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向大人又来了。”虞仲阳急匆匆的进来,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焦头烂额的一挥手,屋内的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
虞太夫人靠坐在床前,用力的喘着气,头上还缠着伤巾,之前她的头磕到地上,磕伤了后脑勺。
“怎么……还来,不是说查不到吗?”虞太夫人用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的虚汗冒了出来。
“母亲,说还要查查您边的人,说可能是您身边的人动的手,和人里应外和的。”虞仲阳焦急的道。
“你当时就不应当去报案,这种事情……等我醒来就行。”虞太夫人气急,伸手指着儿子骂道,“这事是能报案的吗?我们府里的事情还不够多,你还亲自过去报案,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自家知道自家事,虞太夫人最不愿意就是衙役上门。
可偏偏那会虞太夫人还昏着没醒,虞仲阳又看损失的东西太多,一气之下就报了案,现在想撤回来也不行了。
“你……去对向大人说,我身体不好,大夫说要好好休息,暂时不能见人。”虞太夫人呼出两口重重的浊气,道。
“母亲,我已经这么说了,向大人说他自己看看问问就行,不会打扰到您的休息,说贼人出现在您这里,和您身边的人最有可能。”
虞仲阳急道。
“让他查,你去盯着……这一次查不到,就让他回去,以后……也别来了。”虞太夫人咬了咬牙,不得不答应下来,这案子是儿子报的,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阻止人家查案,“你就说是我的意思,破财消灾,找不到人就算了。”
只要一想到有衙役进来查问这些事情,虞太夫人就觉得心里惶惶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幸好安氏的事情过去的已经很久,衙门现在上门不会问这些,可就算知道衙门不问,虞太夫人也心慌的很。
只想把衙役都打发了。
虞仲阳得了虞太夫人的话,出去迎接向大人,把人迎进来之后去了厢房审问,没打扰虞太夫人。
下人们重新一个个进去审问,向大人又让衙役去院子左右都仔细的查了一遍,整个院子里再查抄了一遍,避开虞太夫人的正屋,其他下人住的房间和放杂物的房,全部算在查抄的范围,由虞仲阳领着衙门的人去查。
向大人自己在厢房根据名单上的下人,一个个的问,最后也没问出什么,看着一个个都没什么事情。
向大人眉头皱起来,怎么可能查不到,这事分明最有可能的就是内贼。
忽然脑海中闪过虞瑞文的话,心头一动,叫住最后一个审完,才想离开的婆子:“昨天,虞太夫人带了人去宣平侯府?”
“是,太夫人想把四姑娘带回来。”婆子恭敬的道。
“你去了吗?”向大人看向征远侯府的婆子。
“奴婢……也去了。”婆子道。
“除了你,还去了谁,能一一叫出来吗?”向大人道。
婆子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太夫人院子里的,还有外面的粗使丫环和婆子。”
看太夫人当时的意思是想去把四姑娘抢回来,带着粗使的丫环、婆子比普通的下人来得有力一些,真打起来也有用。
“把这院子里的几个叫过来。”向大人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神色道。
婆子不敢违逆,出去后叫了六个人进来,人数并不多,往日里围在太夫人身边的下人差不多就这个数。
六个人查问,把能叫得出来的人又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人数到了十二个。
还缺人。
在场的于是又想,最后又从外院的厨房那里找到了三个婆子,这样就是十五人了。
十五人?十六人?
“人全齐了?”向大人拈着胡子问道。
“全齐了,大人。”十五个人恭敬的禀报。
向大人脸色一沉:“知道说了假话会如何?包庇贼人,罪加一等,这案子送到衙门里,就由本官做主。”
一句话,有人面色如常,有些非常不安,左右看了看,不敢答应。
“宣平侯府替你们点过人手,十六人,还有一人是谁?”向大人又加大了筹码,不管是不是,再诈一波,伸手点了点在场的十五个人,“那贼人很可能就藏身在当时的人群中,你们再想想。”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窥,有人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向大人,但终究不敢说话。
“来人,把这些人全带到边上去,再一个个的问。”向大人沉默一会,吩咐道。
过来衙役,带着这十几个人去了边上的房子,全部关进去之后,一个个的拉出来再问。
这一次,终于有了眉目,有二个婆子说,她们似乎还看到过一个人,长的有些丑的一个丫环,但当时人乱,她们也没看清楚是谁,不过这会肯定不在这里,就不知道是谁,府里的人多,有时候还有进出,她们实在不知道那个丑丫头是哪里的。
有人看到,有人没看到,都说当时实在乱,虞太夫人带她们是去找宣平侯府三姑娘事情的,跟着过去的一路上,也没人维持秩序,大家乱的不是一点两点。
“大人,有发现。”一个衙役激动的跑了进来。
“什么发现?”向大人蓦的坐直身子,激动的道。
“大人,您请看。”衙役呈上手中的东西,一对断了的耳环和一支银簪子,“大人,这是在院子边上的一处假山洞里发现的,假山洞里还有湿的落叶,不知道这东西是裹过来的,还是真的有人当时就藏身在假山洞里。”衙役推断道。
断了的耳环,一支簪子?
向大人眉头紧紧锁起,一只手耳环,一只手簪子,这些都是女子所用之物,相对于府里的丫环来说,这些东西也是贵重之物,怎么可能简单的被扔在假山洞里。
“大人,方才说有一个丫环不见了,长的很丑。”帮着向大人记录的文书,忽然翻到了方才记的一页,指了指上面道。
向大人脑海中忽然奇异的滑过了些什么,眼前一亮:“一个贼人,穿了丫环的服侍,混进了征远侯府的门,之后甚至还去过宣平侯府,而后就消失在征远侯府这里?”
“大人,下官觉得可能跟这个有关系。”文书一脸正色的道。
向大人点点头:“查……这个消失的丫环,这事必然和征远侯府的内贼有关系,既然是混进来的,长的又丑,可以问问征远侯府守门的。”
“大人,守门的未必见到,或者也可以问问当天有没有马车进入府里,如果有马车带进来,府门前的人恐怕也是见不到的。”
文书提议。
“对,查马车。”向大人点头。
派了人去前面查守门的和昨天早上或者上午有马车进到府里,并没有在府门前查看的情况。
一查之后还真的发现有,虞太夫人身边的婆子带了两个丫环出门去,说是替虞太夫人找好的药材,当时就是坐着马车出去的,回来之后马车直接进府,之后带着两个丫环下马车,其他也有马车也府,但都和丫环无关,也就是两个管事婆子出门了一趟,没带丫环。
再查之下,这个出门的婆子,也在十五个人中,是虞太夫人平时的心腹婆子,很得虞太夫人的心,更有甚者,这还是发现虞太夫人出事的婆子,很巧,虞太夫人一出事,东西被偷完了,这个婆子也就过来了……
再一次把这个婆子带到面前,向大人面沉似水,用力一拍桌子:“说,是不是你和贼人勾结,图谋主家的财物,害了虞太夫人,又偷了钱财,最后还带着人偷偷的从后门离开?”
“大人,冤枉啊,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婆子吓的连声喊冤。
“你出行去外面买药,带的是哪两个丫环,如今这两个丫环何在?为什么那么晚你还没睡,不说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听说你发现虞太夫人的时候,脚上还踩了一脚的泥,半夜三更你去了哪里?虞太夫人出事,你怎么正巧在外面?”
向大人嗤笑一声,问道。
“奴……奴婢……是奉了太夫人之命……有事情……还没睡。”婆子惊的一身冷汗,没想到她破绽这么多,这时候也不敢犟着,大哭起来,“大人,您若不信,就去问太夫人,太夫人会帮奴婢做证的。”
“问虞太夫人?虞太夫人若是知道你这种恶奴在身边,还会替你做证?”向大人冷笑一声。
“大人,奴婢真的冤枉,奴婢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太夫人的意思,奴婢……奴婢不敢胡说,只请大人给奴婢一个公道。”婆子慌不迭的向向大人磕头,才几下额头上就磕的青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婆子,来人,拉下去先打十板再问。”向大人恼怒的道,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婆子有问题,说话顾左右而言其他,分明是有事瞒着自己。
“大人,请稍等,我们太夫人请您过去。”还没等二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扑上去,一个丫环满头大汗的到了厢房门前,对着向大人盈盈一礼,“向大人,我们太夫人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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