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锡纸包起来的墨,说墨其实也不是那么像,很薄的一片,算是墨片吧!
如果不是虞兮娇和晴月是从江南来的,还真认不出这物件。
“姑娘,这是聚才香囊?京城居然也有聚才香囊?”晴月已经惊了。
“什么叫聚才香囊?……怎么没听说过?”明月居然是不知道的,看了看晴月又看了看自家主子,诧异的问道。
“聚才香囊,也叫聚财香囊,是江南一带特有之物。”虞兮娇低缓的道,拿起墨片仔细的看了看,居然还是上好的墨,虽然只是这么一小片,价格却也不差,向来得江南文人雅士爱重,长睫扑闪了两下,若有所思,和江南有关系?
“江南绣品多,江南的女子绣工也出众,就算不会最有名的双面绣,其他的绣活也都极好,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有一手拿得出的针线活,这种香囊在江南一带极有名,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会放几个铜板,富家千金会放几颗金瓜子,像谢氏一般的世家,会放小的笔墨纸砚之类的。”
晴月接下虞兮娇的话,替明月解惑。
“放钱财的叫聚财,放笔墨纸砚的叫聚才,各有各的说法,普通人家是自己做的,富家或世家千金可以自己做,也可以让府里的绣娘做,做完贡在佛堂前一段时间,再收在自己处就行。”
“姑娘,这香囊的主人必是一位和江南有关系,否则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出身世家,身份不一般,否则不可能用这么精致的香囊,名字中还带了一个娇字。”听晴月说完,明月归纳道。
虞兮娇笑容淡冷的放下手中的墨片:“而且还是在宣平侯府所得,所以说这香囊必是我的。”
没有刻意加在里面的其他物件,当然也不可能有香艳的词句传出,两个人必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就算再迫不及待,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如果真送出什么过份的香囊,倒显得不真。
在江南谢氏长大的女儿,就算再迫不及待,也不可能如此失礼。
如今,这个度倒是真好!
符合才见面,又一见倾心的样子,含蓄的送出贴身的香囊,打开一看也正常,但其实也让人品出脉脉的情义。
如果不是这个人就是自己,连她都会怀疑这个叫虞兮娇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干了?
“姑娘,这香囊不是信康伯世子自己得到的,就是二姑娘送出手的,奴婢觉得二姑娘送出手的可能性更大。”明月细细思量了一下,道。
“为何?”虞兮娇笑问。
“姑娘,您也说了,之前信康伯世子自顾不瑕,也没能力和宣平侯府扯上关系,若不是这一次钱姑娘的事暴发,引得姑娘的名声受损,许多人在观望阶段,都在猜测姑娘的命格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信康伯世子怎么也没脸上门求亲,而这香囊是早早就准备下的。”
明月分析道,看了看放置在桌上的香囊,“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早备下,信康伯世子最近深居简出,信康伯府也没什么特别的人拜访,奴婢因此觉得……二姑娘有可能。”
虽然没什么把握,明月觉得可能性还是超过一半的。
“名字中有娇字的世家千金?”虞兮娇若有所思,守孝三年,许多人已经记不起了,一时间她还真的想不到会是谁。
褚子寒和虞玉熙交往的,最起码也是世家千金。
褚子寒身边以往有带“娇”字的表姐妹吗?但又不太像,若是为了直指自己,那这个人应当不是褚子寒身边的人。
如果是虞玉熙,那这个香囊准备的就不会是一天。
褚子寒那一日到宣平侯府,所有人都很意外……
金珠急匆匆的从府外回来,她借着给虞玉熙买点心的机会,走了一趟钱侍郎府上,这会得了消息回来禀报。
“外祖母怎么说?”虞玉熙眉目阴沉的道。
“老夫人说这事您先别插手,您是千金之躯,又岂能沾手这种污秽的事情,您是女儿,对于父亲的事情更不能伸手。”金珠禀报道。
“母亲被关起来,若我不暗出插手,这事怕会生变。”虞玉熙烦燥的道,她不是想插手,不过外祖母在钱府,应变时反应不快。
“姑娘,钱老夫人说了,这事接下来的部分,就不必您在中间调度,自有人找赵公子,您的身份尊贵,不能出一点点差错。”金珠急切的道。
钱老夫人是这么说的,金珠也是这么想的。
姑娘以后要进端王府,将来的将来身份更不一般,对付一个小小的周氏,实在犯不上,有钱老夫人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姑娘,东西已经到手,现在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行,只要这东西公之与众,周氏就是赵公子的未婚妻,她未解两家亲事就进了宣平侯府,原本就是错,更何况如今还爬到了平妻的位置。”
金珠劝道。
“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府里不可能有什么宴会。”虞玉熙没有再坚持,思虑道。
这种事情人越多越好,若是少了恐怕就会被压下,最好还不能只是虞氏一族的族人,为了虞氏一族的名声,这件事情也可以压下去。
最好是人多的地方……
“姑娘,不是我们府上,也可以是其他府上。”金珠眼珠转了转提议道。
虞玉熙沉默不语。
“姑娘,之前明和大长公主过府了。”金珠又道。
“这么多年,我们府上和明和大长公主府上关系一直很一般。”虞玉熙低缓的道。
倒是她和明和大长公主的孙女关系不错,特别是这一次,目地也相同。
父亲不喜欢明和大长公,虞玉熙一直知道,缘由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却是外祖母偷偷告诉她的,当然一部分也是猜的,外祖母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
在府里不管她怎么打听,旁敲侧击,父亲对此嘴很紧,而母亲又不太知情,据母亲说她进府时,两家的关系就一般,父亲娶母亲为平妻的时候,明和大长公主也只是送了一份礼过来,人没来。
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缘由,明和大长公主对自家人是好的,也给嫡孙女请封县主的名号,而她同样的身份,却什么也没有。
明明可以请封的,偏祖母从来没提过。
想到这些,虞玉熙就觉得心头沉闷,同时还愤愤不平,同为皇家血脉,同为大长公主的嫡孙女,自己怎么就不如别人了,凭以自己的一切都得自己去争取,而徐安娇就可以成为县主,受皇家封号。
“姑娘,我们府上不可能,明和大长公主府上可以啊。”金珠眼睛又转了转,这事其实也不是她想到的,在钱府的时候,钱老夫人就一再的引着她往那边想。
“明和大长公主府上?”虞玉熙摇摇头,“就算明和大长公府上有事情,父亲也不会让我们过去的。”
“姑娘,我们没法子,可以请徐县主。”金珠继续提议道。
“她能有什么办法?”虞玉熙嘲讽的道,她心里是真看不上徐玉娇,齐王世子的样子就不是女子能驾驭的,她还不知死活的看上齐王世子,虞玉熙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齐王世子的容貌固然是俊美无双,既便是她心里早有成算,乍一眼看过去都忍不住脸热心跳,手足无措,但马上就会清醒过来,不说齐王所处的位置尴尬又危险,就齐王世子这性情,嫁过去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
长的最好又如何,也得有命才行。
偏徐玉娇不知死活的要嫁给齐王世子,甚至还说动了明和大长公主,这一点又是让虞玉熙嫉恨不已的,如果祖母对自己这么疼爱,自己也不会只是一个侧妃的位份,凭祖母和祖父的余荫,又岂会让张宛音占了先,踩到自己头上。
“姑娘,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您帮了徐县主,如今让她帮帮忙,也是正常,您在府内不可轻举妄动,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跟您没关系,钱老夫人一再的叮嘱奴婢,别忘记了那天钱老夫人对您说的话。”
金珠道。
这说的是当日钱老夫人到宣平侯府报信时的事情,虞玉熙点头:“那就让徐玉娇帮帮忙,想个法子,总不能我这么帮她,她没半点表示。”
“姑娘说的是。”金珠急忙道,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怕姑娘气不过一定要插手,姑娘听劝就好。
“你偷偷的去一趟明和大长公主府,见见徐玉娇,就说我想让她帮一个忙,让她想法子到宣平侯府来,最好人多热闹一些,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过来。”虞玉熙低缓的道。
“姑娘……”金珠脸色一变,这和之前商议的不同,“不是说到府外吗?”
“府外,赵安一个男子怎么能跟上?光周氏一个人去有什么用,府里的事情你听我安排的去做。”虞玉熙不以为然的道,最好是自家府上,最好和虞兮娇有关,和自己无关,“她不是和明兰的关系不错吗?正巧,徐安娇和明相的女儿关系也不错。”
电闪火花之间,虞玉熙已经有了主意,唇角勾起一抹阴寒的笑容,入学考的时候,虞兮娇和明兰两个几乎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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