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越说越气,挥拳言道:“你对他们你说不出来,因为他们手上有几十万大军,你说了他们也不会听。”
荀彧被杨辰话语刺激,同样生气言道:“可你讨伐之后,为何不能让献帝管理这天下!”
“杨子烨,你想要的无非是这天下帝王之位,你想要的无非是你心中的欲望!”
杨辰大怒,一把将手中酒壶摔在地上,力度之大,便是青铜制成的酒壶都摔了个粉碎。
荀彧不由得惊了一惊。
杨辰怒道:“荀文若,我便是想要这天下,又何妨?”
“贪欲也好,权力也罢,这天下事情,我做好了,黎明百姓,我安置好了,我凭什么不能做帝王?”
“你去看看那并州百姓,再看看那扬州百姓。”
“世人皆说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并州赋税我从未多加,兵马征召从未强迫,就连军中军饷,我都比那曹操袁术要多上一筹,你就说,我凭什么不能做帝王。”
“你在此质问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看看那袁术,称帝之后做的什么。”
“你若是反袁术,我能理解,我若是与那袁术一样残暴无道,你反我,我也能理解。”
“可凭什么,我做尽人间帝王事,却做不得那帝王之位?就因为这天下是他汉室的吗?他汉室若是厉害,如何能让天下沦落成如此模样?”
杨辰接着酒意,将心中话一吐而尽,心中恼怒消散,冷静下来。
荀彧想要开口反驳,却无论如何不知道说什么。
杨辰淡淡言道:“荀彧,我现在倒是有一个问题大为不解。”
“你忠诚的,到底是汉室,还是早已逝去的汉武,你好好想想。”
言罢,杨辰叹息一声,扭头离去。
荀彧一人坐在台阶之上,久久不能平静。
忠诚的究竟是汉室还是汉武?
荀彧突然发现,他竟然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
现今的汉献帝被软禁,整日哀声哉道,满腹抱怨。
他一直以为是汉室气数不顺,被杨辰等人捷足先登,压迫汉室不起。
可是仔细想来,却发现,汉室早已衰微,不然也不会有董卓的入住后宫,暴敛无度。
二十路诸侯并起,诛杀董卓,虽说是为了各自心中欲望,对天下百姓来说,却不失为一种出路。
杨辰是这些人当中,最有帝王之相者。
能与杨辰所相提并论的,唯有皇室宗亲刘备。
那可刘备现在还在徐州挣扎,听闻不久前已然放弃徐州,前往豫州。
这样的人,就算满腹仁义,又能如何造福百姓?
他辅佐的汉室,真的还有救回来的可能吗?
想到如此,他突然想到曾经南山天师所言。
汉室气数已尽。
若是如此,继承这天下之人,非他杨辰莫属。
他到底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忠诚汉室,还是辅佐杨辰
荀彧心中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杨辰发了一通脾气,心中倒是舒服不少。
回到宅院的路上,遇到了郭嘉。
“你怎么出来了?”杨辰问道。
庆功宴之上,他见到有不少文臣巴结郭嘉田丰。
现在并州大臣,汉室大臣都知道,郭嘉田丰两人,是他杨辰的心腹。
荀彧荀攸虽然也是心腹,不过日日在并州,巴结机会多的是。
郭嘉田丰却是跟随杨辰出征,要趁此机会多巴结。
那些大臣可不会轻易放郭嘉离开庆功宴。
郭嘉耸耸肩膀,轻笑言道:“那样场合我不太喜欢,田丰一人足矣。”
杨辰听闻,轻笑。
他知晓郭嘉就是这样一人,为人率性潇洒,并不愿拘泥于朝堂之上。
“我方才看到你与那荀彧一前一后出来,便想着会不会有事,就跟来了。”
“你都看到了?”杨辰问道。
“我离得远,听不见你们说什么,只看到主公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杨辰叹息一声,不语。
郭嘉沉默片刻,言道:“若是荀彧能为主公所用,必然是并州乃至天下百姓的一大裨益。”
以荀彧的能力,管理整个朝堂乃是整个天下都足够。
郭嘉田丰才智出众,天资聪颖,频频献计,却并不是管理朝堂之人。
荀彧具有宰相之能,和平之时,必然能将天下管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荀彧一直忠心汉室,并不远为杨辰做更多。
有了异心,就有了疑心,纵然荀彧不敢做什么,杨辰却也不敢给他太大权力。
万一他那天出征,回来一看,并州没了,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正因如此,荀彧的才能只能被限制,有能力却不能施展。
杨辰听到郭嘉所言,又是一声叹息。
“我已然尽力,若是他仍不知改变,我只能另选他人了。”
郭嘉言道:“主公暂且不用多心,现如今内忧外患,诸侯仍然并起,待到主公统一之时,再做打算也不迟。”
杨辰点头,“只能如此。”
两人交谈之间,到了杨辰宅院。
“进去坐坐?”杨辰问道。
郭嘉抱拳言道:“主公心中烦闷非一日能解,还是回去好生歇息吧。”
杨辰不做过多挽留,摆摆手,目送郭嘉离开,自己进了宅院。
院中,大乔坐在廊檐之下,旁有一盏油灯。
大乔不知所想何事,一直到了杨辰走进身前,才恍然醒转,连忙起身,搀扶杨辰坐下。
“夫君何时归来,可曾饿了?妾身熬了醒酒汤,这就与夫君端来。”
言罢,便要起身。
杨辰拉着大乔坐下,疑惑问道:“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
大乔轻笑一声,说道:“许是深夜太晚,困乏了,也不知道想什么,就是发呆。”
“困乏了,为何不去歇息?”杨辰问道。
“这不是等着夫君回来,上次夫君回来伶仃大醉,此次庆功宴必然也是,身边没人侍候怎么能行?”大乔轻笑一声。
“等了多久?这么冷的天,也不说多添两件衣服。”杨辰拉过大乔的手,很是冰凉。
此时不过早春,夜里天气仍然寒冷,杨辰取下身上外衣,披在大乔身上。
大乔脸上满是幸福,轻笑道:“只是手冷,心里是热的。”
言罢,大乔身子一歪,依偎在杨辰怀中,很是惬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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