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锁元婴后期以上的强者的正规配置,是一对琵琶钩,用来锁琵琶骨;五条黑铁链,分别锁四肢和脖颈;一只镇魂环,八枚镇魂钉,用来锁泥丸宫和四正四隅之神。任你神通盖世,但凡落入天字牢房,也休想逃脱!更何况,来这里的犯人,等于是被宣判了死刑,根本是十死无生,那轮番的酷刑,能熬到最后的万中无一!
地下牢房级别越高,空间越大,天字牢房每座牢房都完全独立,几乎都是由独立的阵法禁锢,以玉牌为钥,方能打开牢房大门!
二人进入其中,并没有人来接洽,好像也没有人在这里看守。
这个空间高约十丈,方圆五里左右,共有五十座独立的牢房,用夜光石和辰光树照明,非常昏暗和潮湿。
庞古和卢子升来到三号牢房,并没有马上进去,两人都在外面观察。
却见三号牢房之中,原来还有牢卒守在里面,内部空间很是宽阔,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果然有两个中年被锁在其中,显然经过一番酷刑,不过现在那些牢卒没有给他们用刑和逼供,似乎是得到卢子升的交代。
“这并非他们的真实面貌!”庞古观察了片刻后,如此说道。
“就算是元婴后期的强者落入天听长老的手里,也得原形毕露吧?”卢子升颇有狐疑之色。
庞古也不解释什么,卢子升疏于修炼,尽管博览群书,才识不浅,但没有真正踏入元婴,一些事情庞古用三言两语也解释不通。
此时,只见那两个被锁住的中年,半死不活的样子,模样非常凄惨,但目光坚毅,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滚刀肉,而是有所目的,有所志向的那种。
“居然能够阻拦我的识探,必然掌握着高深的法诀,难不成,真的是京城来的钦差?”庞古暗暗猜测,心中微微一凝。
“除了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敕书和敕令之外,他们有没有自报性命或者身份?”庞古问道。
“并没有!”卢子升摇了摇头道,“破开他们的空间法戒之后,发现了敕书和敕令,就不敢再对他们用刑!”
“嗯,做得很好!你先下去吧!”庞古说道。
卢子升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庞古以令牌刷开牢门,牢卒见庞古亲自来了,赶忙前来拜见,庞古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牢卒离开后,重新将牢门关上,三号牢房里就只剩庞古和那两个人犯了。
“本以为你们瀚辰书院是个光明正大之所,没想到居然私设刑堂,未免让人大失所望!”其中一个中年看到庞古进来,居然开了尊口,颇为傲慢地说道。
“对于光明正大之人,老夫自当以光明正大之礼待之,你二人如果敢以真面目示人,兴许也用不着吃这般苦头。”庞古道,“如果你们不是相熟之人,何必鬼鬼祟祟?速速现出本相见我,不然,失手死在本院,那也是尔等咎由自取!”
“我还以为李修在你们的瀚辰书院出生入死,四面树敌,能得到多少好处?谁曾想功高盖主,他始终是个外来者,看来过得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那么顺心如意,只怕是自以为是,与小人为伍了,凭白遭人猜忌和排挤,真是可惜可悲又可笑至极!”那位中年如此说道。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兄弟与我情同手足,莫说什么好处,只要他肯点头,就算让老夫将书院送给他,甚至要老夫豁出性命,有何不可?你到底是何人?落入本院手中,还敢挑拨离间,意欲何为?”庞古沉声质问!
那中年注视着庞古,冷笑连连。
庞古见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颇为难看起来,道:“你的意思,莫非你二人来本院,是来找李修的?你们可曾表明来意?”
“何必假惺惺的在这里套我们的话?我等早就表明要见李修,一切自有分晓,不曾想李修没来,来的却是你,怎不叫人齿冷!”另一位中年寒声说道。
“这……”庞古说不出话来。到了这一步,他怎么可能还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定然又是那卢子升在从中作梗,这一点,不久前卢子升当着李修的分身的面,居然要求李修回避,一点都不客气。庞古就知道卢子升对李修是有一些想法和意见的。事实上如今这书院里的很多声音,都与卢子升一样,对庞古质疑,毕竟,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地位在瀚辰书院太超然了,凌驾在长老院和养老院之上,百无禁忌,做事从来不和书院商量,但偏偏又要打着书院的招牌在外面行事,人们想听到庞古的一句解释,或者给李修一个具体的职位也行,可庞古并没有。
尤其是这几天从外界的修士传回来的声音,说在外面只知道瀚城有个李修,却记不得瀚城的瀚辰书院的名号。这在土生土长在瀚辰书院的强者的心目中,是非常难受的一件事情,毕竟,李修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陌生的,他们对李修根本不了解。
“你们二位既然是李兄弟的朋友,那也是我庞古的朋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原谅,是我没有管束好下面的人!”庞古的老脸颇为尴尬起来,语气不大自然,居然开口道歉。
哪知那两个中年却根本不买账。
“你可别说现在就想放了我们,我们不会给你这个面子!要不是我们身上有姬元皇帝钦赐的敕书和敕令,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这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了结的事,更何况我们也很想看看,李修会如何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如果他的表现让我们失望,那么不好意思,就算我们死在这牢里,你们也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庞古这下更加尴尬起来,看来,书院里除了要近一步解决外族的学员的事情之外,对于内部的人员管制,也必须自己亲自出面去调解一番了,自从改革教学制度之后,庞古有教无类,过去的框框条条的确需要跟上脚步,近一步颁布一些新的规章制度才行。不仅是对于李修,像江不匪、华仲那些人,也要给一个正式的说法,不然,书院内部起火,后果很严重。
“李兄弟对书院的付出,未必需要有目共睹,我相信他也不介意、也不会在乎下面的人的想法和聒噪,你二位如果想要看到李兄弟如何作为,如何来排除异己,我相信你们势必会感到很失望!”庞古如此说道,“本院的教学,开近古以来之先河,新学之路,即便是我也还要从基础学起,这条路,我可以大胆地说,可以没有千万人,但在我看来,却不可以没有李兄弟!所以你们如果真的是李兄弟的朋友,此番应当随我离开此地,和他见面,朋友之间,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反之,如果你们只是想耍什么花样,别说是李兄弟那一关,就算是我,也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两位中年闻言,脸色微变,其中一人急忙说道:“你说什么?你说没有千万人都可以,却不能没有李修?难不成让你退位让贤,将这瀚辰书院改姓李,你也愿意么?”
“我只能说你的话太多了点!”庞古颇有怒容道。
“不,我们只是想听实话,因为这很可能很快就需要你做出决定!你为什么动怒?你是在生气我们多管闲事,这种事不该我们外人来多嘴,还是因为这件事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者说舍不得你的地位和权力?”那位中年说道。
庞古平复心绪,道:“先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原因很简单,钦差已经北上,来到了瀚城!”那位中年语出惊人,却很平静的说道。
“就算钦差来了瀚城,就算钦差就是你们两位当中的一个,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你们来管吧?”庞古道。
“你错了,我们身上虽然有敕令和敕书,可我们不是钦差!实话告诉你,那两件东西是我们偷来的,同时,也带来了非常重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
“现在还不可说!”
“那敕书我已看过,李兄弟为天选种子,赐侯爵,并让他即日要随钦差入京面见皇帝。”
“不错,你既然看过敕书就行,不说那重要的情报是什么,我只问你,如果李修不愿意入京,又当如何?反过来问,如果他愿意入京,你又当如何?往私来说,李修一走,你的瀚辰书院很快就会被清算,沦为贵族的附属和口粮,甚至很可能这瀚城就会开启另一座养魂之地!你会让李修轻易离开吗?如果你想让他留下来,你觉得你能付出多少?所以这个问题,已经是你必须要考虑和决定的事情,我想那天选种子的吸引力,世上还没有谁能拒绝,何况还有那侯爵的爵位,明显是朝廷破例的拉拢,已经比历代的天选种子的选拔给予的条件更加丰厚,我实在想不出李修有什么理由抗旨不遵!”
“既然李兄弟入京之行已成事实,你以为我能留得住他?”
“你又错了,我刚刚只是试探之言,我真正想说的是,别人对天选种子趋之若鹜,但以我们对李修的了解,他十有八九是不会去的。所以,你真正该考虑的,就是如何让李修留下来!”
庞古至此忽抚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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