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死了,咬穿牙底的毒药死的。
谁也没想到玉嬷嬷的牙底居然藏了毒,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嘴角流出黑血,身子往后一倒,手脚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有侍卫上前探了探鼻翼,禀报封兰修:“王爷,死了。”
封兰修皱了皱眉头。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金玉吓的脸色惨白,哆嗦成一团摔倒在地,拉的虞玉熙的腿往下压了压,虞玉熙跟着从椅子上摔下来,封兰修急忙拉住人。
虞玉熙的腿还是从椅子上摔下,重重的撞到了椅子角,痛的晕过去的虞玉熙稍稍动了动,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悠悠的醒过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金玉慌的顾不得才死在面前的玉嬷嬷,低低哀求。
“这是……怎么了?”虞玉熙低缓的道,她现在头正对着屋顶,没发现变故。
“侯爷,本王和虞侧妃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封兰修半扶半抱着虞玉熙起身。
“王爷请便。”虞瑞文沉默了一下,也没留人。
封兰修稍等了等,见虞瑞文没话要对虞玉熙说,眼神越发的沉幽起来,转身让金玉扶着虞玉熙离开。
等到了走的时候,虞玉熙还没发现地上躺着的玉嬷嬷,她才醒过来,看着还没有清醒。
虞兮娇静静的看着虞玉熙一脸茫然不安的离开,手紧紧的拉着端王的衣角,仿佛到现在还真的什么也不知情似的。
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虞玉熙心机深沉,早在要出事的时候便“晕”了过去,现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玉嬷嬷已经死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估计现在已经想清楚,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到玉嬷嬷的身上。
只不过,这事也是百密一疏,玉嬷嬷居然用上了藏毒,一般的仆妇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侯爷饶命。”
“侯爷饶命。”看到玉嬷嬷直接死在她们面前,红杏和婆子都吓瘫了。
“来人,把这两个一起杖毙。”虞瑞文厉声道。
“父亲,且慢。”虞兮娇柔声阻止,指了指红杏道,“红杏就由女儿处置可好?”
“这个下贱的丫头……”虞瑞文气的差点说错话。
“这丫头的事情就让兮儿处置了。”安和大长公主发了话。
“好。”虞瑞文不得不答应,让人把婆子拉出去杖毙,就算钱氏再不是,必竟现在也是侯夫人的体面,让几个下人作践到这种程度,丢的也是整个宣平侯府的脸面,而且这事还不能张扬。
虞兮娇带着红杏离开,这个丫环她还得留着,有这么一个丫环在手,虞玉熙的事情就压在自己的手中。
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只为了求一个先进端王府的契机,虞玉熙这个当女儿的可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害死。
虞玉熙跟着封兰修出府,走到一半想起钱老夫人:“王爷,我让金玉去跟外祖母说一声,她可能等着我,此事如何,也得让外祖母知道。”
她看着像是现在才缓过来,之后的事情并不清楚,只是一个孝顺的外孙女。
封兰修深深的看了看她,而后点头吩咐道:“去的时候把徐庶妃也叫过来。”
徐安娇现在还在灵堂里。
金玉忙应声,脸色惨白的离开,封兰修带着虞玉熙先往马车处过去,虞玉熙走的慢,封兰修也没催,只不过他也没说话,两个人之间特别的安静,等到了马车上没多久,徐安娇就匆匆的带着四个丫环过来。
看到封兰修,眼眶就红了:“王爷。”
“先上车!”封兰修冷声道。
见他如此徐安娇也不敢再闹,乖乖的上了马车,而后马车回了端王府。
到了府门上来,徐安娇难得的没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虚弱之极的虞玉熙,先向封兰修告退。
而后带着四个丫环离开,她方才是真的惊到了,她就算胆子再大,何尝看过这种事情?宣平侯府这是多招人恨,才让人如此对待,方才过来的时候,封兰修也让她禁言,不许再说这事。
可这事怎么能不说,坐在自己的房间,徐安娇越想越觉得慌,越想越觉得怕,那一幕场景吓得她接下来的几天连连做恶梦,甚至兴不起和虞玉熙争宠的事情。
相比起徐安娇被吓破了胆,虞玉熙的反应只是哭,哭成了一个泪人一般。
哭的虚弱不堪,方才封兰修已经把后半段,她“不知道”的事情补上了。
封兰修目光狐疑的落在虞玉熙的身上,看着她哭成如此,没说一句话,若是往日虞玉熙如此,封兰修必然会早早的安慰。
“王爷,真的是玉嬷嬷吗?臣妾……不信。”虞玉熙哭了一会后抬眸看向封兰修,眼神哀婉痛苦,伸手捂着胸口,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似的。
“人证、物证俱在。”封兰修道。
“可……为什么,外祖母对玉嬷嬷不薄,我母亲对……对她也不薄,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母亲?”虞玉熙痛苦不堪,身边最相信的人居然会对自己的生母做这样的事情,谁都会痛苦难过。
“你觉得玉嬷嬷的背后是谁?”封兰修反问,谁都不可能觉得玉嬷嬷就是最后之人。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玉嬷嬷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小的时候许多时候都是外祖母照顾的,王爷知道祖母不太喜欢我,自小便如此,我……年长的长辈就只有外祖母、外祖母,玉嬷嬷……玉嬷嬷是个很好的人,看着我长大,也是看着母亲长大的。”
虞玉熙哭道。
玉嬷嬷的事情出来,她也是慌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她当时只能灵机一动,先保全自己,但更没想到的是玉嬷嬷居然死了,而且还是服毒死的,她哪来的毒,为什么要藏在牙底……
她知道事情全在玉嬷嬷身上,甚至能觉得封兰修怀疑她了。
盈盈的水眸看着封兰修,脸上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倔强:“王爷,您带我再回宣平侯府,让我问问清楚,这事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玉嬷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害母亲,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她像是一个纯净善良的女子,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长辈做出这种事情,既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她也要求一个真正的证据。
这符合一般人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才有的举止,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对身边人过于相信,相信她觉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见他如此,封兰修眸色稍缓:“一个婆子的确不可能做种事情,她背后有人,就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你母亲……或者是你外祖母。”
最后一句话,封兰修也迟疑了,他现在不知道这事要从何查起,和钱老夫人有关吗?
如果说有关,钱老夫人怎么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听说钱老夫人很心疼这个女儿,对自己的这个女儿百依百顺,很是心爱,当初还为了女儿的亲事,不但拉下老脸求到了宣平侯府,让宣平侯不得不娶为平妻。
但如果说没关系,玉嬷嬷是钱老夫人身边最重用的贴身婆子,这婆子做的事情,钱老夫人真的一无所知吗?
“对付外祖母?她——她不是外祖母最贴身的婆子吗?难不成她是别人派过来,还是说她被人收买了……要……要对付外祖母吗?”虞玉熙惊的抬起红肿的眼睛,“她……她这么多年侍候外祖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话间已经把玉嬷嬷定义为别有用心的要对付钱老夫人的意思。
“你外祖母……没什么问题吗?”封兰修沉声道。
“我外祖母身体一直不好……又怎么会有事,对身边的人也会必体恤,怎么会有玉嬷嬷这样的人,居然会……要害外祖母。”忽然眼神一呆,蓦的道,“莫不是这次外祖母摔断了腿,也是因为……因为玉嬷嬷?”
因为想到这个可能,慌的抬起头看向封兰修,似乎想从他这里找到安慰。
钱老夫人的腿摔伤了,这事封兰修知道,方才也是因为伤了腿,才没办法去后院听宣平侯查问此事,让自己带了玉嬷嬷过来。
想到这里,封兰修不由的也狐疑起来,莫不是自己真的多想了,有人真的盯上了钱老夫人?
可一个侍郎的夫人有什么好盯的?还是说,从钱老夫人可以引申到自己处?
这么一想,背心处不由的一阵发寒,宣平侯府的事情现在被压下去了,知道事情的就只有这么几个,自己不会说,钱老夫人和宣平侯认应当也不会说。
所以……到底是谁?
二弟的人,还是三弟的人,或者真的是南唐的人,当然也可能是藩王的人?
这么一想,怀疑就多了去了,不只是一个,甚至觉得隐隐的谁都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借着这事甩到自己身上,要对付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封兰修一阵脑补,面太广,看虞玉熙的样子知道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一会让人暗中查访。
“玉熙,为何现在连宣平侯对侧妃也这副模样,看着并不亲近,甚至在侧妃走的时候,也没有多留一句?”定了定神,封兰修问出最想问的一句话,目光定定的落在虞玉熙的脸上,审视着她的神情,方才在宣平侯府,他就觉得有事情关乎虞玉熙的,宣平侯的态度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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