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几帛云少沈要赴舒家豆王宴。

    宴席上,许久没有任何人推杯换盏,没有任何人谈笑自若,格外的平静,格外的冷清,似乎每道热腾腾的菜肴也散发出冰冷的味道。

    几帛细致入微观察每桌坐的每位客人,深思着:持洁茹剑的俊秀青年为何总与云少过不去?左顾右盼的小伙子想干吗?那对很不协调的夫妇为什么会参加宴席?两位老人应是舒庄主的故友?那大汉持筷如用剑,他的一招一式十分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他是何人,在何地相遇过。

    人人郁闷,沈要不在乎什么言行雅正,大口喝酒,大碗吃菜,爽快喝汤。

    美好的宴席,吃得十分漫长。其它桌无说无笑,玖号桌无言无语。沈要狼吞虎咽,云少淡淡喝酒。然,有意思的是桌上的其他人只吃眼前的菜肴,置中的那盆红豆粥白没人吃,也没人看。

    平生第一次吃这么压抑的美餐,生来第一次参加这古古怪怪的宴席。口水横流,食不下咽,就连动筷夹食物的兴趣都没有,瞬间云少食欲全无,开始望梅止渴。

    几帛从始至终没有动过筷子,呆呆的想着离家至今所遇的大大小小奇特之事:“天水兰,血芭蕉,红松果,黑衣人,鸟衣人,驱魔人,毛脸人,豆王宴……”

    无畏的稀客,无谓的宴席,无味的饭桌。客人悉数散去,空荡荡的宴客厅,只有玖号桌还坐着几帛云少沈要三人。

    “丁大人,救命……丁大人,救命……”管家高呼着,连滚带爬赶到宴会厅。

    正打瞌睡的沈要顷刻从凳子上蹦起,扶住管家大怒:“你这厮,遇到何事?你这厮,何来大惊小怪?你这厮,吓到我了?”

    不知曾几何时?沈要已和管家结下了不解的梁子。

    管家气喘吁吁:“豆王宴旨为谢恩所设,十五六个鬼蜮差灵因未邀请参加豆王宴,故前来打砸抢,现正准备放火烧大门。”

    “带我去教训这些兔崽子。”酒劲十足的沈要拽起管家直奔大门。

    几帛云少紧随其后。

    还没有交锋,就有鬼蜮差灵抛投出二三十梱火把,欲放火伤人。几帛双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射落所有火把,云少将一旁看热闹的人们疏散至安全的地方。

    沈要不顾自身安危,摇摇晃晃地冲向人群,把近日来所受的怨气全发泄在闹事的鬼蜮差灵身上,三拳五脚,打得他们鼻青脸肿,鲜血直流,求地求饶。

    沈要打倒他们还不解气,摩拳擦掌地怒道:“人活着可以缺钱,可以一无所有,但不能缺德;可以无知,可以分文不值,但不能无耻。乡里乡亲,千百人需要舒家救济,你等龌龊之人,不知为民行善,不知替舒家想方设法,到此惹事生非,落井下石,莫怪我无情。今儿,让你们这些兔崽子知道三爷的手段。”

    沈要骂骂咧咧之时,杀来一队怒气冲天,剑气逼人的黑衣剑客。

    几帛欲想出手帮忙,却被沈要打住。交锋,沈要躲闪迅速,应对自如,出掌如千斤大石击打对方。顷刻间,他三拳五脚击溃黑衣剑客。

    不服气的沈要,边骂边上前暴打那些自不量力的流氓:“哗众取宠,跳梁小丑。三爷,今儿,一定要见血?”

    黑衣剑客看着凶神恶煞的沈要,个个胆战心惊,不敢还手。忽然,黑衣剑客呆若木鸡,全身发直,瞬间,好像都失去了理智,闻得几声公鸡叫,他们整整齐齐排起队缓缓撤离。

    “这事有预谋?看来是哪个不是好人的管家设计的?”沈要大嚷。

    “没有真凭实据,莫错怪好人。”云少扶住沈要:“你酒醉了。真的喝多了?”

    沈要趁着酒气,仿如老鹰捉小鸡,紧紧扣住李管家,并将烈酒灌入他的口鼻。众人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管家丢尽了脸面。

    云少边责备无理起闹的沈要,一边低声下气地和李管家致歉。

    “人没有受伤,家宅平安无事,事情没有扩大化,其他的慢慢来。慢慢来……”几帛应道。

    兄弟间都有真挚的情谊,浓厚的情怀,事事不用过于求全责备,或许沈要为人处世方式方法不对,但他从来没有害过人,也不会害人。云少隐隐约约感到管家步步为营,舒家杀机遍地。然,一切源自感觉,所有的所有真不好说。

    妥善处理好一切,一脸茫然的管家请三位回客房休息。

    遇床,酒气熏天的沈要倒头便呼呼大睡。

    风和水暖花睁眼,清品鲜茶玉叶杯。

    峰峦叠翠,月光穿透茫茫夜空。云少几帛笑谈星夜甚欢,忽然,微风里传来阵阵抽泣声,云少几帛无法入睡,闻声至舒然房外。

    仰天祈求、来回踱步的管家,见二人来到,笑脸相迎,苦诉道:“连日来,小姐饭不思、水不进,除了哭还是哭。年迈的老爷无法相劝,无力救治,只能陪着伤心难过。父亲伤心,家人伤情。这眼泪泡饭的日子不好过,不能再持续了?”

    云少向管家详实介绍几帛的医技,经验。管家听了,大喜,极度兴奋地说:“丁大人有心请来神医,小姐病痛可治了。”

    管家快跑入屋将好消息告诉舒庄主。

    舒庄主听后不惊不诧,十分镇定地长叹道:“试试?”转身,他欢喜地把好消息告知舒然。

    云少几帛随管家进屋。

    云少又向舒庄主详实介绍几帛治病救人的事迹。

    舒庄主半信半疑,当面感谢二人。

    “认识一个人当从心开始,我曾听过舒庄主的励志故事,对你万分敬佩,治病救人属我的本分,我自会尽力为之,不必言谢。”几帛应道。

    舒庄主请几帛一人见舒然,云少只好在外焦急等候。

    每日有三五人为舒然诊病,早已把热情开朗,活泼柔情的她,弄得见人就怕,听音就急。

    舒庄主再三相劝,几帛方才能隔纱帐给她看病。

    透过朦胧的眸光,几帛回想生病的过往,黯然神伤,在阡陌的红尘里,只能尽心尽力帮助需要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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