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扑鼻而来,既便离的稍远一些的,一下子也闻到了。
晴月从虞兮娇身后过来,伸手从虞兮娇的手中恭敬的接过手帕包,托着送到众人面前:“侯爷,这是奴婢收拾起来的粉,姑娘涂脸用的。”
所谓粉,就是给世家千金脸上装点的,带着淡淡的香味,就近这么多一闻,浓香扑鼻。
虞玉熙目瞪口呆,怎么会是妆粉?不是白泥吗?白色的妆粉,这……怎么可能?埋下的怎么可能是妆粉,是谁背叛了她?
手紧紧的握住帕子,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怎么可能?
这么天衣无缝的谋算,怎么可能一场空,为了这场谋算,她甚至还算计上了徐安娇和端王。
怎么可能不对?
“父亲,您可以让人去查钱夫人嘴中的是不是这白色的妆粉。”虞兮娇道。
白色的妆粉,白泥,当然不可能有是一样的,这还有香味。
虞瑞文看向虞玉熙:“侧妃觉得钱氏口中的是什么?”
“我……我不知。”虞玉熙瑟瑟发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隐隐觉得要坏事。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还请侧妃明言。”虞兮娇坦然的道。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虞玉熙哭道,看着极可怜。
“宣平侯,虞侧妃方才也只是简单的看一看,就算看不真切也不算什么。”看到虞兮娇的坦然自然,封兰修低咳嗽一声道,虞玉熙一看就快要晕过去了,他又不得不站出来。
“为什么要藏白色的妆粉?”封兰修冷眼看着晴月道。
“禀报王爷,这妆粉原本是我们姑娘的,但是不小心落到地上。粉全脏了,奴婢想着这粉不能用,就找帕子随意的埋了,若是随意的扔了,就怕院子里的其他丫环不懂事,拿出来胡乱的涂了用。”
晴月解释道。
主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哪怕弄脏了,弄坏了,如果让一些丫环、婆子得了还会带走,没得让主子不适。
做为贴身就得顾及到这点,该处理的处理了,可不能让个下人玷污了主子用的东西。
“落云,你又是怎么觉得这是白泥的?这些明明是粉,怎么就是白色的泥了?是你觉得是,先入为主?”
晴月反问落云。
先入为主,那就是早早的就知道的,也就是说这个丫环知道白泥的事情,以为这就是的。
再往深里想,这丫环怎么知道这事?莫不是她早知内情,故意陷害?
“三姑娘,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晚上……奴婢没看清楚。”落云傻眼了,急忙道。
“你不是挖出来看过的吗?白泥和这粉颜色虽然相仿,本质却是不同,既便在夜色中,也是有些香味的,到底是什么居然让你觉得这就是,还是你原本就说了慌?”虞兮娇冷笑道,这个丫环还真的以为自己这个三姑娘好踩,居然往死里踩自己。
“奴婢没有……”
“还有白泥的事情,如果不是你说的和侧妃说的相仿,我还真不知道钱夫人嘴里被塞了白泥。”虞兮娇眼眸中充满怀疑和冰冷。
所谓白泥,落云说过,虞玉熙也说过,至于其他人都没有。
“三姑娘……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落云哪里想到会有眼前这一幕,早就慌了神。
“说,是谁指使你害兮儿的?”虞瑞文大怒,厉声斥道。
“侯爷,奴婢真的是误会了,奴婢……不知道。”落云还在解释,众人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惊慌失措,这丫环必然是有问题的,倒是晴月坦然的很,说完把手帕包给了一个小厮,重新退到了虞兮娇的身后。
“误会?一个误会就能误会到白泥?我回京城的时间少,并不知道所谓的白泥是什么?为什么看到一点白的东西,就觉得是白泥?白泥和普通的泥有什么不一样?”虞兮娇反问,最后目光落在虞玉熙的脸上。
问的是落云,看的是虞玉熙。
果然,众人的目光从落云的身上转到了虞玉熙的身上,所谓白泥,除了这个丫头,就只有虞玉熙说过。
“京城很少白泥。”虞瑞文冷声道。
“我……我曾经在下清观里,看到有道士在修复真身,用的……就是白泥。”虞玉熙轻轻的咬咬唇,知道不解释不行,只恨这当中出了纰漏,又让虞兮娇抓住一点漏洞,眼下她居然还得好好解释此事。
白泥的确可以做成佛像,或者道观里的真身,但京城极少。
“那你呢,也是在下清观里看到的?”虞兮娇的目光落在落云身上。
“奴……奴婢……”落云脸色惨白如雪。
“父亲,这个丫环应当和什么人勾结,想害我。”虞兮娇退后一步,下了结论。
落云知道不好,一边落泪用力的磕头:“三姑娘,奴婢看错了,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婢就是看错了。”
才几处,额头处便青了。
“来人,带下去查问!”虞端文挥挥手,冷笑。
过来两个小厮拉着落云下去,落云一边挣扎一边喊冤,最后被拖下去……
众人一起回来,重新到安和大长公主床前坐下,虞瑞文把事情的经过对安和大长公主一说,安和大长公主并不意外,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特别在虞玉熙的身上多看了一会,而后才闭上眼睛,一副静等他们继续往下审的意思。
徐嬷嬷也被带了过来,一路说明她昨天的事情,她之所以着急的找晴月,是因为三姑娘身边少了侍候之人,天色又渐晚了,所谓提醒用饭,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特意过来说此事的。
事情到这里似乎和虞兮娇有关系,但又信乎没关系,一时间查不下去。
“母亲……”虞玉熙哀叫一声,又哭了起来。
玉嬷嬷忙低声劝道:“侧妃娘娘不必伤心,有安和大长公主和宣平侯在,绝对不会让侯夫人的事情就这么过去的。”
虞玉熙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封兰修处靠了靠,而后才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抬起眼睛,怯生生的看向虞瑞文:“父亲……母亲的事情……现在怎么办?母亲九泉之下也不安宁,她……必竟还是宣平侯夫人啊!”
最后几个字悲痛欲绝,声音哽咽起来。
虞瑞文眉心皱了皱,没说话,床上的安和大长公主一动不动的假寐,仿佛没听到似的,屋内诡异的安静了一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
“宣平侯,此事和虞三姑娘真的没关系?只凭两个下人之言可能难以服众吧。”看虞玉熙哭的伤心可怜,反倒是对面的虞兮娇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封兰修无端的生起几分恼怒,虞玉熙再不是,也是自己的侧妃。
当着自己的面受这么大的委屈,宣平侯府就这么一个态度?
“端王殿下,此事……会继续查的。”虞瑞文含糊的道。
“继续查是什么时候?就这么叫过几个下人随意的问问,然后不了了之?府上谁这么恨宣平侯夫人?谁恨不得宣平侯夫人死后尚且披面塞口,谁做下这等恶毒之事?如果宣平侯觉得查不了,本王倒是可以让刑部来查的。”
封兰修冷声道。
这种事情最好自查,如果真让人知道钱氏被人如此对待,整个宣平侯府,哪怕是安和大长公主都是极丢脸面的。
就如同明明大家知道钱氏是自己跳的井,对外还得说是钱氏自己不甚落井而亡,维护的就是宣平侯府的体面。
如果不是之前来不及掩下,早被有心人宣扬出去,恐怕大家还真的以为钱氏就是不小心落井而亡!主要还是宣平侯是一个无用的,安和大长公主那时候又病着,更何况原本就不管宣平侯府的事情。
现在也只能说明最是无用宣平侯,果然是真的。
封兰修这话带了几分凌厉,一听就知道动了怒,虞瑞文伸手按了按眉心:“端王殿下稍待,此事应当就可能查出眉目的。”
封兰修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只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虞玉熙的胳膊,示意安抚了她一下。
有人替她出头,虞玉熙抽抽噎噎,没再多说,只低头抹眼泪,一副受了委屈,但又不敢说的样子,很让令人生起怜惜。
“你来说吧。”安和大长公主终于睁开眼睛,对秦姑姑道。
秦姑姑点头,上前一步到虞瑞文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侯爷,此事和三姑娘绝对没有关系,奴婢可以做证。”
“此话怎讲?”虞瑞文心头一动,急忙道。
“昨天晴月到灵堂的时候,奴婢正巧也在,昨天白天才办的喜事,晚上又在准备丧事,奴婢怕有所欠缺,就过来看看,角角落落里查看有没有落下的红色纸片或者布帛,灵堂的白缦深处,其实收拾的并不干净,还有零星的喜字碎片,奴婢带了一个丫环一起清理的。”
秦姑姑道。
“灵堂后面有一个后门,我走的是后门,进来的时候走的后门,出去的时候也走的后门,后门处当时也有一个丫环、一个婆子在,侯爷若是不相信可以查问。”秦姑姑坦然的道。
虞瑞文忙让小厮又去找丫环、婆子果然,果然证实秦姑姑进入灵堂和出了灵堂的时候,之前晴月的时间正巧对上。
晴月当时就只是转了一下,并没有做什么,进出的时间也短,秦姑姑带人在纱缦内,看得清楚。
“可……可怎么可能,母亲她……她的样子,不在灵堂还会在何处变成这样子的?”虞玉熙哀叫一声,伸手一把拉住封兰修,看这样子又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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