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去了哪?
宣平侯府所有人都一起找人,最后发现这位齐王世子居然从侧门去了隔壁。
宣平侯府找的鸡飞狗跳,征远侯府同样也是鸡飞狗跳一番,因为这位齐王世子据说还想着找到了刺客的一丝线索,顺便过来查看一番。
这段时间好久没来了。
征远侯府的三老爷心惊胆战的陪着封煜,他原本就是一个胆小的,如今大哥没了,二哥伤了,唯有他一个人可以支应着,就算他再不想过来也不行,只能陪着这位齐王世子在征远侯府里转转。
幸好虞瑞文最后一瘸一拐的来了,有虞瑞文在,他才松了一口气。
“宣平侯忙完了?”看了看虞瑞文不适的样子,封煜手肘支在椅栏上,很是愉悦的笑了,“本世子送的伤药,宣平侯用了吗?效果如何?”
“多谢世子,伤药很好。”虞瑞文平了平气道,一点也不想说被打伤的事情,既然这伤药是给自己的,为什么送到小女儿的手上,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以后自己更得戒备这位齐王世子,看了看周围,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不知世子查到什么了吗?”
“没发现什么,刺客还真的藏的深,明明已经有了线索,最后都断在了征远侯府。”封煜感慨道。
“世子身体不好,还得好好休息。”虞瑞文道,人是从宣平侯府过来的,他不能不管。
“行吧,那就先回去。”封煜今天好说话的很,居然就点头了。
怀宝推着轮椅往侧门过去,虞瑞文松了一口气,对虞季阳点点头,扶着小厮的肩膀一步步的跟在轮椅后面。
这一路来回,他觉得伤势更重了,上了药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可能又擦到伤口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位世子送走,最后以后也不要来了……
虞季阳把人送到侧门处,恭敬的行礼,看着几个人离开,这才把心放下,他方才也是赶鸭子上架,这位齐王世子的气势惊人,虞瑞文没来之前,他就跟在后来,问一句答一句,甚至不敢多看这位齐王世子一眼。
看了看自家的侧门,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把侧门关上,叫过守侧门的婆子又叮嘱了几句,之前守侧门的婆子,因为让清心真人误入征远侯府,已经换了,现如今这侧门也不再虚掩,一直关着。
但齐王世子要过来,谁又敢拦着……
这侧门开了关,关了开,虞季阳也不知道要如何,还得问过虞太夫人的意思。
比起自己的两位哥哥,虞季阳只是一个庶子,一直在虞太夫人手下讨生活,既不是亲生子,自然得不到重视,养的虞季阳唯唯诺诺的性子。
“父亲。”虞季阳才走几步,就遇到了女儿虞兰云。
“云儿要去何处?”虞季阳看到女儿行礼,温和的挥了挥手,问道。
“听说齐王世子过府来,要查什么事吗?”虞兰云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这种大人的事情不要管。”虞季阳温和的斥责道,他虽然胆子小对女儿还是很心疼的。
“父亲,府里现在这样了,不是您想说不管就能不管的。”虞兰云跟在虞季阳的身后,柔声道。
这话说的虞季阳一阵头疼,“你二伯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府里现在除了他能支应点事,就没其他人了,这对虞季阳来说,压力也很大,往日在征远侯府几乎算是隐形人的虞季阳觉得自己心力憔悴。
伸手按揉了一下眉头,无奈的紧。
“父亲,二伯的伤怎么还没好全,还有大堂兄的,他的伤也是如此吗?当初被打的这般重?”虞兰云不解的道,“之前二伯母的伤已经好了,怎么二伯和大堂兄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全?”
“不知道怎么回事。”虞季阳也烦。
“祖母怎么说?”虞兰云好奇的问道。
“你祖母也没说什么,只说还没有好全,又说被打的羞愧,想好好养养。”虞季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觉得打的伤应当好了。
“那就是应当好的差不多了?”虞兰云转了转眼睛,问道。
“不清楚。”虞季阳顿了顿后,无奈的道。
“父亲,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不出来,那一日祖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以为……居然还不出来?”虞兰云不满的低声道。
“胡说什么,大人的事情你别管。”虞季阳斥责了女儿一句,生怕女儿惹到虞太夫人,又道,“云儿,你祖母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你祖母在征远侯府这么多年,别说是你母亲,就算是你大伯母,还不得看你祖母的脸色行事,你小孩子家的可别不懂事,惹你祖母动怒。”
“父亲,为什么宣平侯府的三姑娘不怕祖母?她比我还要小呢!”虞兰云没反驳虞季阳的话,却提出另外一个疑问。
一双眼眸看向虞季阳,满是不解。
虞季阳噎了一下,无奈之极:“她父亲是宣平侯,还是谢氏一族的背景,祖母还是安和大长公主,自是不怕你祖母。”
“父亲,我们也可以不怕祖母吗?”虞兰云抬头看向父亲。
虞季阳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远处,轻叹了一口气:“云儿,你要知道,我们是庶出一房,父亲和母亲身份低微,连累了你和……”
虞季阳说到这里眼眶微红,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悲意,做为父亲他是失职的,可他无能为力,他比不得大哥和二哥。
大哥自己征战出来的实力,在母亲面前也能说上话,二哥是母亲最是喜欢的儿子,向来得母亲的宠爱,唯有自己,出身卑微,又被母亲看不起,三房也因为自己一直在夹缝里生存,自己的孩子……也因为自己的过错,才会如此。
“父亲,这不怪您。”虞兰云的目光看向一处,那个方向是虞太夫人的住处,“父亲,您也是大伯的亲兄弟,和二伯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虞季阳一激动,随后脸色一沉:“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切记不可胡言,若是让你祖母知道,必不会轻饶你。”
“父亲,就算祖母没听到,也不会轻饶我的,父亲难道忘记现在掌家的是母亲,……会觉得母亲掌的好吗?”虞兰云轻渺的道。
虞季阳听懂了,脸色大变,他和刘氏这么多年感情一直不错,就算身边有虞太夫人给的两个妾室,虞季阳几乎就当她们不存在,最多逼不得已,才过去一两次。
“云儿,别胡说。”虞季阳斥道。
“父亲,您知道的,女儿不是胡说,女儿说的是真的,母亲帮着征远侯府管事,却未必是好事,最后如何,还得祖母说了算,那现在母亲帮着管什么?是为了以后给自己惹祸,给我们三房惹祸吗?”
虞兰云含泪看着虞季阳。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虞季阳身子摇了摇,脸色立时大变,伸手一把拉住女儿,看了看左右,把女儿拉到墙角处,这才低声道:“云儿,不可胡说。”
虞兰云跪了下来:“父亲,云儿没有胡说,只请父亲救救母亲。”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母亲和你的。”虞季阳保证道,伸手拉起女儿。
“父亲,您觉得可以吗?”虞兰云哀恸的看着虞季阳,“大伯一生英雄,最后又如何呢?大伯母和二堂姐真的只是意外吗?父亲,他日我和母亲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意外,到时候……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虞兰云低低的哭了起来。
看到女儿这么伤心,再想到他日可能的结局,虞季阳脸色阴沉下来,他只是胆小,但并不糊涂。
这么多年明哲保身,也只是以为能保住自己,如果真的保不住,他也不会真的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家子为二哥送了性命。
“云儿,你放心,此事为父自有主意。”虞季阳沉声道,有一个不可思议的主意从他心里生起,但随既被他紧紧的按下。
他只是一个庶子,不可以有这种想法的……
封煜是从宣平侯府离开的,这一次还特别客气的让虞瑞文不用送他,受着伤让他好好休息,再一次推荐了他送的伤药,把个虞瑞文气的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虞瑞文也破罐子破摔了,既然封煜没让他送,他就不送了。
让老管家代替他把封煜送出门,他自己先去休息,这一路过来伤上加伤,还得让大夫重新看过,重新上药。篳趣閣
虞瑞文这会只想好好休息,却不知道钱老夫人也找上门了。
钱丽贞算计虞兮娇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不只是在世家之中,连普通的百姓也有许多人知道,一时间对于这位钱侍郎府上的姑娘,人人指责,都觉得这位钱姑娘又贪婪又恶毒,联系到之前宣平侯府大闹的事情。
许多人对于钱侍郎夫妻也颇有微辞,养不教父之过,这两位真的是清白无辜的吗?钱府的姑娘为什么自小在宣平侯府长大,能把宣平侯府的一切当成自家的,可见这位钱府的姑娘是如此的贪婪。
这事钱府真的不知道?钱老夫人真的一无所知?
如果知道,但却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代表钱府原本就在贪宣平侯府的财物,否则怎么会把自家好好的姑娘,养在别人家里,钱侍郎府上又不是生活困苦,不得已才为之的?
如果不知道,那就更奇怪了,这么大一个人一直养在别家,府里的人会不知道,眼瞎吗?
在众人议论之中,钱侍郎府上的马车停在了宣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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