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宫建立在大雍的皇宫之内,为了保障天子等人的安全,每一个进去的贵女自然都是要经过搜身检察不可携带锐器兵器的。
宋窈排了一会儿队,便转过身对着驾马的林长清道,“你回去跟着四大训练吧,过两个时辰再来。”
林长清约么太子宴会也要折腾许久,当下点头,转身驾马离开。
宋窈站在宋临渊身侧。
正所谓冤家路狭。
还没到队伍动上一动,突然间,人群出现了骚动,宋窈回头一看,就看到几位穿着官服的男人起步走了过来,互相闲聊,春风得意。
而官员身后,正走着一群锦衣华服的女眷,女眷们各个那个羽扇,杨柳细腰,言笑晏晏。
这群人一到,原本还在排队的人群里,立马有不少官员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给他们站过去。
那群官员中打头的便是端木冀,作为一国丞相,他也不客气这些人对他的巴结,带着人一窝蜂的插队走了过去。
女眷们更是紧随其后,只是偶尔向后撇上一眼。
总之,这些人一来,原本就排在最后的宋窈等人更是要往后移位置给他们。
宋窈嘴角一抽,将目光从端木冀等人身上收回,淡淡道,“排场不小。”
可不就是大排场吗?又不是天家贵胄,这样堂而皇之的插队。
宋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端木冀,当即冷笑道,“怕是不知道又在陛下跟前建了什么功,在这飘飘然呢。”
苏渺意含笑的看了眼宋老太太,“母亲的身体真是一日比一日爽朗,儿媳站在这里都出了汗,母亲倒是面不改色的。”
“还不是窈窈那个美容院养生,”宋老太太被带跑了话题,开始源源不断夸宋窈的好,“……要不是陛下赐婚早,家里的门槛早就被媒人踩破了,我们窈窈这个摇钱树小仙子还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男人呢。”
夸女儿嘛,苏渺意自然是加入夸夸组,刚要说上两句,谁知,这时人群又传来了骚动。
“这又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宋窈跟着苏渺意好奇的转过头,随即,神色一凝。
只见在赵护卫长等一众带刀护卫的保护下,走着一白衣胜雪的郎君。他高姿风流,手执折扇坠琉璃玉穗,鸦羽般的发被用赤红色的发带束起,仙人之姿如如鹤立鸡群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矜贵桀骜,将那天地明月都衬得黯然失色。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带红霞、弱柳扶风的稚嫩少女。
那少女眉眼柔美,偶尔轻咳便捏着团扇挡住容颜而后说些什么,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君晏便会停下来等一下她,说上句什么,那少女先是错愕,而后捏着羽扇,目光扫了一圈在场众人,羞涩垂眸。
“……窈窈,你没事吧?”
见宋窈看向太子和端木熙,宋阮小心翼翼地拉了下她的袖子。
宋窈回神,不经意又看了眼和端木熙垂眸说话的君晏,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有什么事情,这事又不是该我有事情。我只是有些诧异。”这大雍的护卫又不是都死绝了,端木熙遇刺,找君晏保护她做什么?
太子保护世家女?
惠帝怎么能下这种命令?
“你不生气啊?”宋阮道。
“我不生气啊。”宋窈捏着手里的玉佩,“我生什么气。”
“哦,那……”宋阮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宋窈手里的玉佩被捏成几瓣,小堂姐笑眯眯道,“忙嘛,都理解的。不就是和我约好来接我没来,去保护别的女人了吗?皇命不可违,今日他失约,下次我失约,有来有往,礼尚往来的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宋阮:“……”
“再者,咱们都是自幼熟读《女戒》的,妒妇不可取啊。郎有情妾有意的,太子想要纳妾娶妻,我还能拦着不成?”
宋临渊:“通透。”他道,“退婚吧,远离男人,会变得幸运。”
宋阮:“……七哥,你也是男人吧?”
宋临渊不紧不慢道,“十三岁,还没弱冠呢,充其量就是个男孩。”
宋阮:“你倒是把自己撇个干净。”
“谁不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子,”苏渺意插嘴,阴阳怪气,“临渊又不朝三暮四,定能找个好的妻子。”
“你们说的都挺好,但是——”
宋老太太露出替他们假装坚强而后受伤的尴尬,“太子早走了。”
众人:“……”
再给个阴阳怪气的机会,哥!
宋老太太哼唧,“拉/屎要占坑,骂人要趁早。”
“姜还是老的辣,”宋阮竖起大拇指,“受教了,下次直接开大。”
……
而另一边。
君晏带着个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病秧子走过官道,一下马车,便向宫门外望去。
远远的一瞥,他就瞧见了正垂眸和宋临渊说笑的宋窈。
看着小姑娘微弯的眉眼,这几个时辰因为端木家刻意刁难积压在心底的不快这才消散些许。
几乎不需要犹豫,君晏便加快了脚步。
谁知这时,端木熙又咳了起来,“太子哥哥,你说大燕安排在大雍的暗柱为什么突然要刺杀我呀?”
“他们为什么刺杀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君晏脚步顿住,心里的不耐烦越发的明显,“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少打听朝堂上的事情。”
端木熙:“……”
端木熙错愕的看向君晏,她几乎不可置信,对方能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来,“我不是……咳咳,”她用团扇挡住自己的脸,哽咽道,“我知太子哥哥喜欢宋窈,不想见我,怪我在你生辰宴给你惹了麻烦……可我也不想的,是陛下下旨让太子来保护我。”
“……窈窈妹妹既然爱太子哥哥,想来也是不会生气,太子哥哥若是担心,不妨让我去劝劝窈窈妹妹。”
君晏额角青筋一跳,没忍住,“谁是你哥哥!”
他下意识想起宋窈捏着他的耳尖,淡淡问他,“你们男人,好多妹妹哦”,只觉得身后一凉,急忙撇清关系,
“于情,你我二人毫无情谊,于理,孤是君,你是臣,你既不是陛下遗落在民间遗腹子,便莫要搬弄口舌是非,败坏陛下与你娘的清誉!”
“太,太子,咳咳……”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端木姑娘重病,还是少说些话许能回光返照。”
言罢,在赵护卫长催促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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