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

    庄晓寒道:“秀秀她们应该有告诉过你们,我一个人就斩杀了三个大男人,你们也都知道我有功夫在身的;再看看我衣着,”

    她扯了扯自己里面的衣服:“虽然划破了,但是料子还是非常好的,你们眼神再不济也看得出来吧?还有我的那匹马,看外表你们大概也能推断出我娘家和夫家都不是什么寻常百姓。我也没办法让你们全完的相信我。只是这里这么干旱缺水,你们不搬走去寻找新的水源地,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搬走是迟早的事。”

    高家村人面面相觑。

    “我知道你们才刚刚认识我,对我不了解不熟悉,没办法完全相信我,这是人之常情,我这次出来本也不是专为这事的,我出来是寻访名医治病的,搬迁这事不急于一时,你们自己先想想吧,想好了再说,我也要先找到医生治好了我的病才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姑娘是生了什么病?”高族长问道。

    “其实也不是病,是有人故意害我给我下了毒,让我没办法生育。”

    “哦,是这样的,那姑娘你不要着急,我家大孙子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他在县城教书,对外头的事了解的比我们多些,你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我们等他回来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的大夫。”

    “有劳了,多谢!”

    高老头和一众人等毕恭毕敬的招待她。

    他们提来了一桶水,让庄晓寒擦擦身体。

    庄晓寒想水再珍贵,自己总不能不洗把脸不刷牙,这几天可把她给憋坏了。

    这样缺水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也不知他们怎么还能在此地生活一辈子。

    就着那桶水,粗粗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照,总算不像是个从沙尘土里刨出来的沙雕了。

    青骢马也有人喂水喂吃的了。

    庄晓寒骑着马带上高秀秀,让她指路,两人一马围着高家村转了一整圈。

    高族长说的没错,这里地处河流下游,还是条季节河,即便是有水的时候,上游一堵一引走,就剩不了多少到下游了。

    村里的土地上种下的庄稼焉达达的垂着叶子,看着像要干死了,有的地表都龟裂开了。

    前世记得在网上看到过,说从西周时候开始,全球进入冰期,天气变冷了降水也少了,雪山融水也少了,西部越来越干旱,生态环境恶化。

    将这些人都移民出去到有水的地方生活,是大趋势。

    能收留他们的地方肯定是有的,希望到时候金山和凌冽都会支持她的所作所为。

    但是本地官府会不会让这些人离开还是个问题。因为古代官府从农民身上取得财政收入的主要渠道除了按土地收税外,还按人头收税,人口少了,没有税赋可收了不说,也没有再设立行政区划派遣官员来管理的必要了,官位少了,那帮官府的大老爷们是不答应的。

    就看现在这些村民相不相信她,有没有决心坚定的跟她走了。

    第四天族长家的大孙子终于回来了,听说了村子里发生的事,特意过来向她表示了感谢。

    同时他也提到了整体迁村的可行性。

    在他的印象里,一户两户的打着投亲靠友的名义搬走,条件符合的,官府也许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样整村整村的迁走,官府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就是靠着这些农户的税收供养着的,人都走了,他们找谁纳税去?

    只要他们官府的利益不受损,他们不太会考虑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看得出族长也有些犹豫。

    高家大孙子叫高展声,现年二十二岁,是个文弱秀才,在离此很远的县城一家私塾里做教书先生。

    以这儿的经济实力,供出了个读书人真的太不容易了,整个高家村,也就出了这么一两个读书人,显得十分的珍贵。

    高展声是族长的孙子也是村长家的儿子,才有这点能力供养得起。

    对于整村迁移,他基本上是同意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养不活这么多人口了。

    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庄晓寒一些问题,比如她是从哪里来的?夫家又是哪位?

    可惜,庄晓寒此时还不能告诉他自己到底是谁。

    而且他们自己人思想还都没有统一,在这种条件下带他们走,纯属吃力不讨好。

    最重要的,算是要带领他们走,自己也先得把自己的事做完再说。

    不然,真要是带上了这一批人走,自己得为这些人负责到底,到时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再去考虑自己的事。

    高展声对于庄晓寒的难处倒是有个解答:“我听我同窗讲过,往北三百多里地有个飞云岭,那里有个神医,不知有多少岁了,听说医术极高,能肉白骨活死人的,就是比较难见到,而且他本人对于病人也有些挑剔,一般人要是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他都不给治。”

    “真的?”

    庄晓寒大喜过望,犹于是在黑夜里总算看到了一盏明灯。

    “不过姑娘你要有点心理准备,我同窗说他有亲戚去求医,结果人家提的要求太高他们满足不了,想给多少钱都不行,愣是给赶出来了。”

    “都提的什么要求?”

    “这个我没有细问。”

    自古有点技术绝活的人都有点脾气的,这好理解。

    “那我得赶紧走了。”

    庄晓寒站起身来就要收拾行李。

    高展声有点黯然,这人来把他们村子里人的希望都僚拔点燃起来了,然后现在又拍拍屁股就走了?

    真是不负责任。

    庄晓寒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都要鄙视他了:不是你们自己说不好走的吗?

    她向族长辞行,族长道:“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把她拉到一处僻静地方。

    庄晓寒道:“族长你说。”

    “就是关于迁村的事,姑娘你能不能在治好了自己的病之后再回来一趟我们村子?没准到时候官府看我们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同意我们走,或许到时候村子里都一致同意迁走了,就等着你来带领着我们走出去了。”

    “这个可以。”

    庄晓寒点点头。这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

    “还有,姑娘,此地没旁人,姑娘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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