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谢京墨让谢母寻了个机会进宫,请求大帝允许谢鹿竹离开帝都,原本好不容易养了几年有所好转的身体,因为教皇殿中受了惊吓旧病复发,不仅见不得外人,身体也随之病来凶凶,不得不离都好好修养。
大王子闻讯赶来的时候,谢母已经离开,着急道:“父王,您是不是答应让谢鹿竹离开了?”
大帝端坐在椅子上处理公事,低低应了一声。
大王子不由脸色乍变,“父王,为什么?不是说要借机颁布于谢家的联姻吗?谢公爵生死不明,谢疆和谢白芷已经被调离帝都,就只剩一个公爵夫人,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让我娶了谢鹿竹,您就可以完全掌控谢家了不是吗?”
大帝一掌拍在桌上,脸上不怒而威,大王子这才反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心中又实在不甘,就听到大帝说道,“我知道你要什么,再等等。”
知晓不能再问下去,大王子只要行礼告退。
等走出殿堂,大王子脚步微顿,一个转身换了一个方向,他还没有去好好见见那个被罚的二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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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谢母便一脸笑意地回来了,“幺儿,你说的没错,大帝原本想借着大王子救你的事情定下你们的婚约,我便按照你给的说辞答了一遍,大帝果真不得不答应允许你离开。”
这个好消息让谢京墨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越快越好,妈妈你下午便准备一下。”
谢母应了一声,本打算招呼这人去安排马车,谢京墨犹豫了一下,将她拉住,“妈妈,这次不要马车,准备悬浮车。”
谢母一愣,“可是幺儿你……”
谢京墨,“就要悬浮车,不能等。我怕迟则生变。”
谢母见他神情坚定,只好答应,“我知道了,交给妈妈吧。”
下午谢京墨还表演了一趟自己送自己的戏码,向来不着家的谢家幺子被谢母喊叫回来一路护送“谢鹿竹”,以防半路上出事,借此还将浮白留在了谢宅。
幸好一路顺利,谢京墨心头总算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将“谢鹿竹”送上传送门后,谢京墨才反身往回走,只是人一放松下来,身体对于悬浮车的不良反应就涌了出来,头晕恶心的不舒服让他靠着椅子沉沉欲睡。
行至半路,车外却突然一阵摇晃,闹得他脑袋发胀,不悦地对着车前的人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京墨在帝都的地位尴尬,但不代表一般的平民佣人可以贬低他,他依旧是不可否认的贵族身份。
门外立刻就有士兵回道,“是一群平民奴隶挡住了去路……”
车里实在难受,谢京墨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出了悬浮车,才发现今日外边竟然很是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按理说悬浮车不至于碰撞到行人,但由于离开只是照顾“谢鹿竹”虚弱的身体不得不降低高度,这才造成此时的麻烦。
平民对待奴隶之态度,就像贵族对待平民的不屑,出手之间根本不在乎人命,一时间人仰马翻。
谢京墨正要上前,就看到在推推搡搡之中一个小女儿突然被撞了出来,他瞳孔一震,快步跑了过去一把将小女孩抱住,回身踩到了一旁的车上,不由大怒,“住手!”
那些士兵不得不立刻停下动作。
“孩子!我的孩子!”
人群中,一位母亲拼命地挤了出来,被拦在士兵的护栏之外惊慌地看着他,连忙就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我家小孩年幼不懂事,是个傻子,冲撞了大人还请您饶她一命啊!大人,求求您了,我就这一个孩子……”
痛哭流涕用力磕头,就好像谢京墨会因此杀了这个孩子一样,怀里的小女孩见母亲哭了,也瘪着嘴巴一脸要哭的样子。
谢京墨很是无奈,这种阶层等级之间不可横跨的沟壑,奴隶与平民天然的对贵族的恐惧和仇视,是他无力改变地现状。
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谢京墨擦了擦小女孩的脸,然后将她放到了地上,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去你妈妈那里。”
小女孩不由一愣,但是在母亲的呼唤之下,她高兴地张开双臂向母亲跑去,那位母亲抱着小孩又哭又笑的,连忙跪在地上向他道谢。
谢京墨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扭头坐回悬浮车里,直接下令,“提到正常高度,回去吧。”
“是!”
队伍直接升上半空,快速的离开了。
原本混乱无序地街道很快恢复了正常。
那位母亲抱着小孩赶紧离开,生怕被言而无信的贵族派人过来秋后算账,但小女孩却小心翼翼地拿出帕子给母亲擦拭额头,“妈妈别怕,刚才那个大哥哥是个好人~你看,他还给了茹茹一条帕子呢~”
母亲怔了怔,连忙将帕子收了起来,“茹茹,以后这帕子不能露出来知道吗?”
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母亲欲言又止到底是闭上了嘴巴没说什么,连忙离开。
在她们身后,有一个乞丐始终注视着她们,脏乱的头发之下是格外锐利的眼神,猩红的眼睛似乎带着血气,手掌用力掐住了衣角一处,想到方才在街上看到的一幕,拿起自己的敲竹杠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融进了人群。
一回到家,就看到浮白在大门口等着他,有些疑惑,一下车浮白就迎了上来,“小少爷,大王子来了,夫人让我提前告诉您一声。”
本来就因为刚坐了车浑身不舒服,谢京墨语气不悦,“他来干什么?”
“大王子并未说明,这会在客厅等了您许久。”
谢京墨烦躁地揉了揉脑袋,转身又往车上走,“你和他说我出去玩了,不回家。”
现在让他见大王子,他还不如去一趟实验室。
浮白面露担忧,“小少爷,就这样把大王子落在府中真的没事吗?如若大王子……”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谢京墨被念叨的脾气就上来了,“他要是恼火了由我顶着,还能把你怎么了?你就这么和他说了,我现在烦得很,不想见他。”
摆了摆手,坐着车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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