上开店的,那个没受过欺负?大狗现在在坐牢,二狗听说在龙城市里,三狗一个人就成了南河街上一霸,谁也不敢惹,小伙子不要逞强,你爸说的有道理。”

    文致远早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他感激地说,“老哥,谢谢你啊,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得多照顾。”

    老头笑笑,“我是想照顾,可是照顾不上啊,这事啊,让我说,破财消灾吧。”他看看文光斗,推开门走了。

    文致远看看田文丽与文光斗,“你隔壁这位大爷说得有道理,斗儿,明天你照常上班,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们俩也上年纪了,好话好说,他还能打我们不成?大不了损失几个钱罢了。做生意,和气生财,不要惹事。”

    田文丽虽然心有不情愿,但也只能听着,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文光斗嘱咐道,“爸妈,晚上你们关好门,上好锁,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看着父母郑重的表情,他心里很是难受,看着父亲把防盗门锁好后才离去。

    夜晚很凉,他快跑一阵到了政府门前,传达大爷早已躺下,他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后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也睡不着,他点上一支烟,在黑暗中静静地抽起来,烟头明灭,心绪纷扰。

    文光斗小时就是调皮孩子,与罗立一起,在周围十里八村打过不少架,是孩子当中的小霸王。初中时,更是与罗立一起组织打群架,两人都有功夫底子,打起架来不要命,比他们大的学生也被他追得四处逃窜,打得鬼哭狼嚎。

    因为学习成绩也不好,以致于文致远对他的前途极为失望,提早联系一个在技校当校长的同学,心想初中毕业后就把这两小子送到技校去,学门手艺将来也好有碗饭吃。可是初三时他却不知那根筋受触动,突然发疯似的学起来,竟然考上了重点高中。大学时他打架的因子仍然还在,又跟着体育老师练起跆拳道,也与痞子交过手,因此他对痞子并不惧怕。

    “可是父母一直在店里,他们年纪大了可不行,必须想一个办法,一次彻底震服这个混子,震得他不敢再来,震得其它人不敢妄动,谁知道这个三狗服了,会不会有个三猫四狼的。”

    他抽着烟,静静的黑夜一片孤寂,思路此时很开阔,各种办法主意层出不穷,想来想去,他最终打定主意,明天这样去办,一举打掉三狗的威风,永除后患。

    刚才在店里他也想到,不能总让父母在店里。前些日子看到每天的纯利那么多,父母主张还完贷款后把钱存起来留作将来买房结婚用,他却另有主意,五姐家住的小区那么大,周围竟无药店,他已下定决心,要到那里开一家药店,毗邻苏玉芳的茶馆,互相能有照应。另外,就是先买一辆面包车,每周进药也能省却许多费用,自己平时也方便。他已给三姐打过电话,估计再贷一些款不是问题。

    如果再开店,父母铁定不能过去,只能招聘服务员,肯定也会遇到这些烦心事,自己要总结经验,争取第二家店顺顺利利。毛主席在会见李宗仁、程思远时曾说过,“我是靠总结经验吃饭的,”自己也一定要总结好经验,用好这个成功的法宝。

    店里的事有思路,他又开始思考单位的事情。自己新接任交通这个办公室最基础的工作,自己干就要干得与翟顺杰不一样,就要在全市所有镇街的交通中干到最好,特别是现在因为翟顺杰偷看事件办公室形象受损的时候,自己更要干得漂亮,扭转印象。

    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应该形成亮点,但如果工作有亮点,就要创新,要创新,就要在原来工作的基础上提高改变,这离不开对以前工作的总结,对,总结经验也是一种创新,文光斗想通了,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许多画面。

    人这一辈子,要图安逸就不会遇到困难,但要干一番事业,就会有波折麻烦,“奋斗充满艰辛,艰辛孕育着新的发展,”这是某年国庆时最高领导人讲的,他一直铭记在心中。

    第二天,他醒得很早,打扫完一楼的卫生后,他打开了李强镇长的办公室。

    在机关,同一份工作含金量可能一个天下一个地下,打扫卫生就是这样,打扫公共区域卫生与打扫领导办公室卫生,前者人人都推三阻四,后者人人都抢着往前冲。

    文光斗并没注意邓志高与翟顺杰是怎么打扫卫生的,从内心里,他很得意自己的头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观念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这种眼高手低的毛病他很快就会付出代价。

    把桌子擦了一遍,把地拖了一遍,站在李镇长宽阔的办公室里,他左看右看,自认为打扫得很干净了,就从二楼走了下来。

    迎面碰上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邓志高,见他从二楼下来,笑着说,“打扫李镇卫生了?”

    文光斗笑着说,“刚打扫完,吃点饭去,邓哥,你吃饭没,没吃我给你捎点回来。”

    邓志高笑着说,“我吃过了,你快去吃吧,天冷一会饭就凉了。”

    文光斗笑道,“邓哥,上班后我出去趟,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邓志高一愣,笑着说,“好,我替你听电话,今天周五,事不会太多。”

    文光斗昨晚就合计好了,这三狗一来是年轻,脾气又火爆,以前都是别人吃亏,现在他自己吃亏了,肯定会尽快找回来。昨晚一夜无事,他估计三狗肯定会一早到店里来闹事。

    他在食堂勿勿吃了点饭,看看估计仲伟应该是在上班的路上了,就拨通了仲伟的手机。

    “你好仲所,我是小文,”文光斗怕对方手机里没存自己的电话,先自报家门,毕竟人家是所长,自己还只是小兵一个。

    “噢,小文,什么事?”电话里仲伟不冷不热,好象有人给他打电话就是找他有事,也难怪,派出所长在镇里也属实权派。

    文光斗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仲所,确实有事,”他稍一停顿一卖关子,接着说,“仲所,您晚上有没有时间,晚上我在龙城宾馆订了桌,想敬仲所几杯酒,仲所能不能赏脸?”这事他谋划了挺长时间,正好借着今天两事并作一起办了。

    “噢,”仲伟有些意外,他有些推辞道,“晚上我不一定有时间,看看再说吧。”说完,没等文光斗回答他就挂了。

    这一点文光斗已经预料到,他接着又给张世勇打了电话,张世勇笑着说,“大清早起来就请客,可见诚心诚意啊,行,我没问题。”

    文光斗又说道,“唐所我给他打电话吧?还是前天在宋所长那里那些人,仲所那里你再说说?”

    张世勇说道,“老仲这个人我说恐怕不大管用,让四哥给他打个电话吧,估计没什么问题。”文光斗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通电话下来,他又给宾馆打电话把包间定好。

    办妥这些,他急勿勿来到店里,父母早已起床吃过早饭,正在店里坐着,见他进来都站了起来。

    文致远说,“到现在还没来。”他也猜到了这个三狗不是省油的灯,肯定会来闹事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着外面灯箱“轰”一声响,文光斗往外一看,脑子里血往上涌,三狗和两个年轻人都拿着一根钢管正站在道边,摆放在道边的竖立灯箱被三狗砸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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