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的天气,下午,街上没有几个行人,陶惟昀兄妹守在炉火边,符十六娘夫妻过来的时候,他们兄妹走向迎了人。
符十六娘男人很快的走了,符十六娘留了下来,陶惟昀看了一眼陶青碧,他借着有事去了后院。
陶青碧看着符十六娘明显哭过的眼睛,低声问:“十六姐姐,你婆婆骂过你了?”
符十六娘摇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又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说:“符十九没有了。”
陶青碧听她的话,满脸惊讶神情说:“十六姐姐,你午睡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都是反的,她一定没有事的。”
符十六娘的眼泪掉子下来:“她夫家的人来报了消息,她难产没有了。说是在省城没有寻到符十九的娘家人,便寻到当汾州城来了。
昨天晚上到的,他们上午寻到了长房,说了这个消息。今天下午,来人已经赶着回去了。”
陶青碧心里面有些不太好受,她没有想到符十九娘这么年轻就没有了。
符十六娘坐在店铺里,眼睛一直望着店铺外面,隔着门帘也望不清楚外面。
外面街道上喧哗起来,符十六娘一把捉住陶青碧的手,陶惟昀从后院出来,符十六娘赶紧对他解释:“别出去,我和你们说。”
陶惟昀兄妹都等着她开口说话,符十六娘吸了一口气,说:“我们符家的人,今天要去寻符十九娘外祖家的人算账,也不会放过她的表姐一家人。”
陶惟昀满脸不解坐下来,问:“符十九娘怎么了?”
陶青碧低声说:“她夫家来人报信,她已经难产没有了。她爹也没有在省城了,来人便寻到汾州城来了。”
陶惟昀起身,他走到店铺门外去看情况,过了一会,他进来说:“长房会带几个人去符十九嫁的人家,看一下情况。她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外地,娘家总要知道她夫家待她到底如何。”
符十六娘眼泪一下子落下来,连连点头说:“我和我男人说了,我们不能出力,但是我们可以跟着凑一点路费。
她如果是难产没有了,就难怪她娘会做那样的事情。她爹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迁怒到女儿的身上了,难怪她爹不敢留在汾州城了,他枉为人父。”
陶青碧不太明白的看了她一眼,再望着陶惟昀,见到他轻摇头后,陶青碧劝符十六娘:“十六姐姐,符家兄弟愿意为符十九奔忙求一个公道,她要是地下有知,心里面也会无怨无悔的。”
申时,符十六娘男人来接符十六娘回家,他说:“符家的孩子们去了符十九娘表姐家中砸了东西,还对外面的人解释了原因。”
符十六娘男人和陶惟昀兄妹解释:“十六娘只有到你们家店铺避一避。她现在回去,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
他们夫妻走了后,陶惟昀低声和陶青碧说:“符十九的爹原本想着去了省城安稳下来,日后,想法子接了那个女人去省城生活。
他没有想到符十九的娘带着儿女去了省城,他便不方便来接那个女人去省城。他又不方便托人带信给那个女人,时间长了,反而听说那个女人再嫁的消息。
他的心里面不舒服,对符十九娘母女态度就特别的不好起来,他又不想见到符十九娘,然后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给符十九寻的夫家,他很快的收了彩礼嫁了女儿。”
“二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你平时除去守店铺外,你也没有去过旁处啊?”
“我和你自然不一样,有的时候会出门转一转,自然会听到一些闲话。”
“原来男人们在一起也是会说闲话的,我从前一直以为只有妇人们在一处会说闲话。”
陶惟昀直接伸手捂着头,说:“你这般没有见识的样子,我都没有眼睛看了。”
“二哥,你现在可以出去转一转了。我守店铺里,绝对不会出店铺门。”
陶惟昀很快出了店铺门,他知道去哪里,能够听到最准确的消息。
客人进了店铺,陶青碧卖出一张炕桌和一对喜桶,客人很是好奇说:“你们这条街道的人,一个个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陶青碧想了想,她不说,客人出门后,一样能打听到消息。
她和客人说了符十九娘的一些事情,客人听后跟着叹息两声:“这个当爹的太担不起事情了。”
客人走了后,应红糖又过来了,陶青碧有些着急的捉着她的手:“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店铺?”
“我在外面听说,符家的人去砸了符十九表姐的家,符十九已经没有了?”
“十六姐姐过来说,符十九夫家来人报了消息,她已经难产没有了。”
应红糖好一会后,叹道:“我们虽然和符十九不来往,可是也不想她年纪轻轻的就没有了。”
应红糖坐在炉火边,凑到陶青碧的耳朵边,低声说:“我们家祖上传下一套动作,适合怀孕后期女人练习做的。日后,你有了,应子芩一定会教你的。”
陶青碧的脸一下子爆红了,瞪眼望着她:“红糖,我和他婚期还没有定下来。”
“他这一次回来,两家就会商量你们的婚期。妞妞,明年你不嫁进应家,后年,你也会嫁进应家的。应子芩对你是不会松手的,我们家长辈最依着儿孙的心意行事。”
“红糖,他哥哥的亲事还没有着落?”
应红糖沉沉的点了点头,家里的人,也想不明白,应子蕉的亲事为何这般的难。
陶青碧自个是不太想出嫁的人,只是这个世道女子年纪大了,不嫁就是罪过,她也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以走。
目前来说,她也只能接受应子芩这样的人,平时见不到,过年时,见上一两面,这一年又过去了。
只是应红糖的话,又提醒她了,两家要商量婚期,明年,她不用出嫁,后年,她总要嫁人了吧。
她很有感触的和应红糖说:“红糖,我现在明白你的想法了。难怪你这些日子,眉目都不曾舒展过,嫁人后,的确和在娘家的日子不同。”
应红糖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一下子笑了:“你和我不同,我家里的人,你全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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