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语馨很好奇,古代女孩们聚会玩什么呢?
投壶,写诗,弹琴还是丢手绢,跳房子?
听陆锦恬讲述,冯语馨发现,果然来这里避难的官员,层次普遍不高。
女孩们还嫌弃陆锦恬,不看看你们都落魄成什么样了。
拿着一块鸡鸣绢的帕子炫耀,陆锦恬直接露出用鸡鸣绢做的袜子。
说缂丝珍贵,是皇家御用之物,家里有御赐的缂丝,要给她做陪嫁。
陆锦恬说,祖母嫌弃缂丝硬,穿着不舒服,给小妹妹做裙子玩了。
至于大红缂丝,她有两箱,还是花嬷嬷拦着,祖母才没给她做衣裳玩。
说京城的胭脂水粉,陆锦恬直接拿出祖母做的口脂。
沐浴用花香油,陆锦恬拿出一块香皂,请小姐妹们洗手。
很凡尔赛的表示,这东西洗澡皮肤发干,好在洗的干净,洗后再涂点花香油,皮肤才润滑。
还要比什么,首饰,陆锦恬戴的玉镯,能当传家之宝。
当年冯老夫人的十里红妆,有很多美玉,冯语馨不懂好坏,随手拿给孙女戴着玩。
说起零花钱,陆锦恬更随意了,十两二十两算什么,祖母随手就给她一块金砖。
京城来的小姐们,总觉得陆家在关边,什么都没见识过,根本没有好东西。
一番比较下来,陆锦恬完胜。唯一能攻击陆家的,只有最近的妾室风波。
可陆锦恬轻飘飘一句,妾室而已,何必在意?况且,这种话题该是我们能说的吗?
冯语馨在心里给恬儿比了个,大写的凡尔赛!
午饭过后,冯语馨习惯午睡半个时辰,醒来感觉气氛不对。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问。
花嬷嬷拿着温热的帕子,给她敷脸醒神。
“老太君忘了,今日要抬魏姨娘入府,大夫人来问,要不要摆宴。”
冯语馨抓下脸上的帕子,问道:“小妾进门,还要摆宴请客吗?”
“自是不必。”花嬷嬷道:“只是大夫人说,魏氏毕竟身份不同。
是不是大房设家宴,让孩子们都认认新来的姨娘?”
冯语馨心里一阵腻味,这就开始宅斗了不成!
“什么家宴!宴无好宴,孩子们认识个姨娘作甚!告诉琳芳别折腾,没得拉低身份!”
闻言,花嬷嬷福身告退,去给何氏传话了。
冯语馨拉着媚儿念叨,“瞧瞧,按我说的来了吧!小妾什么的,都是乱家的根源!”
媚儿劝解道:“老太君莫要动气,大夫人许是心里难受!
毕竟少将军都要成亲了,又在大小姐说亲的节骨眼上,大夫人定是觉得没脸。”
冯语馨撇嘴道:“魏氏勾搭老大,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老大媳妇整日忙什么?对夫君不管不顾,她能怪谁?”
这话说的亏心,陆泽源要找小三,何氏就是想拦,能拦住偷吃的心吗?
这男人想要偷吃,剜门凿洞也要做成。
只要有了那个心,除非没收作案工具,没有别的办法。
天边染上晚霞的红,一日的暑气逐渐退去。
晚饭前,一顶小轿披着晚霞进了后角门。
大房院子的管事嬷嬷引路,带着轿子到了落霞院。
这座院子朝西,夕阳的余晖给院子蒙上了一层橘红。
魏梅娘穿着一身玫红衣裙,头戴垂着流苏的七彩碧玺花冠,从轿中挪了出来。
她的脸被花冠流苏遮挡,走路颤颤巍巍,半个脚掌,半个脚掌的往前挪。
管事嬷嬷不耐烦道:“魏姨娘快些进屋吧!”
“啊!”魏梅娘摇晃了一下,流速甩动起来,管事嬷嬷看到了她惨白的脸。
“魏姨娘怎么了?”管事嬷嬷感觉不妙,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魏梅娘轻声道:“我没事!”
管事嬷嬷眼神如刀,看向陪嫁来的丫鬟道:“还不快扶着魏姨娘!”
丫鬟战战兢兢上前,刚伸出手,魏梅娘便撑不住,软倒在了地上。
“疼!”她压抑着痛呼出声。
管事嬷嬷暗叫一声,不好!转身飞快的往前面跑去。
“你说什么?”冯语馨还是被惊动了,请景太医需要她的名帖。
何氏脸色铁青的说道:“母亲,魏氏好像小产了,肚子疼的厉害!”
“殷天!”冯语馨喊了一声,灰衣的殷天无声出现。
“派个腿脚快的去请景太医。”冯语馨吩咐一声,站起身道:“随我过去看看。”
落霞院中,下人正在冲洗地面,见冯语馨来了,连忙让开了道路。
何氏冷声吩咐,“记得撒点香粉!”
矫情!冯语馨不觉得,这点血腥味能熏到何氏!
内室里,魏梅娘歪在贵妃榻上,下半身盖着毡毯,头上花冠歪斜,脸色蜡黄,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
冯语馨嘴角抽了抽,这是真疼了!
“怎么回事?”说着,她伸手掀开了盖毯。
血腥味扑面而来,冯语馨火速把毯子盖了回去,暗骂自己,让你手欠!
“都是妾不小心,没能护住大爷的孩子。”魏梅娘弱弱的解释。
冯语馨退到窗边坐下,皱眉等着景太医来诊治。
眼前的病弱魏梅娘很美。
芙蓉不及美人妆,冰肌雪骨水为神,眸如秋波含柔情,唇如胭脂点绛朱。
可惜,这样的美人配了个大叔!
何氏懒得看狐媚子,吩咐管事嬷嬷,“去看看,审出结果没有。”
魏梅娘下轿时就不妥,有可能是魏家做了手脚。这个结果何氏很满意。
她为此纠结了很久,要娶儿媳了,不想脏了手。
可想起魏梅娘的肚子,何氏就憋屈的喘不过气。
魏家帮忙最好,不管谁动了手,她都承这份情。
景太医与孙女景妙春一起来了。
诊脉后,景妙春先把魏梅娘的脉象,告诉了门外等候的祖父。
继而给冯语馨见礼,说道:“服用了大寒之物,我先用银针止血,再用汤药慢慢调理。”
何氏急着问:“孩子呢?人怎样,有没有事?”
景妙春明白她问了什么,解释道:“幸而服用的不多,只是落了胎。
身子会虚弱一阵,调理一年半载便能恢复!”
冯语馨闭了一下眼,沉声问:“是服用了寒凉的药物?
这孩子身子会不会有事?还能再怀孕吗?再孕会不会有危险?”
何氏诧异的看向婆母,不是说陆家不需要庶子、庶女?
景妙春道:“回老太君,落胎的药量控制很好。
落胎定是会伤身,需要将养一阵再看,至于会不会再有孕......”
见景妙春不说话,看向了何氏,冯语馨明白是她多问了。
一个妾室能不能有孩子,要看主母的意思了。
“花嬷嬷去一趟魏家,请魏家老夫人明日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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