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李虎就急急忙忙的起了床，随即风风火火的洗漱更衣，虽然都还是旧衣服，也是娘前两天给他洗干净的，他还特意穿上了那双平时舍不得穿的解放牌黄球鞋。
张兰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饭，静静的站在屋门口，眼巴巴的一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虎子你别急，你第一次出远门，吃饱了饭再走，小心路上饿着了？”
李虎只顾忙着，头也不抬地说道：“妈，我七点半的火车，咱家离火车站十来里路呢，我怕跟不上咯，你给我包俩烧饼，我路上边走边吃。”
张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迅疾的包好了两个烧饼拿在手里，重新走到屋门口，又是眼巴巴的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还是忍不住又开口了：“虎子啊，妈实在是放心不下，要不你就别出去闯荡了，咱就在家里头好好的待着，咋也饿不着你，这俗话说的好，好出门不如赖在家，那外头大老远的地方，你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会好受的了？”
李虎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说道：“妈，我都快大了，你咋还不放心我呢？我已经跟刘白玲说好了，等我挣了钱就娶她当媳妇嘞！”
张兰眼角噙泪，哽咽道：“虎子，人家刘白玲那闺女恁俊，又比你大几岁嘞，我怕她是忽悠你嘞？你打小没有出过远门，到了外头，你一个人可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个，万一遇到个头疼脑热的熬不下去了，你就给妈写一封信来，妈就是掂着两条腿也要跑到广州去看你，知道嘛？”
李虎心里头嘎噔的难过，他强颜欢笑道：“妈，你咋这么能啰嗦呢，我是出去打工挣钱，又不是上战场打仗，看你操的恁闲心？再说你知道广州在哪嘛，等你掂着两条腿跑到了，恐怕我也的给你披麻戴孝了？”
张兰莫名其妙的哇一下哭了：“你这个不孝儿，妈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巴着妈早死呢？”
李虎赶紧笑脸相陪：“妈，我就是给你开玩笑嘞，你今个咋了，咋这么不禁逗呢？”
老爹李修河蹲在牛棚里，呼噜呼噜不停的抽着旱烟袋，猛然把烟袋从嘴里拿出来，吼道：“你个不务正业的游杂鬼，咱是农民，就应该本本分分的种地，你倒非要出去打工，那外头的钱就是白捡的，那么好挣啊？你还有心思逗你妈开心嘞，她昨晚钻被窝里呜呜的哭了整晚上，还不是舍不得你走嘛？你个老婆子也真是的，你舍不得他走就明说呗，就会背地里偷偷的哭天抹泪，你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嘛？”
李虎溜根就烦老爹看不起他，于是没好气的顶嘴道：“我不过是想出去打工挣钱，又不是偷谁抢谁了，我咋就不务正业，咋就是游杂鬼了？”
张兰怒不可遏的冲到牛棚口，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你个老东西，不会说话就别说，不说话能憋死你嘛？为啥不让他出去闯荡，你想让他跟你一样一辈子窝窝囊囊嘛？你没看村西头的李二福，看人家那能耐，出去混了没两年，现在已经开上了桑塔纳轿车了，那村里人哪一个不眼热？你看看你，有啥屁本事，就知道撅着屁股在地里刨土坷垃，你自己没出息就算了，还想拦着儿子不让出去，难不成想让儿子跟你一样窝囊嘛？”
李修河被骂的灰头土脸，咂巴着嘴嘟囔道：“你这泼妇，明明是你自己哭鼻子抹泪不想让他走，咋又怪罪到我身上了？你说你们娘俩斗嘴，干嘛老拿我当出气筒啊？”
张兰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娘俩的事，不用你插嘴！”
李修河耷拉着脸，小声的嘀咕：“啥特么你们娘俩的事，难不成那儿子是你跟别人生的，没有我的份？”
张兰勃然大怒：“你再特么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李虎从屋里出来，大声喊叫道：“行了，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吵架斗嘴，像几十岁的人了嘛？你们要是想吵，就等我走了以后，再好好的吵，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张兰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虎子啊，你说啥就是啥，妈一定听你的话，你说不让吵妈就不吵了。”
李修河气呼呼的嘟囔：“真特么是个马屁精，就会拍儿子的马屁，等儿子走了，你还不吃了我啊？”
张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噎了一口气气没有再吭声。
李虎苦笑着道：“妈，那我就走了啊，你不要再一天到晚的骂爹了好不好？”
张兰赶紧把烧饼塞他手里，笑道：“嗯，你一路上可要当心啊？”
李虎点点头，抬脚就走，张兰哇的一下又哭了，冲着李修河怒骂道：“你个老穷鬼，要你有啥用？就一辆破自行车，还禿瓢的连个后座都没有，儿子出趟门，你也不能送一送，害的他还得掂着两条腿跑去火车站？”
李修河眼角吣着泪，闷着头一言不发，张兰呜呜的哭着，转身跑进了屋子，一头栽倒床上嗷嗷的嚎啕大哭。
李修河蹭的站起身，小跑着出去追上了李虎，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来塞给他：“出门在外开销大，这是爹积攒的二十块钱，你拿去吧。”
李虎笑着推脱：“爹，我妈已经给了我二百块钱了，你攒点钱不容易，还是留着你自个花吧。”
李修河厉声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爹在家有吃有喝的不花钱也能行，爹不想让你出去，是放心不下你，爹也年轻过，也懂的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有志气，就一定要好好的闯荡，千万不要在外头惹事生非，等你有出息了，爹脸上也有光了，你切莫跟爹一样窝窝囊囊，将来娶个媳妇，连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
李虎哭笑不得：“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有出息的，你就不要再跟我妈计较了，她咋说也是一个妇道人家，你咋能给她一般见识呢？你回去吧，我走了啊。”
张兰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饭，静静的站在屋门口，眼巴巴的一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虎子你别急，你第一次出远门，吃饱了饭再走，小心路上饿着了？”
李虎只顾忙着，头也不抬地说道：“妈，我七点半的火车，咱家离火车站十来里路呢，我怕跟不上咯，你给我包俩烧饼，我路上边走边吃。”
张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迅疾的包好了两个烧饼拿在手里，重新走到屋门口，又是眼巴巴的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还是忍不住又开口了：“虎子啊，妈实在是放心不下，要不你就别出去闯荡了，咱就在家里头好好的待着，咋也饿不着你，这俗话说的好，好出门不如赖在家，那外头大老远的地方，你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会好受的了？”
李虎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说道：“妈，我都快大了，你咋还不放心我呢？我已经跟刘白玲说好了，等我挣了钱就娶她当媳妇嘞！”
张兰眼角噙泪，哽咽道：“虎子，人家刘白玲那闺女恁俊，又比你大几岁嘞，我怕她是忽悠你嘞？你打小没有出过远门，到了外头，你一个人可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个，万一遇到个头疼脑热的熬不下去了，你就给妈写一封信来，妈就是掂着两条腿也要跑到广州去看你，知道嘛？”
李虎心里头嘎噔的难过，他强颜欢笑道：“妈，你咋这么能啰嗦呢，我是出去打工挣钱，又不是上战场打仗，看你操的恁闲心？再说你知道广州在哪嘛，等你掂着两条腿跑到了，恐怕我也的给你披麻戴孝了？”
张兰莫名其妙的哇一下哭了：“你这个不孝儿，妈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巴着妈早死呢？”
李虎赶紧笑脸相陪：“妈，我就是给你开玩笑嘞，你今个咋了，咋这么不禁逗呢？”
老爹李修河蹲在牛棚里，呼噜呼噜不停的抽着旱烟袋，猛然把烟袋从嘴里拿出来，吼道：“你个不务正业的游杂鬼，咱是农民，就应该本本分分的种地，你倒非要出去打工，那外头的钱就是白捡的，那么好挣啊？你还有心思逗你妈开心嘞，她昨晚钻被窝里呜呜的哭了整晚上，还不是舍不得你走嘛？你个老婆子也真是的，你舍不得他走就明说呗，就会背地里偷偷的哭天抹泪，你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嘛？”
李虎溜根就烦老爹看不起他，于是没好气的顶嘴道：“我不过是想出去打工挣钱，又不是偷谁抢谁了，我咋就不务正业，咋就是游杂鬼了？”
张兰怒不可遏的冲到牛棚口，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你个老东西，不会说话就别说，不说话能憋死你嘛？为啥不让他出去闯荡，你想让他跟你一样一辈子窝窝囊囊嘛？你没看村西头的李二福，看人家那能耐，出去混了没两年，现在已经开上了桑塔纳轿车了，那村里人哪一个不眼热？你看看你，有啥屁本事，就知道撅着屁股在地里刨土坷垃，你自己没出息就算了，还想拦着儿子不让出去，难不成想让儿子跟你一样窝囊嘛？”
李修河被骂的灰头土脸，咂巴着嘴嘟囔道：“你这泼妇，明明是你自己哭鼻子抹泪不想让他走，咋又怪罪到我身上了？你说你们娘俩斗嘴，干嘛老拿我当出气筒啊？”
张兰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娘俩的事，不用你插嘴！”
李修河耷拉着脸，小声的嘀咕：“啥特么你们娘俩的事，难不成那儿子是你跟别人生的，没有我的份？”
张兰勃然大怒：“你再特么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李虎从屋里出来，大声喊叫道：“行了，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吵架斗嘴，像几十岁的人了嘛？你们要是想吵，就等我走了以后，再好好的吵，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张兰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虎子啊，你说啥就是啥，妈一定听你的话，你说不让吵妈就不吵了。”
李修河气呼呼的嘟囔：“真特么是个马屁精，就会拍儿子的马屁，等儿子走了，你还不吃了我啊？”
张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噎了一口气气没有再吭声。
李虎苦笑着道：“妈，那我就走了啊，你不要再一天到晚的骂爹了好不好？”
张兰赶紧把烧饼塞他手里，笑道：“嗯，你一路上可要当心啊？”
李虎点点头，抬脚就走，张兰哇的一下又哭了，冲着李修河怒骂道：“你个老穷鬼，要你有啥用？就一辆破自行车，还禿瓢的连个后座都没有，儿子出趟门，你也不能送一送，害的他还得掂着两条腿跑去火车站？”
李修河眼角吣着泪，闷着头一言不发，张兰呜呜的哭着，转身跑进了屋子，一头栽倒床上嗷嗷的嚎啕大哭。
李修河蹭的站起身，小跑着出去追上了李虎，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来塞给他：“出门在外开销大，这是爹积攒的二十块钱，你拿去吧。”
李虎笑着推脱：“爹，我妈已经给了我二百块钱了，你攒点钱不容易，还是留着你自个花吧。”
李修河厉声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爹在家有吃有喝的不花钱也能行，爹不想让你出去，是放心不下你，爹也年轻过，也懂的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有志气，就一定要好好的闯荡，千万不要在外头惹事生非，等你有出息了，爹脸上也有光了，你切莫跟爹一样窝窝囊囊，将来娶个媳妇，连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
李虎哭笑不得：“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有出息的，你就不要再跟我妈计较了，她咋说也是一个妇道人家，你咋能给她一般见识呢？你回去吧，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