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小小的寝室中传来阵阵私语。
“刀疤,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得来的?”
刀疤人如其名,脸上有一条蠕动蜈蚣般的黑紫疤痕,为人沉默,在叶川的队伍里是个内向的透明人。
而问话的二狗就不一样了。
是个贱兮兮的小青年,名字也是乡下常见的贱名,生性比较活泼,是叶川队伍里少有的润滑剂。
“加入黄巾以前当过山贼,被官兵剿的时候受的伤,当时脸上都是血,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曾想活了下来。”
“这次加入黄巾军,就是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想找点出路...”
刀疤的语气中充满了庆幸与惆怅。
有过一次生死经历的他看出了当山贼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毅然决然的下山加入了黄巾军。
听到刀疤的故事,众人皆是神情一肃。
虽然山贼不是什么好的行当。
但是这年头当山贼的大都是被狗官逼上山的,很少有那种天生为恶的山贼,以劫掠为平生喜好。
而刀疤此时又是大家的弟兄,叶川等人也不会特地从恶劣的角度去考虑刀疤的为人。
说实话,其实在叶川第一眼看到刀疤的时候,就感觉刀疤的身上有一股凶煞的气息,不像是普通良家子的出生。
此时,叶川也是忍不住问道:
“刀疤兄弟,你是重修的原因,所以才是一阶枪兵吧!”
“的确如此。”
刀疤没有否认。
原先他已经是三阶山贼了,实力不算低。
但是为了加入黄巾军,刀疤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打碎职牌重修,让一切重新开始,这也就是刀疤仅是一阶枪兵的原因。
不过像刀疤这种有过生死经历,还和官兵对抗过的人,日后要是与汉军对上,存活的几率要远超队伍里的其他人,甚至他提升职牌等级的速度也会超出其他人。
“既然刀疤兄弟有这样的经历,那第二个伍长的身份我明天就给刀疤报上去了,其他人有意见吗?”
叶川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叶川白天的时候就探过所有人的口风了。
如今叶川队伍里的十三个人分别是:叶川、周文、杨健、狗子、吴明、刀疤、杜有才、王大刚、傻根、张鹏、张凤、张玉、张竹。
其中周文的伍长身份没人能抢!
而张玉他们四个太年轻,在队伍里就是被照顾的小弟弟,伍长的身份自然和他们也没啥关系。
而狗子、吴明、杜有才、王大刚和傻根都没啥争伍长的心思。
反倒是杨健透露出了那么一丝意思,不过全凭叶川做主。
原本叶川是比较钟意杨健来担任这个伍长的位子的。
但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刀疤异军突起。
以刀疤的实力和资历,刀疤很有可能是队伍里第三个达到伍长的人,所以这个伍长的位子自然是刀疤最合适。
就是可惜了杨健!
“给杨健兄弟吧,我不需要!”
然而刀疤的回复却让叶川神情一谔。
不过刀疤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叶川也只好顺水推舟的把杨健扶到了伍长的位置上。
随着刀疤不再开口说话,二狗很快又把话头带到了其他话题上。
而床铺上的刀疤只是静静的聆听着,不过他的思绪却不在这里。
望着屋外投射进来的淡淡月光,刀疤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被他视作噩梦的地方。
流淌的鲜血将土地染成了紫黑色,到处都是尸体与纷飞的残肢,空气中是铁锈般的浓浓血腥味。
而后,刀疤的眼前亮起了一道宛如皎月般的刀芒,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
感受到生死危机,刀疤爆发出了全部的潜力,才堪堪打歪了对方的攻势。
但也因此,他的脸上多了一条丑陋的伤疤。
回忆起当初的那一幕,刀疤依旧感到胆寒。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小小山贼还能遇到如此强大的人物。
那湛蓝的武将职牌高高挂在对方的头顶上,职牌的差距宛如一道天堑般摆在刀疤的面前。
从那一刻起,刀疤才明白,不成武将,他终究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蝼蚁,随便路过一个实力强一点的武将,都能把他按在地上乱锤。
别看刀疤现在凝聚了枪兵职牌,那不过是他的过渡职牌罢了。
刀疤现在还没信心成功凝聚武将职牌,所以凝聚一个枪兵职牌先过渡着。
一方面是枪兵职牌凝聚起来难度低,另一方面是可以进阶为骑兵,这是刀疤计划中的第二步过渡。
说起来,刀疤的计划和叶川原先想得几乎一样!
不过现在叶川有了金手指,自然不用像原先计划的那样稳扎稳打了。
至于刀疤不接受伍长职位的原因,最大的想法就是不愿意和叶川等人有过多的牵扯,枪兵营只是他的过渡,他很快就会尝试凝聚骑兵职牌,然后离开这里的!
还有一小部分想法便是他不喜欢管人,从他的性格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晨练呢!”
看时间差不多了,叶川也展现出了什长的威严,让大家赶紧入睡。
“对了,大家已经没多少训练时间了,明天开始都给我认真点,我不希望哪天看到少了你们谁!”
叶川还是没忍住透露出了一点信息。
叶川的这番话让寝室内的不少人目光闪烁。
其实这个消息并没有多么的绝密,甚至这些天黄巾上下已经透露出不小的风声了。
毕竟要干的是造反的大事,提前透露点风声也很正常。
只不过叶川知道具体的起事时间罢了。
不过叶川模拟器上的时间单指的是他们这一支黄巾军。
至于冀州巨鹿的张角,早在几天前就揭竿而起,攻占了大汉的巨鹿郡治。
他们豫州这边收到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不过还不算晚。
至少波武渠帅这边还在慢慢悠悠的进行着事前的准备,至于波才渠帅那边有没有起事,叶川这里也不清楚,毕竟叶川两耳闭塞,连个消息渠道都没有。
然而此时远在冀州的巨鹿郡,无数黄巾军正披星戴月的举着火把,忙忙碌碌的人群在火光中不断穿梭,似乎在准备着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高耸冰冷的城墙上。
在数个黄巾力士的簇拥下,一个手持九节藜杖,两鬓微白的老人静静伫立,远远眺望着西方漆黑的夜空,明亮的眼眸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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