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收拾出陆峰山的外院正堂,让冯语馨能歪在东里间休息一会儿。
傍晚时,冯语馨举行了一场,民主选举,让老百姓说,谁可做他们的主簿。
选出了不是陆峰山的二弟三弟,竟是陆峰山的侄儿。
陆峰山三弟,陆平山的次子,名唤陆泽克的小子。
陆平山吐到蜡黄的脸,笑开了花,指着陈连韩的投豆箱子嘲笑。
“没想到啊!你还有几个相好,啧啧,这是你姐夫们投的,还是你爹买了几个豆子啊!”
陈氏哭的越发可怜,推着陆锦瑶让她说话。
“不能,不能这般欺负你舅舅!”
冯语馨眯眼看过去,冷笑一声道:“陈氏,瑶儿是我陆氏的姑娘。
莫要把你的糊涂心思,灌输给我陆家孩子!”
陈氏悲悲戚戚的跪下,“老太君说了,不要我们的东西,难道是哄妾玩了吗?”
“主簿是你家的?”冯语馨一万个看不上她了。
陈氏哭着道:“主簿是吏员,按例可以传给子孙,夫君没有子孙,可选他信任的人啊!”
冯语馨懒懒的道:“你夫君信任谁,我管不着!可我要为驼县百姓负责。
谁能对百姓好,谁就当这个主簿,朝廷都没了,百姓还不能自己做主,这日子还有的过吗?”
有位老汉激动的浑身发抖,跪地大声道:“老太君是好人呐!
老太君年纪大了,莫要为我们操劳,要好生将养,关城百姓都盼着你长命百岁。”
很多百姓一起喊:“老太君长命百岁!”
“好,我好好活着,你们也好好过日子,有啥事儿就去找我说,只要我还能动弹,保准给你们做主。”
冯语馨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脑子一热又给自己揽事儿。
那老汉缠声道:“老太君说的是,朝廷都没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能啥事都让您老犯愁!”
冯语馨压压手,不让百姓起哄。
站起身朗声道:“老身不求前程,只愿无愧百姓,求个心安!”
“您老做的够好了,您无愧百姓啊!”老汉又带头喊了起来。
啧啧,冯语馨撇了一眼陈氏,瞧见了没,看我这人气,你陈家站出来只混了个气人。
陆峰山家产收拾出来,冯语馨没多问,听说陈氏给了每个妾室二十两银子。
那院子没卖,也不给陆泽克住,把地契送去了娘家。
说起来,陈氏很孝顺,就是方式方法不对!
若是够聪明,陆峰山刚来驼县时,趁早把弟弟交给陆峰山带着教导。
哪怕学不成主簿的本事,至少不能成为,让人嫌弃的懒汉。
陆峰山的二弟三弟,跟着冯语馨回了族里,驼县有陆泽克管着,他们很放心。
大哥努力了这些年,至少不会让他的心血白费。
至于陆锦瑶的婚事,冯语馨与四堂婶说了,收拾出两箱绸缎,瓷器,算她给的添妆。
何时出嫁,陈氏如何安排,她都不管了,四堂婶不糊涂,有她带着陆锦瑶,陈氏不敢作妖。
归还尚方宝杖时,冯语馨特别问了,那是啥材料。
四堂婶得意的告诉,那是雷击木,是雷电劈过的树,烧枯了又活过来,长了百年才有的好木料。
还告诉冯语馨,雷击木能辟邪,有这根拐杖,小鬼都不敢进她的身。
好吧!四堂婶的护身符,冯语馨不稀罕,原物奉还了。
日子一晃到了秋收的时候,冯语馨来到大营,站在高台上,有种沙场秋点兵的豪迈。
“将士们,我们来自百姓,来自农家,吃的是老农耕种的粮食。
穿的是农妇辛苦采织的桑麻,战时我们保护百姓,闲时我们要帮着百姓。
帮他们就是帮自己!眼看要秋收了,咱们都是农民子弟,该出手时要出手啊!”
将官们出列,单膝跪地,抱拳大喊:“请大帅下令!”
冯语馨很是欣慰,扬声道:“军户兵丁秋收期间免除操练。
营中各营将士,不曾做过农活的留下,不是农户的留下。
其余人听从大将军府分配,快速赶往各县,帮助农人秋收。
要记住,不能浪费一粒粮食,浪费粮食可耻!”
“得令!”将官们带头接令。
陆昌锐小声问:“祖母,兵将们都走了,谁来守关?”
对于祖母想一出,是一处的行为,陆昌锐表示已经习惯了。
冯语馨拍着胸脯道:“我啊!我坐镇关城,看谁敢来!我给他唱一出空城计。”
陆昌锐想说,您老要做诸葛亮,蛮夷能有那个心眼吗?
再说,您老会弹琴?蛮夷才不管你是弹琴还是唱曲,该来抢的时候,命都能不要。
派出军队帮忙秋收,冯语馨不是脑子一热做了决定,有详细计划推敲过。
秋收时,蛮族会入侵,但也要等秋收后,没有蛮子骑着马,来帮咱们收粮食。
另外,虎啸关外三十里,已经建成了集市,很多商铺在营业中。
蛮族可以用牛羊换到丝绸,茶叶,瓷器这些不需要管控的物资。
也有百姓通过傅家商队,把土制的药茶拿去卖。
至于管控物资,盐巴,铁器,需要九月开关时,蛮族私下与胆大的百姓交换。
陆泽源与她说过,关城不准商队买卖盐巴,铁器,但百姓总会为多赚钱,身上带一些出关。
这种事杜绝不了,但能安抚蛮夷情绪。也能确保盐巴只流出少量。
冯语馨觉得,老大真是为百姓操碎了心,还琢磨着,怎么让百姓走私物资。
军队很快集结完毕,领到各县的牌子,迅速开往目的地,下田帮助秋收。
冯语馨又穿上了戎装,带着小孙女上城楼玩了。
邱氏闹着不去陪老二,留下来陪着她站在城楼。
“曾经,我有想过,若是能做一番事业多好!我攒着月钱,想组建一支军队。”
邱氏说起少女时的心事,眼中充满了苍凉,世道不给女人机会,纵是她千好万好,依旧不能成为将领。
“组织军队要做什么?守关城,还是攻城略地?”冯语馨问。
邱氏轻笑一声,道:“那时候我还小,云州匪患严重,我想组织军队剿匪。”
冯语馨想了想,问:“现在云州匪患还严重吗?”
“娘,朝廷都没了,谁还管匪患?想来,只会比以前刚严重。”邱氏道。
冯语馨眼睛一亮,“咱们去剿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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