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顾衡想要赖床,可芍药却掀开了顾衡的帘子,对着顾衡说道:“阿衡小姐,静安公主叫您去太子所上课呢。”
顾衡顿时浑身一阵激灵,她赶忙坐起来,颇为震惊地问道:“这小公主动作这么快?”
芍药无奈道:“昨夜公主就去找皇上了,说是您身为贵妃的妹妹,须得知书达理,去太子府跟公主一起学习,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顾衡顿时一阵头大。
“皇上也答应了?”
芍药给顾衡穿好衣服,她无奈地说道:“据伺候的公公说,昨日皇上听了,非常高兴,还夸奖公主了呢。”
顾衡在芍药的服侍下吃过了早饭。
临出宫前,顾荣从太后处请安归来,问清楚了顾衡出门的缘由,顿时颇为高兴地说道:“皇上非常宠爱这位静安公主,你若是能和静安公主搞好关系,对你也是极好的。”
顾衡脸色颇为尴尬,她不知道自己同那位小公主算不算关系好……
顾衡又说道:“这宫里头现在还未有皇子诞生,但是皇上有不少侄子和兄弟,你一定要少说多观察。”
顾衡此刻只觉自己像是一个马上要上高中的学生。
可仔细一想,她今年方才十四五岁,可不就是该上高中了。
“姐姐你放心,我都记住了。”
顾荣听到这话,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来一支翠绿的玉镯,带到了顾衡的手上。
她颇为无奈地说道:“你平日里好歹也打扮的好看一些,你是本宫的妹妹,容貌自然是不差地。”
顾衡点头,芍药带着顾衡到了西苑的太子所。
此处乃是历代皇家皇子公主的学堂,里面教书的乃是整个大胤最为厉害的学者。
静安怕的那位则是极为出名的庄学究,为人极为严苛,别说皇子公主了,便是以前的皇帝也是被他教导过得,庄学究官居少保,可不喜欢旁人叫他少保。
反而喜欢以学究自称,而且他同其他老师不同,其他老师对待男主和女子的教学要求不一样,可庄学究却意外的平权……
静安现下也被逼着学礼记,可是把她给为难的不行。
静安拉着顾衡坐到最后几排,顾衡对着静安问道:“公主殿下,天天都要来上课吗?”
静安赶忙说道:“自然是不是,一个月上七日便已经是苦不堪言了,若是每天上,那不得把本公主给逼死啊。”
两人说话间,一个分外严肃的老学究拿着一本书进了学堂。
顾衡赶忙坐好,那庄学究看到了顾衡,便开口道:“你便是顾衡?”
被老师点名的顾衡赶忙站起来,
顾衡开口道:“正是小女,见过学究。”
庄学究似乎不太待见顾衡,他摆手说道:“你学过什么书?”
顾衡颇为尴尬地说道:“只是识字而已,读了一些论语。”
她要是学汉语言文学,她还能吹一吹,可她学的是戏剧学,她就只能谦虚一番了。
顾衡暗自祈祷这老学究不要提问她,要不然她肯定背不出来论语。
庄学究倒也没有为难顾衡,直接让顾衡坐下来了。
庄学究又看向顾衡前面的一个学生,只听到他问道:“醇郡王,怎么不见辅国公兄弟几人?”
那位初中生模样的醇郡王颇为正经道:“好像是辅国公生病了,他们在家里侍候。”
顾衡顿时一愣,老国公生病了?
庄学究开始提问静安的学问。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庄学究气的胡子都歪了,顾衡嘴角微微抽搐,今日这座位空了许多,想必是可以逃课地。
改日她也找些借口不来上课好了。
可刚刚被训斥一番的静安公主,气鼓鼓地看着顾衡,她开口道:“知道你想翘课,本公主都翘不了,你也别想翘。”
据说这静安公主之前太过乱来,皇上为了让她收敛性子,便下了口谕,除非生病,无论打雷下雨,静安公主必须去太子所上课。
其他人不想早起都能借口不来,这可把静安给气的不行。
顾衡深觉自己成了个冤大头,不过马上便是太妃生辰,给那位过了生辰,她便能离宫了。
静安看到顾衡出神的模样,她开口道:“本公主跟你说话呢?!”
顾衡赶忙一激灵,她开口道:“我要回去背论语了。”
顾衡一溜烟带着芍药跑了,静安公主在一旁直跺脚。
顾衡回了洗梧宫,这太妃是皇上的生母,虽然名义上是辅国公王家的庶女,可据说是辅国公收养的女儿。
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那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毕竟自己年轻的时候上头有个王家的皇后,好不容易儿子当了王爷,要是再找个王家的儿媳妇,那岂不是天天要受夹板气。
顾衡躺在床上,手里头拿着一本论语,看似在看论语,可芍药发现,这位阿衡小姐的书都拿反了。
芍药欲言又止。
顾衡开口问道:“芍药,太妃和太后关系如何?”
芍药开口道:“太妃对太后极为恭敬,据说当年太后得了天花,是太妃不辞辛劳的照顾,太后才转危为安,宫人都称赞太妃是极为贤惠温良之人。”
顾衡放下论语。
芍药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指不定得砸笑话呢。
顾衡开口道:“贤惠温良之人?”
芍药回答:“对啊,宫里头的宫女都想去太妃身边伺候呢,只是太妃如今和太后住在一起,太后为人威严,所以……”
前朝一后一妃在老公死了之后,住在一起,还着实是让人不得不想多。
芍药见到顾衡脸色变化多端,赶忙开口道:“阿衡小姐,过会儿内务府会送来几套衣服,明日需要您着盛装,您日后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顾衡方才想起来,太后似乎要给她一个封赏,作为息事宁人的筹码。
顾衡开口道:“太妃娘娘喜欢什么啊?”
芍药沉吟片刻道:“太妃娘娘很是节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到此刻,顾衡对这位太妃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天生如此,那定然是所求的东西太大了,才不得已伪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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