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黄海道。
此刻的朱棣,正在进行一场优势在我,却心惊胆颤的战斗。
己方明明拥有不俗的武器装备,可对方却仿佛打了鸡血般,面对明军并未后退一步。
这令朱棣显得很是恼火,尤其是身后还有从平安道追杀而来的两万人。
“好啊!一群野人,竟然敢无视本王!鞑子被本王打得抱头鼠窜,现在也敢出来凑热闹!”
朱棣在战马上,做出了决定,“我军不退,直接突破蛮夷的军阵,杀出一条血路!”
燕军众将闻言,当即领命,朱高煦一马当先,率领自己的骑兵,对着女真人进行了猛烈的冲击。
燕山铁骑此刻收起了火铳,重新提起了马刀,既然对方是蛮勇之辈,那他们也需要化身鬼神,才有可能震慑对方。
“随我杀!”
朱高煦挥舞长槊,冲在最前方,不顾小腿的伤势,这无疑令燕山铁骑士气大振!
他们从心里佩服这位燕王次子,若是一辈子卫国戍边,与鞑靼瓦剌打交道,朱高煦无疑是更合适的人选。
可若是执掌天下,成就霸业,那大智若愚的朱高炽,恐怕才是最优选择。
朱高煦此时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想通过自己的搏杀,为军队杀出一条血路!
粮食不多的燕军,经不起这等车轮战!
鞑靼人可并非蛮勇之辈,他们经常与明军打交道,只要看不见辎重队,便会围而不攻,让明军自乱阵脚!
朱高煦长槊挑翻一员蛮将,大喝一声,气壮山河,“宁王叔当年,也不过如此!本世子今日就要做那明军英雄!”
朱高燧同样抄起长枪,以他的臂力,根本无法像二哥那样挥舞长槊。
跟在二哥身后,让他倍感安全,只要有这位堪比战神的二哥在,燕军就不会败!
朱棣指挥火铳手与长枪手,步枪结合,且战且进,被骑兵冲散的野人女真士兵,都被后军完成补刀。
“王爷!二公子,真乃虎将也!此天助王爷!”
朱能心生感慨,直言道:“我军杀出重围,肯定易如反掌!”
丘福咧嘴一笑:“微臣早就说过,二公子更适合继承王爷的衣钵!”
朱棣闻言,皱眉道:“战场之上,休得胡说!速速带弟兄们跟上骑兵!”
朱棣回首望去,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幸亏鞑子来得慢,让他们有机会撤离!
朱高煦也想利用此战,让父王明白,谁才是燕王的最佳人选!
是那肥硕身躯,上马都要被人搀扶的大哥,还是他这个战无不胜的猛将!
“二哥!蛮子被咱们冲散了,哈哈哈哈!”
朱高燧杀得满身是血,与父兄共同作战的他,却感觉到如此充实。
他是燕军的一份子,他也能为父兄分忧!
“高燧,随我继续开路!为父王开出一条属于我们家的路!”
朱高煦志得意满,他在那些蛮夷的眼中,看到了同为战士的尊敬。
身为燕王次子的他,自幼便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更有张玉、朱能、丘福这等名将喂招。
现在的他,终于兑现了天赋,谁才是最像燕王的人!
轰隆隆!
马蹄声如雷奔,以朱高煦行军多年的经验,已经听出了这支骑兵至少不少于五千人!
鞑子的前军!
“高燧!让后军速速跟上!”
朱高煦情急不已,当即命令弟弟前去催促父王。
鞑子的战法,他比谁都清楚,最擅长的便是将敌人看做猎物。
“前军的五千人,要全力追赶上敌人,只围不杀,最好拦截住他们的骑兵。”
“朱棣想要突围逃走,我又岂能让他如愿?”
“五千骑兵阻拦他们突围,为后军合围创造条件。”
哈尔木同样意气风发,他在宁王府所学,今日竟然能将朱棣逼迫到如此地步。
“宁王殿下,您是在下恩师!在下今日展现的兵法,不知您在军阵中,会作何感想?”
哈尔木悠哉地骑乘在战马之上,即便宁王善谋,却还是被他算计。
唯有正面战场打倒宁王,他才能拿回属于瓦剌人的尊严!
“大……”
“叫大汗便是!以我的能力,无论是鞑靼,还是瓦剌!将来都会臣服于我的脚下!”
哈尔木冷眼看向前来汇报的手下,这支三万人的部队,是他在瓦剌两年时间发展而来。
他打心眼里感谢朱权,草原上一向强者为尊,世人只知道阿鲁台崛起,唯有阿鲁台内部的人,才清楚使他们变迁说过的真正原因。
哈尔木,便是站在阿鲁台身后的男人。
“二哥!后军被敌方骑兵紧追不舍!”
朱高燧着急策马前来,“父皇正率领火铳手与长矛手,阻挡追兵!”
朱高煦心中着急,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老头他糊涂了不成!让朱能、丘福断后,他身为燕王应该先跑才是!”
“高燧,你带领骑兵继续前进,我去将父王带过来!”
朱高燧双手已经有些颤抖,让他去指挥燕山铁骑,对他而言还为时尚早!
眼见身后的鞑靼骑兵,已经逐渐追上己方,朱高燧手忙脚乱道:“快!快快开路!快跑!”
朱高煦回头再次杀入阵中,见到了正在指挥的朱棣。
“父王!您万金之躯,理应先行离开,确保自身安全!”
“混账!弟兄们尚在杀敌,本王身为主将,畏战先怯,成何体统?”
朱棣怒斥一句,骂道:“本王不走,我军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本王提前离开,后军必然会崩溃!”
朱高煦此时反而有些羡慕蛮夷,吃了没文化的亏,他们根本不知何为惧怕!
“都怪朱权!若是他极力劝阻父王,我们怎么会被人包围!都怪他!”
朱高煦此时恶向胆边生,将一身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朱权身上。
朱棣闻言,皱眉不语,他知道朱权已经仁至义尽,多次提醒自己,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将领的能力。
以及,对他手下的精锐太过自信!
如今折算将近七百余人,受伤者不计其数,燕军还保持着高涨的战意。
可朱棣明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的他们,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十七弟,你既然看穿了敌人的把戏,可会前来救为兄?”
朱棣心中冒出奇怪的想法,随后摇了摇头:“他只有五个人,如何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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