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顾瑶瑶摇头。

    小净空又看向桌上的几张图纸,问道,“这些是什么呀?”

    张保人笑道:“是房契。”

    他担心小孩子会弄坏他的东西,忙伸手去将房契收起来。

    小净空却唔了一声,道:“我也有这个。”

    三人一愣。

    小净空哒哒哒地跑回马车上,从自己的小箱笼里翻出一个小匣子,将小匣子拿回大堂,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木桌上。

    桌子有些高,他放上去了就够不着打开了。

    “我来。”顾瑶瑶探出手。

    顾瑶瑶在家里给小净空收拾东西时见到过几个这样的小匣子,但她没打开看过。

    “嗯!瑶瑶来!”小净空果断点头。

    顾瑶瑶将小匣子打开了,里头有几个拇指大小的印鉴和几份文书,却不是普通的文书,而是房契!

    三人都很惊讶。

    “我看看。”萧清朗道。

    “嗯。”顾瑶瑶把房契拿了出来,递给萧清朗。

    张保人也凑过来瞧了瞧。

    不瞧不打紧,一瞧险些没被他吓得背过气去。

    长安大街的宅子、玄武大街的宅子,甚至还有朱雀大街的宅子!

    这特么是怼到皇宫去了吗?!

    “是真的房契吗?”顾瑶瑶问萧清朗。

    “是真的。”萧清朗说,“房契上写着净空的名字,是他的房契没错。”

    顾瑶瑶看向怀里的小净空:“你怎么会有这些?”

    小净空望了望萧清朗手里的房契,掰着手指头道:“瑶瑶说这些纸吗?师父送的,我每年生辰他都送我一张,我一共过了三个生辰,所以是三张!”

    顾瑶瑶:“……”

    萧清朗:“……”

    张保人:“……”

    顾瑶瑶突然无法直视小净空的一大箱小破烂了……

    三个宅子的地段一个比一个好,方才张保人还在吹嘘那座租金一百两的宅子是在国子监的斜对面,步行五百步,实际一千步不止。

    小净空的师父送给他的宅子离国子监就近多了,从胡同里出来,拐个弯就是国子监。

    张保人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看走眼,穿得土里土气的,一出手三座大豪宅,朱雀大街的宅子多难买暂且不提,那里住的几乎是皇亲国戚,单玄武大街与长安大街的两处宅子也属于有市无价呀。

    这伙人什么来头?

    小净空不明白房契是什么,顾瑶瑶与他解释,是很宝贵的东西,是他有家宅的证明。

    他果断把房契全部放到顾瑶瑶面前:“都送给瑶瑶!”

    有瑶瑶的地方才是小净空的家!

    顾瑶瑶已经收了他的一把琴,不能再收他的房契,最后,顾瑶瑶提出以每月三十两银子的租金租下小净空的宅子。

    小净空认真道:“不要瑶瑶给钱!”

    顾瑶瑶摸摸他小脑袋道:“你姐夫给。”

    小净空严肃地想了想,姐夫给我,我给瑶瑶,没毛病!

    双方请张保人做保,签下了一份房屋租赁合同。

    这是小净空第一次做生意,他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不仅签了字还画了押。

    保费是头月租金的三成,也就是九两银子。这是要保终身的租赁结束后也需要他来现场解约的。

    其实原本是五成,张保人有心结个善缘,于是给降了两成。

    “保费一人出一半。”张保人笑着说。

    “你有银子吗?”萧清朗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净空。

    小净空犯难了,他没银子,这真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解决之法:“从你第一个月的租金里扣!”

    萧清朗好气又好笑,小和尚还挺有经商的头脑。

    那是一座二进的宅院,开门是一个前院,院子里栽种着一些竹子,第一排有两间厢房、一间书房、一间灶屋,走过穿堂是后院,后院种着一株桂树,桂树后是三间厢房。

    几人还是和在村子里一样,小净空与萧清朗一屋,其余人一人一屋。

    屋子不算很大,但采光极好。

    最重要的是它不仅离国子监近,离好几家私塾都很近,这无疑解决了顾琰几人上学的难题。

    一听还要上学,顾琰和顾三白都有些傻眼。

    “不、不是退学了吗?”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顾瑶瑶打开一个行李箱,说道:“在县城是退了,可来京城之后自然要接着上的,你们还小,不上学做什么?”

    二人面如死灰:高兴了一路他俩是白高兴了么?还有,什么叫我们还小?你好像也不大啊!

    宅子里的家具是全的,只是长久不住人落了不少灰尘,几人将几间屋子简单收拾了一番,先住进去,庭院与灶屋回头再慢慢收拾,锅碗瓢盆也明日天亮了再去买。

    晚饭是从外头买回来的馍馍,就着顾瑶瑶带过来的酱菜对付了一下。

    京城比县城冷,十月的夜晚顾瑶瑶便已经感受到了冬月的寒意。

    这里不比乡下,能自己去山上砍柴,柴火与木炭都得去集市去上买。

    一路的颠簸所有人都累坏了,回到各自屋里倒床就睡。

    萧清朗的身边,小净空四仰八叉地躺着,发出了均匀的小呼噜声。

    萧清朗却毫无睡意。

    他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阿珩,庄先生的课太难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阿珩,这只小兔子受伤了,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阿珩,我想吃枣子,你去树上给我摘好不好?”

    “阿珩,你去给我买桂花糕好不好?”

    ……

    “阿珩,你为我去死好不好?”aaltbra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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