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八万大军时，冯语馨还是震撼了一下。
下意识的看向城楼两边，被左右两座大山夹着的一段城防。
在今日之前，每次上城楼巡视，她都觉得城墙太长，走着太累。
看到敌军方阵后，竟感觉城墙太短，有些不够恢弘，这么多敌军怕是不能铺开。
被自己想法囧了一下，冯语馨笑着摇头，死都不知怎么死了，还替刽子手担心铺陈不开！
陆昌锐一直关注着祖母，见她笑了，马上狗腿道：“祖母是不是觉得蛮军混乱。
他们哪懂阵法，不过大部落带着小部落聚在一起，瞧瞧这份乱遭。”
冯语馨没搭理他，眼睛盯着敌军后方黑乎乎的大家伙。
“那一坨黑乎乎的是个啥？瞧着挺大！”伸手指给孙儿看，冯语馨纳闷笨重的东西是什么。
“祖母，那是攻城车，还有攻城梯。”陆昌锐眯眼看去，那么大的攻城车，祖母竟然看不见？
也是，祖母年纪大了，眼花了嘛！
冯语馨当然是看到了，记忆中也有攻城车和攻城梯的用法，只是......被电视剧荼毒多年，有些难以置信。
电视剧害了我，谁说古代攻城用破梯子架城墙上！
她仔细看过，城墙是梯形结构，下宽上窄，还琢磨过，抗着梯子怎么往城墙上放呢！
前面有骑马方阵挡着，看不清攻城车的全貌。
上半部分有高高的平台，用木头栅栏围着，目测平台上能站二十几个弓箭手。
那平台下方是巨大的圆木支柱，就像把瞭望台挪到了有轮子的车上。
这样的射手平台车，一溜排开有二十几辆，后面是举着高耸木梯的攻城梯推车。
攻城梯的推车，看上去像是现代的消防云梯车，当然，比消防云梯车要大许多。
军阵中突然窜出牛群，轰隆隆跑得城楼微微震颤，牛群发疯一般冲到城墙下。
有刹车不及的蛮牛撞到了城墙上，更多的蛮牛自觉分开两边跑走了。
这是啥意思？冯语馨暗暗感叹，古代攻城的花样还真多。
陆昌锐嗤笑道：“可见努尔都雄被地雷炸怕了，竟然想出用牛群探路的法子。”
原来如此啊！冯语馨缓缓点头，镇定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军阵往两边闪开，攻城平台车推了出来，冯语馨觉得这样很多，缓缓点头。
陆昌锐马上会意，“主帅有令，弓箭手准备！”
主帅？哦，是我！冯语馨还反应了一下，奇怪自己什么时候下令了。
城外的射击平台还在缓缓靠近，冯语馨抬手放在额头，遮住阳光仔细看去。
陆昌锐立刻大喊：“主帅有令，火炮准备！”
冯语馨抬手僵直的看向孙儿，发现手掌放在眉毛上，挡住了看孙儿的视线，有些烦躁的放下了手。
“火炮填装弹药，射击！”陆昌锐随即大喊。
战鼓咚咚敲响，随着火炮填装好了弹药，四处响起呼和声：“发射！发射！发射！”
轰隆声连成一片，有的平台车被炸碎，有的还在缓慢前行。
一轮火炮攻击后，陆昌锐兴奋的看向祖母，发现祖母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他。
“祖母，要不要再炸他一轮？”
冯语馨看看城外，扭头训斥孙儿，“火炮不要钱啊！你个败家玩意，炸个屁的炸啊！”
同时腹诽着，老娘啥时候下令了？玩游戏跟这货组队，绝对早早暴露。
平台车缓缓靠近，举着盾牌的敌军火速跑向平台车，上到平台后，皮革与铁片制成的盾牌，树立在平台车栅栏外。
冯语馨能看到，那些射手单膝跪地，准备从盾牌留出的射击口射击了。
“准备，火炮射击！”冯语馨下令道。
陆昌锐马上吼着传令，然后小声询问，“祖母，攻城车的位置，比火炮射程近了许多，只怕......”
话没说完，只听城楼各处将官呵斥着，让兵卒调整火炮。
“注意防御！”冯语馨看得敌军取出羽箭，立刻下令。
陆昌锐的功能便是传冯语馨的军令，旋即什么都不问了，喊劈了嗓子传令。
城楼守军举起银光闪闪的盾牌，单看装备，己方绝对是r玩家。
敌方第一轮试射后，炮口终于调整好了，城楼火炮开始了调整试射。
敌军用的是硬弓，羽箭射到城楼上，打得铁制盾牌当当作响。
轰隆隆的炮火声中，又是两架攻城车散落，冯语馨闭上了眼，把手掩在袖中，不让人看到她战栗发抖的怂样。
今日的攻击只是试探，敌军没有火炮，能发挥作用的只有攻城车。
又损失两架攻城车后，敌军的投石机终于推了上来。
“毁了那些投石机！”冯语馨平静的下令。
能在血肉横飞的场面中，咬住后槽牙，让语气显得平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冯老夫人以往的经验告诉她，现在只是双方试探，两边打的比较从容，真正开战会比现在惨烈的多。
晌午，何氏牵着冬儿来送了点心，可惜，冯语馨什么都不想吃。
让人把她的鸡汤倒进兵卒的大锅里。
明知道那么大一口锅，鸡汤倒进去，一点味儿都不可能有了。
可兵卒还是很感激，这代表着主帅的关心。
一日过去，敌军推着仅剩的四架攻城平台车后退，己方清点炮弹折损。
兵卒们收了举了一日的盾牌，溜达着捡敌军射上来的羽箭，有被流矢伤到的兵卒，被人扶着下去伤药。
看下来，己方没有折损兵卒，伤员也都是轻伤，包扎一下还能战斗的那种。
晌午和傍晚，己方兵卒还能轮换着吃饭，可见第一天的战斗真的很宽松。
接下来两日也是如此，冯语馨不知道努尔都雄在试探什么，还是人笨的可以，没试探出想要的结果。
三日之后，冯语馨不在心里骂努尔都雄笨蛋了，因为敌军一窝蜂上来，看着让人眼晕。
炮火不要钱的轰炸着，两人未用到的床弩，一次次瞄准后，不停的发射弩箭。
兵卒没有举着盾牌遮阳的悠闲了，快速机械的拉弓射箭。
冯语馨听到轻微的咔吧声，眼神搜索过去，发现是士兵手上戴的竹筒扳指碎裂，掉落了一地。
云梯车有两架推到了城下，邱氏一跃而起，拉弓朝着攀爬云梯的敌军射击。
三箭击落三名敌军，没人给她叫好，陆昌锐已经拔刀准备着，砍杀上城来的敌军了。
“莫慌！”冯语馨安抚了一声，缓缓站起身，让兵卒和敌军都能看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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