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垂眸看着韩霜，动了动唇，没有插嘴。
韩霜又接着说：“如果我儿子将来结了婚，可能就会有很多的媒体记者跑去问我的儿媳妇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婆婆曾经被席峰给强过？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其实是席峰的私生子？”
“到时候这样的问题一定会影响到我儿子的婚姻家庭。所以我不想说，也是有原因的。我是临时反悔了，但我也是一个母亲，我觉得我这么做是对的。”
“所以……你会怪我吗？”
姜暖一愣：“我为什么要怪你？”
“因为席峰的事，他陷害了你父亲入狱这些年，原本就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但是这些惩罚可能不会那么重……”
韩霜想表达的，是怕姜暖因为席峰的事，而跟她生气。
姜暖笑了笑道：“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警方也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所以即便是你没有站出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大家，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而且你说的那件事情很有可能会把你自己推进一个坑里，到时候那些人就会对着你说一些很难听的话，你也知道现在的人拿着手机和键盘喷人的功力，他们可能会说，是你主动的。”
“毕竟事情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没有人是当年的目击证人，谁都不知道当时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算是你站出来的话，也有可能会有人说你是在说谎，对吧？”
其实，从一开始，姜暖就不赞成韩霜说出那件事。
她觉得证据不足，起不到什么作用。
只可能让席峰在道德上被大家抨击咒骂。
但是涉及到法律量刑，那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她不觉得韩霜站出来是正确的。
韩霜轻叹一声：“很感谢你对我的理解，我也知道可能自己站出来说当年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我没有去起诉他，就算是我去起诉他了，又能怎样呢？几十年都过去了，又没有证据，只会给我的孩子们带来更多的压力，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母亲曾经发生过这么丢人的事。”
姜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安慰韩霜了，其实心里也是非常复杂的。
她最近在调查关于傅今朝和韩霜的背景，如果……
傅今朝是为了医治好韩霜，而弄那些生化实验，那么……
罪魁祸首，算不算韩霜一个？
或者说，韩霜原本就知道自己儿子做的这些事情呢？
所以现在的姜暖是非常纠结的，心里非常混乱的。
她推着轮椅，带着韩霜一步步的朝着医院那边走。
并不知道自己身后不远处，姜睿正在跟席南屿聊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
因为姜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走路的时候还是非常缓慢的。
席南屿也非常配合他的速度，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你今天找我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刚才在餐厅里跟我说的那些话吧？”席南屿忽然问着。
姜睿转头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今天叫你来当然不是为了说餐厅里的那些话，那件事情，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就行了，之所以让你来找我，是因为我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席南屿问着，他跟自己这个小舅子，其实也没过多的交集。
当初，姜睿昏迷不醒没多久，姜暖就嫁给了自己。
虽然这些年姜睿在医院里面的花销，每个月都是从自己的账户打过去的。
但是这个小舅子跟自己的接触还真的不多，尤其是他醒来之后自己也只见过他两次。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情，你先保证，绝对不会告诉我姐姐。”姜睿放慢了脚步，低声说着。
席南屿一愣，不知道小舅子要跟自己说什么，还要瞒着姜暖。
但还是点点头：“可以，你跟我说的事情，我先不告诉你姐姐。”
姜睿这才说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做康复治疗需要用药的原因，感觉记忆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每天都在往外钻。”
“我隐约着能想起一些关于自己大学时候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又没有办法去弄清楚，我每天晚上想起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还是因为药物原因而出现的错乱记忆。”
席南屿眉头微皱：“你是说你现在经常会想起一些自己在大学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你又不确定那些是真的还是在药物作用下产生的？”
“嗯。”姜睿也很烦恼：“如果我把这些事情跟我姐姐说了的话，我姐一定会很担心我的，所以我想来想去能够帮我弄清这些事情的也只有你了。”
“而且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我觉得自己每天的生活都在被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有人盯着我，我总是会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看着我，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而且感觉很真实。”
席南屿回头看着他，震惊的问着：“你觉得有人监视你？”
“对。”姜睿小声说着：“我仔细的想过了所有的事情，我觉得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暂时去相信的人，我知道我住院那段时间的医药费全都是你给的。”
“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是感谢你的，而且我姐姐能跟你过了三年，也说明她对你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排除了你对我的伤害可能性。”
“那么就说明你这个整天监视我的人……是你的敌人？或者，是我姐姐的敌人？”
席南屿沉默片刻说道：“你有一点说的很对，我是绝对不会害你和你姐姐的，所以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监视你的人是谁，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帮你们找到这个人，关于另外一件事，你说你的记忆产生错乱……有没有可能是你回国之后需要身体康复用药产生的副作用呢？”
姜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药物的副作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先帮我解决刚才我说的那件事，我想知道是谁在暗中监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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