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恒这边倒是比金芊芊的情况要好很多。
他毕竟是这一城的最高父母官,这些人有想法也不敢上前去拦截。
就连何高飞,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也只是多看了古文恒几眼。
这样的气氛维持到傍晚,古文恒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后衙,周世雄却把人给拦住了。
“听说天福酒楼这些日子的海鲜全席弄得不错,今日为兄请你。”
古文恒,“周大哥,你确定不是在说笑?那到了天福酒楼,我可要让明念收你银子了。”
周世雄顿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看看我都差点忘了,这是弟妹的产业。
说好了我请客,自然应该是由我来结账,收银子都是应该的,等一下你可得跟那个掌柜说一声,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古文恒,“如此,那小弟在这里多谢周大哥了。
要知道现在我这手头也紧,保准让他们一个铜板都不少。”
周世雄好笑的指着他,带头往外走,那天福酒楼离这府衙也不过就是两个街道,正好步行过去。
“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开始这么计较了。怎么手头上的银子不凑手?不要为兄那里帮你想想办法。”
古文恒跟他并排走到街道上,因为早冬的第一场雪,很多铺面都已经关门了,“那就多谢兄长了,你也知道造船海贸这可是很费银子的,这一番投入进去,我这家底也差不多空了。”
周世雄,“你这家伙,这话里有话,是不是猜到了我的来意?”
古文恒也不装傻,“我这大清早,后院就接到了一大叠了拜帖,还从未知道我这个知府在律城的人缘有这么好。”
周世雄,“呵,要不是本大将军着陆压着,说不定你现如今后院的拜帖,都该用箩筐来装了。
今日过来,除了想跟你聊些别的事情,也是受底下人所托,想要一个准话,还有没有机会加股。”
古文恒摇头,“机会之前就已经给过大家了。
我跟夫人也是按照这些计划来备船备货的,如果此时再让他们加进来,那之前的那些计划全部打乱,这一寸前面入股的人不公平。
至于以后,你以为还能有我说的算吗?”
周世雄,“这帮龟孙子之前把大好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非得前瞻后顾,现在倒好,推老子出来当这个恶人。
你不用搭理他们,我底下那些人,我压着,这律城的人要是敢跳,到时候我一起收拾了。”
古文恒笑着说道,“想来他们是不敢的。”
周世雄在这律城积威已深,现如今发出这样的话,估计明日以后就要清净很多。
两人到了天福酒楼,古文恒这才发现王副将早已经点好一大桌子菜在那里等着了。
“我这心怎么有些不安呢?”古文恒边开玩笑边跨进包间。
“这其实是王副将设的宴,代替这一次出海的几千兵士过来酬谢你的,这有什么可不安的。”周世雄找了个位置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来说。”
古文恒笑看着王副将,“可别整这么多客套,我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哪需要什么酬谢。
倒是王副将这一次出海,倒是把人都晒黑了。
这要是在夜里见到,估计也只能看到那一副白牙齿了。”
王副将咧嘴笑道,“古大人所言极是,昨日我回府的时候,门房半日都没认出我来,差点被拒之门外了。”
“这事也亏得你有脸拿出来说,你那门房该好好调教了,连个主子都认不出来。”周世雄亲自给古文恒王副将各自倒上一杯水,他们两人赶紧站起来。
周世雄却抬手制止他们,“别来那些虚的,这里就咱们兄弟三人。
不过,王副将他的这一番谢意,你应该收下。
正因为有你之前想办法得出正确的航道图,让他们省走了很多弯。
也是因为有你的建议,才让所有出海的人安然回归,本将军倒觉得这餐酒水有些拿不出手。”
古文恒,“你们二位可别折煞了我,我也是这荣朝的一员,更何况还是这一方父母官,自然应该为咱们荣朝的将士着想。”
此时,他话锋一转,语带调侃的说道,“更何况我这也是有些私心,你们熟悉的航道,也算是为我家娘子的海贸之行打下了基础,此事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
王副将笑了起来,“古大人倒是不居功,不过你这份情我们还是承了。
这一次我们能绕着东夷航行一圈,古夫人那一艘大船可算是为我们行了便利。
不止震慑了东夷那些打探的船只,也给我们此行物资提供了稳固的保证。
只是这样的船只作为商船,实在太过可惜,要是等到水师组建起来,到时候还望尊夫人能借一下那些工匠。”
这一艘艘大船,那可是要很多银两堆积起来的,王副将自然知道不合适开这个口。
但是那些工匠倒是可以借用,毕竟做生不如做熟,这样效率质量上也有很大的保障。
古文恒看了一眼周世雄,“这事有消息了?”
周世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王副将他们这一次出海的所见所闻,我已经连夜上书了,又把这临海的一些岛屿绘制成图一起送过去。
想着还像这样的地方,在外海肯定都不胜数,不管是为了何种利益,这水师也该是时候成立起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你手上的工匠估计就保不了多久了。
如果弟妹还想再造船只,最好在这段时间内尽快完成。”
古文恒整个人往后一靠,“所以说借还是好听的?”
周世雄撇他一眼,“现在事情还未定论,跟你提一句,也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只要是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不老糊涂,这一次应该不会再阻止。”
古文恒却笑着挽着手中的杯,“周大哥,可能太过乐观了。
这组建水师,你知道所耗费的人力财力得多少?
前些年天灾人祸,就算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国库充盈了一些,可这还不足以有那么大的底气。
这事应该还有得磨,到时候就看朝堂上的拉锯,哪头更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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