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贫道不知道……”清心真人还想狡辩。
小道姑却是一把拉住她:“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说着用力的摇晃着清心真人。
清心真人被摇晃的头晕,想伸手拉住激动的小道姑,无奈小道姑是真的崩溃了,哪怕有一点的希望也想抓住:“师傅,是不是你得罪了其他人,师傅是不是你的原因,不然怎么会如此,是你,对不对?”
“清心真人,若是宣平侯愿意为你证明,只是意外,其实还有回旋的余地。”虞兮娇继续道。
“师傅,你说啊,你倒是说啊。”小道姑更是激动,脸上涕泪纵横,“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看着小道姑如此,清心真人纵然有再多的心思,这时候也软了下来,她手指颤抖的拉住小道姑,跪直身子,对着眼前的虞兮娇道:“虞三姑娘,我愿意把实情说出来,只希望您看在这孩子无辜的份上,救她一救。”
“虞……三姑娘?”小道姑机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征远侯府的虞三姑娘那么有名,她也是知道的。
只是,人不是死了吗?
虞兮娇微微一笑,她方才并没有刻意的隐瞒,提到虞太夫人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称呼“祖母”,清心真人果然猜出来了。
“事到如今,真人说吧!”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长睫下一双眸子幽莫名幽深。
“是钱姑娘让贫道这么做的,为了宣扬此事,还请贫道当着大夫的面,把虞三姑娘命格一事宣扬出去,说可能后续还会过来请贫道,到时候希望贫道说的严重一些就行。”清心真人长叹一声,开了口。
眼前的姑娘不是征远侯府的就是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有三位姑娘,大姑娘胆小无能,二姑娘自己见过,剩下的就是这次命格一说的三姑娘了。
方才她也是故意猜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是。
清心真人心里苦涩,早知道这位虞三姑娘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当初就不会同意此事。
“钱丽贞让你污陷我,说我命格克人,听说这事当初你也曾经说过?”虞兮娇笑问道,神色坦然自若,仿佛说的并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似的。
“当年贫道……也是受人之托。”清心真人低下头。
这事已经过去许久,如果不是钱丽贞再次找上门,清心真人早就忘记此事,命格一说,她是当道姑的,还真的说过不少,有人出的钱多,那就是命格好的,有人出的钱少,那就是命格一般的,之后做点法事,命格就好一些。
清心真人最近的日子好过许多,其实并不愿意再掺和到宣平侯府的事情中去。
“受何人之托?”虞兮娇问道。
“这……”清心真人额头上又冒汗了。
“真人,这是眼怔怔的要看着令徒走上绝路了,你觉得上清观会不会为了一个犯了命案的小道姑,挑衅世家的权势?”虞兮娇笑了,唇角浅浅勾起,笑意嫣然。
一说到小道姑,小道姑立时反应过来,她虽然不清楚发生的事情,但不妨碍哀求清心真人:“师傅,求您了,求求您了,您说啊,您一定要实话实说。”
小道姑又急又慌,眼前能求的只有自己的师傅。
看着涕泪纵横的小道姑,清心真人又是长叹一声:“当初的事情也是宣平侯夫人的意思,钱姑娘的生辰在宣平侯府办,把贫道请过来给钱姑姑批一个好的命格,再把当时尚小的虞三姑娘抱过来,求批一个……险一些的命格。”
“为什么,当时的我尚幼,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夫人容不下我?”虞兮娇诧异的问道。
清心真人摇了摇头:“此事贫道真的不知道,贫道只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贫道要考虑的。”
门重重的被一脚踢开,虞瑞文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凶狠的瞪着清心真人。
“父亲。”虞兮娇站了起来。
虞瑞文大步上前,停在清心真人面前,厉声问道:“当年是钱氏指使你给娇儿批那么一个命的?”
“是,都是贫道的错。”事到如今清心真人还有什么不能认的。
“好……好好,好一个钱氏,好一个一心一意为了我女儿的钱氏。”虞瑞文暴怒,转身大步就往回去。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当初虞兮娇的事情不是意外,钱氏是真的对娇儿怀有恶意,而且还由来已久,他真是看错人了。
钱氏斜靠着榻上,一个小丫环跪在榻前,替她轻轻的敲着腿。
她的伤势已经好全,就是心气还不顺,没想到好好的算计,最后一场空,差点还让侯爷把自己处置了。
幸好母亲和女儿聪慧,反应也快,当下就让自己装着发病样子,抬回来后就晕了过去,请了大夫过来都说身体不适,太过于激动,恐怕会出事情,让府里以温养为主,也让侯爷不要刺激自己。
虽说侯爷后来没有责罚自己,可这一直关着也没个头,钱氏郁闷不已。
用力的抖了抖腿,小丫环以为敲疼她了,吓得一哆嗦,手脚越发的轻了几分。
“红杏,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事。”钱氏顿了顿之后,道。
为了方便大夫出入看病,原本守着的两个婆子回去了,钱氏身边的人出入更是方便了几分,就是钱氏不能随意出入。
钱老夫人也特意的叮嘱钱氏,现在这个时候以休养身体为主,让那个周氏权且再得意几天大,她一个无子无女的平妻,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有了钱老夫人的话,钱氏虽然心情不郁,倒也没有急燥,母亲说的是,自己就是太过于急燥一些,现在才弄成这么一副局面。
而今自己的姿态要放的低,把权全放过周氏,好生休养自己,准备他日一举拿下周氏和虞兮娇。
“夫人想知道什么事情?”红杏想了想问道,如今她是钱氏身边最得力的人,自然知道钱氏不会随意的让她出去去看看。
“三姑娘的事情。”钱氏依旧闭着眼睛道。
“三姑娘去考白石书院的事情?”红杏问道,这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不是……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倒霉事,让我也乐呵乐呵。”钱氏横挑了挑眉冷笑道,“听说这贱丫头可能会出事。”
这事还是母亲隐晦的提起,生怕她又起什么妖娥子,钱老夫人特意让她安静的等着消息就行。
这才等了没多久,钱氏就按捺不下去了。
“钱氏,你好歹毒的心,当初谢氏对你如此不薄,你却这么对她的女儿!”虞瑞文一把扯下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晶莹的珠子碎了一片,满地乱滚。
“侯……侯爷。”钱氏一惊,急忙坐了起来。
虞瑞文上前两步,照着钱氏的脸上狠狠的就是一个巴掌。
钱氏身子往后就倒,手一捂脸,脸上火辣辣的疼,抬眼看到虞瑞文阴沉的脸,不由的眼泪落了下来:“侯爷……”
“钱氏,我当初娶你,原本就是为了你母亲的恩义,和你这个人没有关系,只为还钱老夫人的恩义,娶了你,甚至为了你动用了玉如意,请皇后娘娘出面,才让母亲同意下来,而你居然是如此恶毒,怪不得当初没人娶你。”
虞瑞文厉声道,他方才过来特意的留了一个心眼,让小厮制止院子里所有的丫环、婆子,没让她们发出任何动静,而他就站在门边静静的听钱氏说话。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让他听到钱氏恶毒之言,说什么看看小女儿有什么倒霉事,让她乐呵乐呵,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侯爷,您怎么这么说妾身,妾身当初嫁进宣平侯府,也是明媒正娶,也是您特意的上门求娶的。”
提起当年的事情,钱氏又羞又愧,忍不住顶嘴道。
“明媒正娶?对,我明媒正娶的唯有谢氏,你当初是平妻,进门也没有八抬大轿。”虞瑞文冷冷的嘲讽,眼中厌恶之极。
谢氏当时还在,就算是娶平妻,也不应当大事宣扬,也就是稍稍叫了些族人和一些至交好友,钱氏嫁进门的事情还是谢氏操持的,虽然是有模有样,但必竟不是正妻。
“是,妾身是没有八抬大轿进门,可那是因为谁,因为谢氏,都是谢氏的错,明明我母亲提了八抬大轿抬进门,可她偏偏不让我这么风风光光的进门,她凭什么,大家都是妻室,凭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钱氏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怨恨和委屈,这件事是她最在意的事情,她为此怨了这么久,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再提起,虞瑞文这么一说正巧踩在她的痛处,又恼又恨之余居然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恨声道。
“你居然还真的想八抬大轿进宣平侯府的门?”虞瑞文气的倒仰,“你凭什么?谢氏才是我明媒正娶的,你不过是为了报钱老夫人的恩义,若不是钱老夫人的恩义,我又岂会让你进宣平侯府。”
钱氏长的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远远比不得谢氏,虞瑞文和谢氏两个也算是少年夫妻,谢氏虽然比虞瑞文少,但事事包容与他,就算他任性和安和大长公主争执,一意要娶平妻,谢氏也同意了。
在虞瑞文的心中,谢氏的地位无人可及……
听虞瑞文这么说,钱氏又恨又嫉:“侯爷,我问问为什么?谢氏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还念着她,这么多年了,她死的坟上的草都枯了,你居然还这么念着她,我算什么?我这么操心操力的又算什么?”
巨大的委屈和痛苦让钱氏失态,怨怒不已,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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