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么。”

    顾瑶瑶耸了耸肩,转身扶着萧清朗上了牛车。

    “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背着背篓往山上走去。

    半点没有搭理顾家那两兄弟。

    看得他们一头雾水。

    ——

    牛车缓缓行进,将他们三人送到了书院。

    本次入学的考生一共分了四个班级。

    按成绩从高到低,依次是天子甲班,天字乙班,地字甲班,地字乙班。

    顾一白考了第二,理所当然进了天字甲班。

    萧清朗倒数第二,进的是地字乙班。

    至于顾二白这个关系户,则也被分到了地字乙班。

    “嘁,凭什么?顾一白能去天子班?我只能跟萧清朗这个废物一个班?”

    “回头我就跟顾三白说,让他找那个老爷,把我调去天字甲班!”

    顾二白理所当然地想着。

    浑然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不对。

    他轻蔑了看了在座的学生一眼,扬起下巴就要进去。

    忽然,讲座上的夫子开口了:“你是谁?”

    顾二白道:“我是新来的学生,顾二白。”

    夫子闻言不再看他,淡道:“哪里来的蹭课的?班上没这个人,给我出去。”

    顾二白就是一怔。

    所有学生都朝他看了过来,顾二白的脸唰的一下涨红了。

    “我……我是……”

    “顾三白到了吗?”夫子打断他的话。

    课堂里很静。

    “顾三白到了没有?”夫子又问了一遍。

    学生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顾三白,顾二白,摆明就是有什么关系的,夫子却连问也不问……

    学生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再看顾二白时眼底多了一分耐人寻味。

    顾二白的脸子挂不住了。

    转头就跑了。

    萧清朗将一切看在眼里,摇头笑了笑。

    一堂课结束后。

    顾一白被自己班的夫子叫了出来。

    “陈夫子。”顾一白恭敬地行了一礼。

    陈夫子想了想,问他道:“你弟弟入学的事你知道吧?”

    顾一白点头:“我知道,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陈夫子蹙了蹙眉:“被录取的是顾三白,来的却是顾二白,你可知情?”

    顾一白一瞧陈夫子的脸色,便感觉这事儿不对劲。

    他眼神一闪,垂眸道:“我不知情,我先走的,那两个是二叔家的弟弟。”

    “我明白了,你先去上课吧。”陈夫子道。

    “夫子,我弟弟他……”顾一白看向陈夫子,神色有些不安。

    陈夫子摆摆手:“没事,是你二叔家的事,不与你相干。你好好上课,这次考得不错,院长很看好你。”

    说着,陈夫子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听说这回,院长想从你们这一批里,寻一个人做弟子。”

    “你的希望很大,好好表现,可别出什么岔子。”

    一听这话,顾一白眼睛都亮了。

    院长的弟子!

    那不就等于平步青云?

    “夫子放心,我一定努力!好好表现!”

    ……

    顾瑶瑶送了萧清朗之后,也没闲着。

    回家收拾了个竹筐,背上便上了小路,直奔着顾家去了。

    萧清朗今天就会去卖书稿。

    她这边,自然也得抓紧。

    顾瑶瑶放慢了脚步,走在顾家大宅门口。

    恰巧,碰到了出来倒洗脸水的顾月娥。

    这顾月娥,是顾家大房的女儿,顾一白的妹妹。

    “月娥妹妹早。”她打了招呼。

    顾月娥受母亲与二房的影响,与顾瑶瑶不亲,见顾瑶瑶主动与自己打招呼,没说什么,闷头往屋里去了。

    “谁在说话?”里头的周氏问。

    “瑶瑶。”顾月娥小声说。

    周氏唰的推开了门。

    顾瑶瑶与她也打了招呼:“大伯母早。”

    “呃……早,早。”

    周氏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句,看了眼背着篓子的顾瑶瑶,讪笑道,“瑶瑶啊,这么早去哪儿呢?”

    顾瑶瑶含笑说道:“我去山上摘点山货,然后拿到镇上去卖。”

    周氏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山货卖钱吗?我听说山货有毒……”

    “我知道哪些是没毒的,相公教过我。”

    若说是自己认识的,没人会信。

    周氏眼神一闪,笑呵呵地道:“瑶瑶啊,能带大伯母一起吗?你看你一个人也摘不了那么多不是?大伯母帮你摘!”

    山货啊!

    那可值钱着呢!

    “好啊。”顾瑶瑶大方地应下。

    周氏暗笑,傻子就是傻子,好哄得很。

    等自己把山货认全了,哪儿还有她摘的份儿?

    这种好事,周氏不会叫上刘氏。

    奈何刘氏自个儿听见了,挎着个篮子就走了出来:“二伯母也去!”

    “好。”顾瑶瑶笑。

    顾瑶瑶与两个伯母去山上摘蘑菇。

    其实她大可摘点木耳与毒蘑菇,骗她俩去卖。

    但那样会害了无辜的人,她还不至于这么缺德。

    她带着她俩摘了些寻常的冬菌,把几人的篓子与篮子都装满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真的能卖钱啊?”周氏将信将疑地问。

    “大伯母跟我去就是了,很好卖的。”顾瑶瑶说。

    周氏想一个人去,这样卖了多少,都是她说的算,不用全交给家里。

    不巧刘氏也存了这等心思,结果就是,俩人都跟着顾瑶瑶去了。

    “瑶瑶啊,这不是去集市的路啊。”

    半路上,刘氏古怪地问顾瑶瑶。

    顾瑶瑶道:“这个时辰集市已经快关了,我们去镇东的市场,那儿的价钱更高。”

    一听能卖更多钱,二人都再说什么了。

    路过一个巷子时,顾瑶瑶忽然道:“我要去茅厕,大伯母二伯母等我一会儿。”

    “去吧去吧。”周氏说。

    刘氏撇嘴儿嘀咕:“懒人屎尿多!”

    顾瑶瑶穿过巷子,来到回春堂的后门,拉开门走了进去。

    一刻钟后,顾瑶瑶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啊?”刘氏不满。

    顾瑶瑶淡淡一笑:“吃坏肚子了。”

    周氏忙道:“好了,瑶瑶,市场在哪儿啊,咱们快去卖山货吧,别一会儿不新鲜了!”

    “嗯。”顾瑶瑶含笑点头。

    顾瑶瑶带着二人往前走。

    突然一个人影打侧面的胡同里窜了出来,顾瑶瑶不闪不避,与那人撞了个正着。

    男人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顾瑶瑶唰的拿出镰刀来:“你敢撞我?”

    那人都懵了,姑娘,咱俩到底谁撞谁啊?

    顾瑶瑶不管,她提着镰刀,便朝那人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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