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这是家事,只要不打死人,公安就不管。”
明明在笑,可眼神冷得让人发毛。
朱兴达感觉很不妙,舌头吓得都打结了,“你,你要干啥?”
朱茯苓看了一眼四周,笑意更浓。
在朱兴达惊恐的目光下,拿出一个花瓶,缓缓举起来。
“当然是干公安管不着的家事!”
眼看着就要砸下去,突然从身后冲出来一个人影。
直接抢过花瓶,重重砸在朱兴达脑袋上。
“呯!”
声音特别响,花瓶当场就碎了。
朱兴达脑袋上,瞬间淌下一道血腥。
跟当初唐莉受伤的情景,一模一样。
不止他傻了,其他人也懵了,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
“永山叔,你……”
谁也没想到,性格温吞,最好说话的朱永山会突然发飙。
朱永山胸口起伏,瞪着淌血的朱兴达,双目赤红。
活了半辈子,头一回这么暴力。
可他一点都不后悔。
朱兴达骗了他一次又一次,又联合陈亮那疯子,偷她女儿的协议和印章,害女儿差点失去代理权。
把唐莉脑袋砸成那样,半点没有愧疚就算了,骂得还那么难听。
无耻!
畜生都不如!
“茯苓,你是好孩子,手上不能沾血腥,如果他要报公安,那就让公安抓我!”
朱兴达必须教训。
可女儿要清清白白,不能在公安局留下案底。
“朱永山,你疯了?我是你弟弟,你竟然对我动手!”朱兴达破口大骂。
要不是被绑着,他已经跳起来报复朱永山了。
可朱永山一点也不后悔。
他真的太生气了!
而朱茯苓觉得还不够。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她露齿一笑,又拿出来一个花瓶,塞到朱永山手里。
“爸,要是没打尽兴,这儿还有一个花瓶,一花瓶下去,像唐姐一样,直接把他送去急救室才过瘾,正好这儿就在医院,给他留口气让医生救回来就行,医药费包了,管够。”
“你这疯子,你不敢!”朱兴达脸色都白了。
朱茯苓笑意更浓,“反正是家事,只要不打死,公安就不管,所以你猜我敢不敢?”
语气跟开玩笑似的,可眼神是认真的。
朱兴达吓得魂都要飞了,几乎屁滚尿流,赶紧跑了。
在走廊上撞到人,被关心额头上的血,也没敢停下来。
朱永山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沾着血的花瓶碎片,手里还有一个花瓶。
手一抖,花瓶脱手,摔在地上,呯地一声碎了。
“我,我刚才……”
他打人了!
把人打出血了!
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
他不后悔,不代表他不后怕。
“他会不会去报公安?”
他不怕朱兴达报公安,打了就是打了,有啥后果,他愿意承担。
就是怕拖累女儿。
亲爹是个残废,这名声已经够难听了,要是再加上什么劳改犯的名头,茯苓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茯苓,他要是报公安,会不会连累你,连累唐莉?”
他不担心自个儿,反倒担心起别人。
唐莉不禁想到当初在小巷子被他救的时候,明明被流氓打的人是他,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反倒关心起她。
说朱永山一点也不在乎她,她是不信的。
可是要怎么办,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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