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张旗鼓的送人回去,总得有一个理由。
虞瑞文沉默了一下,有人潜入小女儿住所之事,绝对不能说出去,这种事情就算小女儿没事,外面也是好说不好听的,女儿的名声重要。
说小女儿不合适,说任何一个女儿都不合适。
儿子不在府里,说自己也不合适,这种名节问题,对于自己来说无伤大雅,更何况也没有害自己的必要。
“侯爷,就说是我吧。”周夫人左右看了看,也觉得除了她自己就没其他人了。
比起未出阁的女孩子,自己的确方便多了,特别还是关乎钱氏那一方面的事情,由她出面,听起来更有理由。
“好,那就以这婆子要害你为由。”虞瑞文一锤定音。
“侯爷,妾身先去安排查看具体是哪些人。”事情已经定下,周夫人知趣的离开,让他们父女两个好好说说。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周夫人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一些依稀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家府里部分。
至于其他部分,她也不想知道。
见周夫人主动退去,虞瑞文满意的点头,周氏现在越发的和自己的心了。
“娇儿,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征远侯府的那个贼子?”等周夫人一走,虞瑞文马上发问,“你当时让明月把人扔到征远侯府去了,会不会这个人后来就见财起意,把虞太夫人的东西偷了?”
事情的前半段,虞兮娇已经禀报过他了。
一个混着过来的男子,穿着丫环的衣裳,偷偷摸摸的出现在揽水阁,被明月发现制服,明月是个力气大的丫环,当初选的时候,虞兮娇就有这么一个要求,虽说后来虞瑞文觉得瘦瘦的明月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只要女儿觉得是就是。
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的靠这个丫环的大力气制住一个贼人。
贼人只说是跟着虞太夫人的人过来的,是征远侯府的人让他过来偷虞兮娇的贴身之物,还说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只要说是虞兮娇让他进府的就行,反正已经到了宣平侯府的内院,这事不是虞兮娇的也是虞兮娇的了。
又说征远侯府的人保证说他一定不会有事,就算是抓住了也不会有事,只要咬死他们府上的三姑娘就行。
明月把人抓住,虞兮娇觉得又不能留下,也不能打死,只能趁着府里的婆子和征远侯府的婆子都离开侧门的时候,把贼子又扔回了征远侯府。
当然在扔过去之前也是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的。
“父亲,我猜应当就是这个贼子。”虞兮娇微笑着抬起眼睛,唇角勾了勾。
虞瑞文先是一愣,而后拍着床沿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好一个自作自受,就是活该,活该受这么大的罪,听说还差点死了,真是该,做了这么大的恶事,居然这么恶毒的对待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虞太夫人还真是活腻味了!”
高兴之处,心中的块垒尽去。
“父亲,这一次也是我命大,正巧明月到揽水阁找东西,否则……”虞兮娇微笑道。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方才我虽然依你的话对向大人说的,但也不一定就能查到人。”虞瑞文笑完,忽然觉得还是不解气。
“父亲,如果认真查,总是能查到一些的,既然这人是从征远侯府过来的,就算是扮做丫环,也是有迹可寻,京兆尹那么多人,向大人又是亲自出马,可见是真的重视,总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寻。”
虞兮娇轻声道。
“那如果……查到我们府上呢?”虞瑞文忽然不安起来,“若是让他们查到我们府上,到时候查出来和你有关系,这事……可就不好了。”
“父亲,不会的,不会查到我们府上的,虞太夫人就算是死也得紧紧的捂着这事,否则她还怎么维持住征远侯府太夫人的体面,她一个同族的长辈,居然敢这么谋算同族的晚辈,而且还是我,第一个祖母就不会饶她,甚至于她这个虞太夫人的诰命,也可以当到头了。”
虞兮娇隐晦的提醒道。
“怕就怕向大人自己查到什么,再一次上我们府里来。”虞瑞文还是担心,女儿的事情不容有半点差错。
“父亲,放心,这事虞太夫人不说,没人会查到我们府上的,至于我们府上的人,现在已经送到钱老夫人的手中,您觉得闹这么大,这婆子还有命吗?衙门再查也不可能查到我身上。”
虞兮娇道。
“对,这人不能留,一会就送到钱府去。”虞瑞文果断的点头,脸上泛起怒意,“虞太夫人心思过于恶毒,其心可诛,就让她这么过了,为父气不过,娇儿放心,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父亲!”
虞瑞文摇摇手,打断了虞兮娇的话,咬咬牙:“娇儿放心,我不会鲁莽的,虞太夫人仗着高我一辈,又自以为是征远侯府的太夫人,事事压我一头,想踩着我,想也别想。”
以前他是真的觉得这位虞太夫人为人还是不错的,现在才发现心性恶毒的令人发指,这次的事情是她自作自受,但小女儿无辜。他不能直接动手对付虞太夫人,还不能对付她的儿孙吗!
“父亲,此事应当也是和云姐姐有关系,云姐姐之前说他们三房想分家。”虞兮娇垂下眼眸,“说再这样,他们三房要活不下去了,不知道他父母现在如何,有没有人看顾,据说现在两个人都躺下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虞瑞文一惊。
“云姐姐说的,她说再稍好一些,她就回去,哪怕是死,她也要救父母,总不能因为她害得父母身故。”
虞兮娇伸手轻轻的拉了拉虞瑞文的衣袖,“父亲,您是虞氏一族的族长,总不能看族人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吧?就算他们三房是征远侯府的庶子,但同样是虞氏一族的族人,我让云姐姐来求您,您帮帮她好不好?”
“帮,一定帮,虞太夫人想在征远侯府一手遮天,想也别想!征远侯府自有大房世子在,既然想分家,当然可以分。”虞瑞文差点笑了,这个理由好,这个理由可真是太好了,身子重新趴下,他得再养养,然后找机会给征远侯府分家。
虞太夫人是二房亲生母亲,一分家就得从征远侯府离开,离的远远的才好。
虞兮娇从虞瑞文的房间出来,站定在廊下,目光看向外面的一角天空,比起虞瑞文的激动,她神色自若的很,对于征远侯府的分家,没有父亲那般激动。
虞太夫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哪怕现在躺在床上,父亲永远无法明白她会心毒到什么程度。
想要分家,现在做的远远不够,幸好她还有后面接下来几步……
钱老夫人是在和其他太夫人说话的时候,被身边的人叫走的,说是老爷有急事。
钱老夫人于是匆匆的结束了和其他太夫人的说话,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在正屋里坐定后,侍郎府的一个婆子被带了进来。
“奴婢见过老夫人。”婆子跪倒行礼。
“什么事,这么急?”钱老夫人拿起茶盏,准备喝茶。
“老夫人,宣平侯府把侯夫人当年出嫁带走的陪嫁退了回来。”婆子着急的道。
钱老夫人手中的茶盏落在茶几上,里面的茶水飞溅出来,有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一哆嗦。
“你……说什么?”
“老夫人,大人请您回府去看看吧,宣平侯府把一个陪房打的半死,其他的和她一起被赶了回来。”婆子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递到钱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看看吧,这是大人写的信。”
钱老夫人平息了一下心头的震憾,伸手接过信,一目三行的看了起来,待得看完又拿起信里面夹着的另外一张纸查看。
看完,脸色蓦的变得惨白,身子摇了摇,差点摔倒。
“老夫人,老夫人。”身边婆子急忙扶住,急切的呼吸。
“外祖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虞玉熙急匆匆的进来,伸手扶住钱老夫人的另一边,关切的问道,她也是才得了消息回来。
下清观里世家千金不少,正巧遇到关系不错的,方才正在说话。
“我没事。”钱老夫人虽然说的没事,整个人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把手中的信递给了虞玉熙。
虞玉熙看完,也是大惊,“祖母?”
钱老夫人拉着虞玉熙在边上坐下:“熙儿,外祖母没帮你把事情做好,倒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是外祖母没用。”
“外祖母,不是您的错,都是虞兮娇,是她又出了妖娥子,我已经躲出来了,她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虞玉熙气的眼眶都红了,手指颤抖的拉着钱老夫人,“祖母,现在怎么办?这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钱老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想给她一次教训,没想到……她居然让你父亲把人全赶回来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出嫁女的陪房被赶回来的事情,这让……你娘和我,都没脸见人,这事……说出去都丢人。”
陪房也是陪嫁的一部分,人没有回来,陪嫁被扔回来了,这是对娘家最大的打脸,钱老夫人气煞。
虞玉熙也气的咬碎银牙:“外祖母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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